第一百六十一章 輕連纖夢空枕眠(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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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竒,倘你還願意相信,你就該知道,我為我倆,絕對是付過努力的。我帶你去親娘給我留下的唯一的屋子,我在那兒畫出了我的心跡,我看出來了你的驚奇,我在等你問我,我一直在等你!我想要告訴你,很早以前就想告訴你。可你從沒問過我,你為什麼不問?後來哪怕,我直白地和你袒露,你也仍然避而不談。你的懦弱終毀了我的耐心和斷了我伸出的手。愛之間,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懼怕真實。而鄺竒,無論為了什麼,我必須告訴你,我不願意愛一個懦夫,盡管我現在愛他,可我不願意一直愛他。這就是我想說的所有了。如果你想報復我,你盡可以出手。」

鄺竒像個懦夫一樣地逃走了,用他最快的步子和最默的醉態,他醉於這場自白之中,不願再搖動眼前的判案筒。他無力分辨她說的哪句是真、而哪句是假,他不想判她死刑,他又有什麼能耐能判她?她看見的東西,多少,是他從未了解和看見過的。他唯獨恨她,這一秒他隻恨她一點,為什麼要把這些都告訴他?倘她真能布局如斯,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卻毫不自知,那她就一定也能把他繼續騙過去的,不管用什麼借口,不管想什麼辦法,而她為什麼要坦白,為什麼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都要坦白。他隻有走,天下之大,除了一直走,他無路可走。

其實他發自內心地感謝接下來的那場戰爭,沒錯,沒有人會願意打仗。可在暗覷覷的天麵前,死亡真的更可怕嗎?它投於他身的眼,根本不是他能接受的。它推到他麵前的書,根本非他能夠讀懂的。人說言語二字,善者最能捉之,利表情達意,如今他卻覺得,言語,本是最顛覆和翻弄的東西。

他奔赴邊疆。她飄揚散去。

她回了趟單國,又見了見小郡主,在那兒,她還遇到了塊心冷的印。她敏銳地感受到印的即將融化,於是迅速逃離。

她逃到了哪兒去?逃進了天涯的一個角落,逃進了見過的人的回憶裡。沒有人再見過她,誰知她棄沒棄她看似的家,她散落了,她等待著,她彌漫了,她消失著……好像「奇」一字,隻需要出現一瞬那般。

小兔子看完,一直在縮嘴,兩嘴皮碰到一起「嘬嘬」發聲。

司命看得滿意,不住點頭,又贊嘆:「不愧是我喜歡的姑娘,就是霸氣。」

小兔子轉頭看看她,卻不敢說話。

流月說:「無德者為自己找借口,求利者便欺他人,犯錯後並不悔改,這就是你喜歡的嗎?」

司命眼一寒,聲音冷而定:「坐在空曠雲殿裡的人隻會讀條寫條,高聲喊叫,喊叫些自以為頂漂亮的真啊,德啊,恕啊,獻啊的,殊不知人間辛苦酸辣非一書之字可盡寫,更不辨自己喊叫的究竟求的是什麼。」

她聲音又懶下來,人也躺下去:「倘真無德,便不會有人肯愛她惜她隨她;敢說自己在求利的,才是真正不會騙人的那個,莫非誰真以為人在做事前,不會先顧自己的願?世間是非對錯不是看誰先騙誰,也不是看誰最後先認下來,還要看為什麼騙,怎麼騙的,又為什麼不騙。對錯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大夥兒都懶,便一直都認著,誰先說錯,就真錯了一般。可真等一溜地順下來,誰理得清誰錯誰對。一來就說得明明白白,你受得了嗎?看看那俊俏的小公子吧,就是這麼手把手地拉扯著教,最後還是弱弱地逃了。罷了罷了,長的好看的,就是多股滋味,能讓神多給些機會,還願意慢慢瞧。」

流月雙眉緊鎖。司命背過去,並看不見。

她懶懶地又變出酒來喝,喝夠了才轉過來。

流月默著低頭,小兔子呆著咂嘴,顯然都還沒能從故事裡回過來。

她把酒布揉成一團砸兔子,兔子腦袋被砸歪了,沖她齜牙咧嘴。她流裡流氣地翹著腿問兔子:「你啞巴了,臭兔子,這回怎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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