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辰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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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極為深沉,作為大齊朝天下首善之地的京師洛陽城內,白天的喧囂和繁華,卻並未隨著夜色逐漸深沉而平靜下來。持續了多年的動盪僅僅隻過去數年,至今還尚有餘波未能平息。

但這座聚居了大量王公顯貴的京城,卻是因為這些具備高消費能力的人,早早的便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繁華。各種高檔酒樓、青樓楚館前,可謂是生意興隆、車水馬龍,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當然,這種繁華與太平盛世,也隻限於王公顯貴聚居的內城。居住在外城的平民,以及京城周邊湧入京城的流民聚居區,依舊是顯得蕭條。除了守夜人和倚門賣笑的暗娼,外加一些賭場之類的場所之外,街道上幾乎沒有一個行人。

窮人是沒有資格享樂的,那些東西隻限於王公貴族和富豪大商。不說別的,洛陽城內最高檔的品悅軒酒樓,一桌三等酒席便要三貫錢。而這樣的酒席,還隻是不包括酒水在內的兩冷拚,兩葷兩素六個菜而已。

一桌十八個菜的上等酒席,沒有十五貫錢是想都不要想。至於想要在這個酒樓吃上一頓,黃河有名的黃河鯉魚還要單點。一條該店特殊烹製的黃河鯉魚,便要一貫錢。一壺來酒樓自釀的低檔老酒,也要三百文。要是點上一壺極品劍南春,便要一貫錢。

內城最豪華風月場所怡翠樓,即便隻是聽聽小曲便要兩貫銅錢。要是在加上欣賞一下歌舞,便要再加一倍。喝上一頓花酒,哪怕隻找兩個妓女作陪,也要十貫錢起。如果想要再進一步過夜,哪怕就算是三流貨色也要十貫開外。

要是想與一個清倌人過夜,沒有個上百貫更是別想,這還不算給那些茶壺、仆人、丫鬟的打賞錢。那個銷金窟進去一次,哪怕隻坐上半個時辰,沒有個二三十貫製錢,你就甭想出來。至於玩完了想要賴賬?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有幾個人敢賴當朝樞密副使家的賬?雖說人家不承認這個銷金分月之所是自己的店,可在這裡當家的他那個府中二管家,滿洛陽城又有幾個不認識的?一個條子遞進京兆府,不死也得讓你扒層皮。告狀?禦史台左都禦史是人家坐上常客。

在尋常人家三貫製錢,便能過上過一月的時節。絕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是沒有那個能力和心情,去品悅軒吃上一條黃河鯉魚,或是點上一桌三流酒席的。更不可能去怡翠樓聽聽小曲,喝上一頓十貫錢起價的花酒,這些享樂隻是留給王公貴族、豪商大甲的。

占這座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居民中,大多的老百姓還是為了節省一點照明,早早的便將息了。隻是在這到處都是歌舞升平,早已恢復往日榮光的內城之中,也並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沉迷在享樂之中。

一座距離皇宮很近,近到一抬眼都能看到皇宮正門,但整體規模並不大卻顯得很是典雅的府邸之中,一個看起來很是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院子內的一座涼亭內看著天上的星象卻顯得憂心忡忡。

這位眉頭緊鎖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的欽天監監正袁誌正。作為前唐天象、風水大家袁天罡的嫡係後人,這位欽天監正可謂是家學淵源。不僅精通風水和玄學,在星象上更是在當朝無處其右者。

而讓這位精通玄學的當朝大家,此刻眉頭緊皺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出在星象上。飯後正在習慣性觀星象作為消遣的他,卻在無意之中看到三凶星聯動,這百年不遇的天象。當剛開始破軍星出現異動,滑向西北的時候,他還並未太在意。

歷朝歷代,即便是在盛世的時期,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叛亂。周邊的少數民族政權入寇,即便是在前唐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期間,也從未平息過。所以破軍星出現異動,滑向西北的時候,他也並未太過在意。

那邊聚居的黨項羌、遼人,平日無風都三尺浪。眼下天下剛剛經歷過一場大亂,那些胡人不找點事就不正常了。更何況飽讀詩書的他很清楚,本朝開國時期與黨項人結下的仇恨,雖不能說是滅族之仇,但也沒有差到那裡去。

不過眼下黨項羌的實力,早已經不能與當年雄踞數州割據西北的時候相比。其所在地地瘠民貧,又主要是遊牧地區。當年在其全盛時期,又值前唐末年天下大亂,也沒有能力立馬中原。其實力與吐蕃與沙陀相比,差的還是太遠了。

到了眼下元氣大傷,殘存部落又被朝廷有意識的分割。即便出現雄才大略的人物,但自身實力所限。再加上河西走廊與隴右路,北麵的寧夏府又一向以貧瘠著稱。即便是興起一些風浪,也最多影響西北一隅。

至於內地,恐怕他們連西都長安都過不去。隻要黨項羌沒有實力攻入內地,遠不止到生靈塗炭的地步。雖說西北肯定要糜爛,但那裡本身就是胡漢雜居,甚至很多地方以胡人為主,對內地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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