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凱旋之夜(2 / 2)
「嗯,這次去,你可以約她試試。」
……
三人在柳榮華家中喝酒到12點才收場,然後何小泉又要在柳榮華電腦上繼續玩遊戲,直到深夜。
孫軼民在客廳作陪,今晚有兩根煙囪,弄出滿屋子的二手煙,熏得他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自來深圳生活以及工作以來,二手煙他著實吸了不少。
有時他想,這種生活環境帶來的傷害,恐怕不會比自己親自吸煙來的輕。
也不知道何時,柳榮華突然發現煙盒裡沒煙了,便向何小泉索取。
何小泉掏出乾癟的紅雙喜,裡麵居然也是空空如也。
柳榮華便下樓外出買煙,但沒多久便兩手空空的回來。
說是這會兒樓下附近所有的便利店都已經關門。
二人煙癮難解束手無策,卻又是飢渴難耐。
想來,隻能眼睜睜的承受折磨到天亮了。
但最終何小泉卻想出了一個法子,他在煙灰缸裡找一些比較長一點的煙頭,一一點燃勉強緩解煙癮。
柳榮華也如法炮製。
孫軼民看著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按我說,你們應該向我學習,如果你們早點把煙戒了,就沒有這種煙癮發作的無從滿足的痛苦。」
「煙是男人的好朋友,是解除一切煩惱的萬能良藥,如何能戒?」何小泉反問。
「唉,他怕死,別理他。」柳榮華不屑道。
「嗬嗬,這也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孫軼民此刻來了勁,反駁道,「我當初戒煙,也不僅僅是為了健康著想,更是出於尊嚴。」
「吸煙和尊嚴有毛關係,胡扯。」何小泉不解道。
「當然有關係,」孫軼民笑道,「你看看你們這副狼狽的模樣,分明就是成了香煙的奴隸,一刻都離不開這個毒物的掌控,處處任其擺布。
而我呢,當初戒煙其實就是要跟它賭氣。我想,我被煙控製那麼多年了,應該徹底擺脫它的奴役。
我就是要試一試,我一個堂堂七尺男人,這輩子就白兔不了對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的依賴?
所以你看,我做到了,我覺得我找回了生命的尊嚴!」
兩人怔住良久,似乎在琢磨孫軼民這一番話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在他們心中,或許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自己確實被煙魔控製,甚至一輩子無法脫身。
「學學我吧!」孫軼民此刻得意的繼續炫耀,「你看我自從戒了煙之後,不僅僅氣色變好了,而且找回了無煙的清爽自在的感覺,而且生活也方便了很多,不用隨身攜帶煙盒和打火機,不用因為半夜煙抽完了受折磨,而且還能一個月省出好幾百塊錢。戒煙有這麼多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柳榮華一臉不屑,不語。
何小泉則態度略微謙遜:「你說的這些好處我也懂,但問題是,吸煙有太多的好處了,特別是我等屌絲更是需要它。我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離開它的。我寧可做它的奴隸,對它俯首稱臣。」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離不開它?」孫軼民反問。
柳榮華道:「不用試,我很清楚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不抽煙的。你讓我不抽煙,等於讓我不吃飯,不泡妞一樣。」
孫軼民苦笑了一下,回道:「其實呢當初我也是和你這樣想法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戒掉的。
但是現在回過頭看看,發現當時的想法也是偏激的。事實上,戒煙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難。
但是有時候你戒不掉,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你自己認為自己戒不掉。
換句話說,你輸在自己信心的缺失。」
「那按你這麼說,戒煙其實並不難咯?」何小泉問。
「難不難很難界定,這都要看個人自己的體會吧。」孫道,「打個比方說,戒煙就像分手,你覺得和女朋友分手難不難呢?或許一開始你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一個女孩子,但真的分手了以後你或許會發現,其實沒有她也並不會活不下去啊。」
何小泉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思良久笑問:「那你戒不戒色?」
柳榮華接過話柄,揶揄道:「這一點他做的倒是不錯,他是真的做到了,因為他根本沒有碰過色。」
何小泉驚訝的望著孫軼民:「真的?」
「真的。」孫軼民訕笑承認。
何小泉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柳榮華說道:「要我說呢,吸煙戒煙正如談情說愛一樣,即便是分手也有可能復合的。難說你以後就不會重新吸上。」
「我覺得應該不會。」孫軼民自信的說。
「你以前,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想抽煙?」柳問。
「確實是這樣子。」孫軼民道。
柳榮華自得的笑了笑,道:「我覺得,你雖然有幾年沒抽煙了,但這並不代表你成功的戒煙了。
你骨子裡對煙的依賴可能一直存在。你隻是暫時戒了煙,卻不一定解決了煙癮。
我一個朋友正如此,戒了幾年又抽上了。
你現在人生平順沒有波瀾,自然容易堅守。
但是一旦哪一天你心情遭受沉重的打擊,你可能又會想到這個老朋友。於是又抽上了。」
孫軼民怔了一怔,心中思忖良久,不得不承認柳榮華說的有一點道理。
但他並不服氣,嘴上反駁道:「戒煙是我這輩子最為自豪的成就之一,我想我應該會堅守。」
柳榮華切了一聲。
關於戒煙的話題自此不了了之。
二人還要繼續玩遊戲,孫軼民困倦不堪,便跟二人打了個招呼,自己洗洗回放睡覺。
當晚,孫軼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居然真的重新吸了煙。
原因是神女突然甩了他,他心情極度悲傷低落,心中的煙癮突然在此刻爆發,他想借吸煙緩解精神痛苦,於是忍不住破了戒。
想到自己多年戒煙成果毀於一旦,而且尊嚴盡散,夢中的他心情無比沮喪。
夢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一身冷汗。仿佛是剛剛做了一個無比可怕的噩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