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鬥在鞭炮齊鳴的子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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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網搞得很專業,角度向外傾斜,裸露的金屬線間隔緊密,隔上一段就用瓷壺纏繞一下,劉昆侖聽進過監獄的朋友講過電網的可怕,曾經有人試圖越獄,被電網的高壓電擊中,電流通過心髒,人當場就被電死了。

所以想爬過電網是不現實的,他想到既然越野車涉水而過,總不能破牆而入吧,肯定有門,於是蹚水圍著牆走,走了許久,果然在一處樹蔭掩蔽下發現了一道黑色大鐵門,外人如果站在陸地上,視角是無法看到這裡的,工廠的主人想到果然周密。

大鐵門上依然拉著電網,而且光溜溜的隻有稀疏的一些鉚釘,根本沒法攀爬,劉昆侖幾乎絕望的時候,目光落在被人淹沒的牆壁上,這一圈圍牆可不是兩三年前建造的,而是更早的時期,說不清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好像這兒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個工廠,經歷漫長時間的風雨侵蝕和汙水的浸泡,那些磚頭似乎已經不大結實了。

劉昆侖隨身是一直帶刀的,那是一把牛角柄的純鋼匕首,此時正好做了掏牆的工具,如他所料,這種粗製濫造的機製紅磚早就變得腐朽不堪,用匕首一挖,大塊剝落,後來劉昆侖分析,這是因為汙水中含有酸性的化學物質,把磚泡成了豆腐渣,否則也沒那麼容易挖出一條路來。

一個僅供一個人穿過的洞口很快挖了出來,劉昆侖等了一會兒,探頭張望,牆內是一座磚混結構的車間,通風窗戶極高,爬是爬不上去的,洞的出口位於車間的後牆,巷道漆黑,無人發覺,他悄悄鑽了進來,打量著車間和院子。

院子裡長著幾棵池杉,樹蔭下車棚裡停了三輛汽車,都是底盤升高的越野車,劉昆侖認得其中一輛就是經常來交貨的吉普牧馬人,另一輛土黃色塗裝,加了涉水喉的車掛的是豐田的標,還有一輛是駕校常用的北京中吉普,不過外形稍微有些變化。

大院收拾的很乾淨,一些廢舊雜物堆在角落裡,車間大門緊閉,隱約傳來音樂聲,劉昆侖定神聽了一會兒,確定是有人在看春節聯歡晚會,他剛想前行,皮鞋裡積了水,走一步就發出滋滋聲響,於是慢慢把鞋子裡的水控乾淨,把褲子上的水也擠了擠,剛走兩步,就發現側麵鐵籠子裡有兩雙眼睛盯著自己。

那是兩隻負責守夜的草狗,鐵籠子沒關,狗脖子上也沒栓鐵鏈子,狗麵前放著吃剩下的肉骨頭,大概是大年夜加了飯,吃的肚子溜圓略有懈怠,劉昆侖惡狠狠的瞪回去,兩隻狗頓時趴下,不敢和他對視。

劉昆侖躡手躡腳走到車間的紅色大鐵門前,通過門縫觀察,車間裡密密麻麻都是機械設備,他能看懂的隻有柴油發電機和空氣壓縮機,另外由很多金屬管道,泵、圓滾滾的容器,看起來和電視裡那種化工廠沒什麼區別。

靠牆的位置,整齊的碼放著很多藍色和黃色的塑料桶,印著看不懂的英文字碼,還有一些汽油桶大小的鐵皮桶,但裡麵裝的應該不是汽油柴油,而是某種化學原料

就在原料和設備之間的空地上,擺著一台二十九寸電視機,兩個漢子背對著大門坐在電視機前欣賞著無聊的春晚節目,一旁用來充當飯桌的木箱子上擺著茅台酒瓶子,幾盤熱騰騰的菜餚,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搭在木箱子上的兩支造型酷似八一槓的自動步槍,但護木不是木質而是綠色的工程塑料,槍-托也不大一樣。

劉昆侖立刻斷定,這兒就是製毒工場,因為沒有哪個化工廠是需要用自動步槍和電網水域來保衛的,這兒是製作化學冰-毒的源頭,這些毒品換來的金錢通過自己的手流入宏達控股,也就是蘇容茂的賬戶裡,洗成合法的收入。

一切疑問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劉昆侖開始往回走,同時思考著下一步如何進行,販毒就已經是死罪了,製毒更勝一籌,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哪天這裡被警方破獲,蘇容茂就得被捕判刑,一命嗚呼,他死了,敦皇也就垮了,蘇晴就成了沒爹的孩子,自己憧憬的未來,守護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為了這些美好不被毀滅,自己必須先滅了這個製毒工廠!

單槍匹馬對付武裝到牙齒的毒梟不現實,報警也不可能,警方破獲毒窟,順藤扌莫瓜就把蘇容茂給抓了,還不是一回事,思來想去,他決定找幫手,這事兒也不適合找別人,一來是送命的勾當,二來需要高度保密,所以隻能找韋康。

劉昆侖的手機早就調了靜音,這是因為大年夜發拜年短信的太多,同理,他也不用短信通知韋康,而是到僻靜處打了個電話,壓低聲音把發現製毒工場的事情三言兩語告訴了韋康。

「注意安全,我馬上過來。」韋康說。

掛了電話,韋康猶豫再三,還是撥了一個號碼,但是對方一直占線,隔一會再打還是占線,索性放棄,回身從枕頭下取出手槍,檢查一下彈匣,別在後月要上,想了想又從櫃子深處拿出一個紙盒,裡麵裝的是零散的子彈,已經沒幾顆了,隻能裝滿備用彈匣。

下樓開車的時候,韋康忽然想到後備箱裡的東西,拿出包裹,打開,拿出一件黑色的坎肩來,脫下上衣,把坎肩套在裡麵,搭好尼龍快扣,再穿上外套,雖然感覺臃腫拘束,但心裡踏實多了。

除夕夜的大街上非常空曠,公爵王冒著雪花一路狂飆,亮著大燈進入大垃圾場範圍的時候,炮聲已經零星響了起來,再過一會兒就是零點鍾聲敲響的時刻,屆時整個城市都會變成海灣戰爭時期的巴格達,炮聲隆隆,天幕都會被煙花映紅。

韋康在劉昆侖的電話指引下棄車走到水塘前,遠遠看到對岸有人沖他揮手,就是這兒了,麵對汙水,他同樣沒有任何猶豫,穿著毛料西褲和皮鞋就下了水,深一腳淺一腳跋涉到對岸,從劉昆侖扒開的洞口鑽進去,兩人順利會師,劉昆侖身上已經積了一層雪花。

「什麼情況?」韋康低聲問。

「看了一圈,就看到兩個人,兩支槍,長槍,車間有兩個門,大門沒鎖,另一個門用鋼絲鎖鎖死了。」劉昆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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