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輕連纖夢空枕眠(15)(1 / 2)
項葉的眉頭鎖得死緊。
簡雲楟瞧見,嘆息一聲,過去幫她把眉間撫平。
他說:「葉葉,大局已定。」
項葉回:「我隻是不忍。」
他說:「我明白。」
項葉說:「我隻是不懂為何,為何華姐姐願意?」
他答:「各人自有各人看重的東西。」
項葉回:「她非俗輩。」
他說:「可她也是人。」
項葉眼裡霎時湧上淚來,她自己都不知為何。
簡雲楟忙著掏帕子給她,哄說:「我不說了,你別氣,可好?」
項葉把帕子接過來,自己擦擦眼角,說:「我不是氣你說的,我就是覺得不舒服。前人數言,史冊早書,為何人最終還是躲不過?」
簡雲楟把她抱進懷裡,說:「我亦不知,慨嘆難止。」
項葉怔著想了想,又說:「也許他們也無奈,對嗎。我總覺得,沒有人是會真不想要愛的,也許,他們隻是被逼無奈,所以無法追求。」
項葉又問他:「可為什麼呢,為什麼世人總要將愛捆綁,美好的事情為何總是要與這些不美的牽連死緊,不可擺脫呢。」
簡雲楟說:「許是人早以為,利重於愛,而貪大過福了吧。」
項葉主動抱住她,長燈瘦影,她的影,被他的罩在了懷裡。
若說誰對思悟一事最感興趣,那必要屬流月不可。
流月看完這段,便叫了停。他問司命:「你說,初創人時,她究竟想給這穹宇帶來什麼?」
司命提到她的態度,倒是與對待流月大不相同,她顯然帶著敬愛和與此相伴的疏離,顯然帶著輕柔和與此相依的自隔,司命答道:「她的心,隻可擬,卻非我力所能測。」
流月默了一會兒,司命這才反應過來一些事情。她自然明白不該再多說下去,便欲把話題往兔子身上引。誰想流月趕在她前頭開問:「那你呢?你寫本時,想告訴眾人什麼,想要他們以何麵目來處世。你筆捏曲折,腕轉妙花,隨意便鋪排出起伏生死,好似無喜無怒。你寫時,到底在想些什麼?真的隻是那五條定律嗎。」
司命難能麵凝,她眼頓含靈,字句重而清晰:「非也。我寫之時,雖守律,卻必含引心。」
「何心?掌權、守財、安室、治邦,還是,無能為力?」
「非也。我引的,從來隻有一字,從來簡單,從來在人間處處都有安排,在每個人身上皆可找到,歷經萬代也巋然不動。」
「何字?」
「愛。」
「愛?男歡女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