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重吹春曲時流艷(3)(1 / 2)
夜間,單稷坐在書桌後,把玩著洪毣留下來的小墜飾,那是他從苕苕手裡騙過來的。
房內空無一人,他自言自語:「若他不是,也罷。若是,他如何配得你。」
另一邊,白日的「鄺竒」和真正的「鄺竒」、簡雲楟坐在一桌上,一字一句地匯報白日經歷。
講到「洪毣」時,鄺竒臉色大變,驚憾難掩。
他抓住抹去易容的密探問:「他憑何愛得?洪毣如何拒的?她如今在哪兒?」
密探抱拳,難以應答。
簡雲楟讓他下去。鄺竒想去找單稷問清楚,被簡雲楟攔住。
夜眠從今時起,對鄺竒失效。
鄺竒出了府門,自是與酒為伴最好。
原本盯他的人被帶上偏路,打得不省人事,還給人餵了「沸草」。
他隨身帶的毒藥很多,想不讓單稷知道身份,就把探子處理掉的手段,可以使多種。可他偏不,非得拿樓裡最有名的,旁人都解不了的,使在這探子身上。
簡雲楟跟在後頭的人,把探子先抬了回來,卻無可奈何,醫無可醫。
他安排人將探子丟到了野外,說:「撤回來吧,隨他去。」
鄺竒無人管,便會歸酒管。
大酒一場淋漓,醉時可見夢影。
他至今不清醒,也不能明白,洪毣所言,究竟何意。
恰碰著另一個人也來討酒喝,淪落人,淪落情。
她悲傷得很安靜,隻往嘴裡灌酒,淚順行流,一言不發。
等哭得抽搐,捂臉埋頭,聲大了,才引得鄺竒側目。
鄺竒抱著酒坐到她對麵,說:「怎麼,又碰見了?」
董棾抬起頭,淚仍在流,她點點頭,又捂住臉。
董棾說:「這回和從前不一樣,他主動攔我,和我把一切都說清楚了。」
說完此句,她便嚎啕起來,整個酒館的人都為其側目,鄺竒無法,隻好帶著她出去。一時不知去哪兒,便帶她飛到了和項葉第一次見的高樓上。
董棾醉呼呼地先吐了一場,才搖搖坐定:「哇,好高啊。」
鄺竒拉住她的後領子,怕她摔下去。
「得了,現在沒人了。說吧,他怎麼和你講的。」
董棾閉著眼笑,整個人像醃過酒的櫻桃:「我沒愛錯他,他真的蠻好。」
「可有時候,人不能太好了,太好了,就很容易讓親近的人受委屈。他對別人都很好,就是對我不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