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不巧不成幸情書(2)(2 / 2)
一出去,就碰上了笑著的溫清磑。
她心下一鬆,小步跑過去,就撲進溫清磑懷裡。
溫清磑笑得更大聲,但又抱著哄,拍拍她背。
溫清磑問:「怎麼,他問你要不要進宮做妃子了?」
項葉推開她:「你如何得知?」
溫清磑滿眼笑意:「猜的嘍。回來碰見他,一臉肅沉。進來又瞧見你,虎口逃生。不然還能如何?」
項葉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忽地氣沖沖問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溫清磑偏頭一笑:「是啊。而且我敢保證,這皇宮裡除了我,恐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項葉打她一下:「好啊你,一年多不見,你竟變得如此愛作弄人。我說呢,剛剛你莫名其妙地去看什麼,這何時成了你會做的事。好啊,你!」
溫清磑忙鬆開她,到處躲。二人追鬧一陣,溫清磑抬手求饒:「我向你道歉。不過是看他可憐,給個機會罷了。」
項葉停下:「有何可憐的,我才可憐好嗎。剛剛我在裡頭,差點沒遭嚇死。」
「你雖受了驚,他卻也真可憐。沒人敢說,也不敢派人出去打聽,隻好趁著這找書的空當,來閒聊問我。須不知,這書啊,次次送回來都是大新,怕是連翻也沒翻過。」
「不過遇見一次罷了,現下他未動過情,自然以為那是好的。等再過兩年,一切都會變的。」
溫清磑「嘖嘖」兩聲:「我說你這女的倒是心狠。你與那小將軍不過也是初見就定緣,怎的這同樣的事情,換了個人,到你嘴裡,就全變了個味。」
項葉臉被氣得一紅:「溫清磑,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我就把你喜歡的書都燒了。」
溫清磑逗她好玩:「好啊,你倒是去燒。總歸這些書也不是我的,而且,馬上我就要走了,以後再不相乾。」
項葉皺眉:「你要去哪?他不是剛給你升了官麼。」
「那難道是我想要的?」
「縱不想要,你如今孤身一人,更沒什麼親友可投奔,外頭的日子也難過,你一個人出去又不安全……」
溫清磑打斷她:「你忘了。我同你說過,我有心上人了。」
項葉把她拉到小榻上坐下,那小榻還是陸探微給置的:「你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無甚好說的,他不遠千裡而來,我亦歡喜得很,便打算隨他就此浪跡天涯去。總歸除了爺爺留給我的那棵樹,我沒什麼好掛念的。」
「那你走了,樹怎麼辦?」
「我交給陸探微了,他答應會替我照顧好的。本想交給你,但聽說你回來也要走了,便去找了他。」
「那……他知道嗎?」
「早知道了。在沒遇見他之前,我就和陸探微說了分開,他也同意了。」
項葉嘆口氣,整臉都飛滿愁雲。
溫清磑此時也有些難過,和她說:「葉葉,我沒辦法。」
「我知道,試過便好,總有個念想。」
兩人坐在榻上,又聊了些別的,直到天色轉紅,橘海吐雲,再不出宮,就有些遲了,二人才打算分手。
忽地,項葉想起來,又說:「我怎麼一直忘了問,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溫清磑說:「白玗䙿。自小也是孤兒,四海為家。」
項葉吃驚:「怎麼會是他?」
「你們認識?」
「不認識,可是……」
「如何?」
項葉想了想,說:「他對你,可有二心?」
「愛便信,有便離。此時我信。」
「倘若有呢?那日我碰見一個姑娘,她也與我說,她的心上人叫白玗䙿,是個俠客,曾救過她一命。如今他往京城來了,那姑娘便追著跟來。」
溫清磑笑,說:「那你可知道,他為何要來京城?」
「為何?」
「為我。」
項葉不明白:「你們從前認識?」
溫清磑一直都在笑:「不認識。但他見過我的畫像。」
項葉扶頭皺臉,說:「你可別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
溫清磑說:「嗯,就是陸探微畫的。」
名滿天下佳人作,愛筆揮得仙色成。可憐緣為他生緣,隻教一切做嫁衣。
天上今時全是銀色的月光。
流月看完,說:「這女子心性倒實不一般。」
司命回:「本就是仙胎凡生,又何會受限製幾輪。」
流月問:「那人對她可是真心。」
司命回:「你沒聽上回那女子說嗎,我可從來不寫結局。此時必定是真心,他日誰又說得定。」
流月又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問的是最後,她結局如何?」
「敢賭者,勝命。」
流月想了想,不再說話。司命瞧瞧他,偷笑。又打算逗他。
「我說月神大人,追女孩兒怎得能如你這般笨。瞧瞧,被嚇得差點丟了魂。」
流月生氣,卻不能沖她發火。後頭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了,已不必再看。
他施法丟朝往復鏡,其力完全可以毀滅它,直至原體重修。
司命看見了,法術太快已攔不下,她忙閃身過去,擋在前頭。
流月見此,立馬收手,法波在她眼前消散。
散完時,二人眼裡都是月光。
司命沖他大聲,疾嚴令色的模樣莫名顯得嬌俏:「你若不開心,自己重去找個仙好好相愛便是,何必拿我的鏡子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