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林握石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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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東山回首一看,隻見一人來得好快,他皂色長袍,頭戴四方形帽子,耳邊插一根孔雀毛,舉一麵旗幡,正是鐵血快捕「徐青天」徐均平。肖東山右手按刀,身懷戒備,道「何事追我?」徐均平走近一看,道「原來是你這小子!上次搞個鬼樣子,今日倒像人了!且通上名號。」肖東山暗道「這人果然名不虛傳,有些眼力,竟還記得我!」口中答道「在下肖東山。」徐均平道「那就是你了,有人向替天行道的我舉報你殺人藏屍,可有此事?」肖東山道「絕無殺人,隻是趕路。」徐均平往大路上一站,旗幡一展,已擋住肖東山正麵。徐均平身量高,低頭望肖東山肩上一看,道「好賊子,果然是殺了人,肩上還有血跡!早看你形跡可疑,說!是不是殺了你拐來的那個孩子!」肖東山隻得裝著輕鬆,訕笑道「誤會,誤會。上次那孩子是我小弟,絕不是拐帶的!這是鳥血,不是人血,有一隻惡鳥啄我眼,被我一刀砍了。」徐均平哪裡信?道「小子耍我!鳥見人早飛跑還來不及,哪有膽啄人眼,分明是你殺了人,卻編個蠢話來騙我!我徐均平最是明察秋毫,豈是你這笨賊能糊弄的!」肖東山隻得作出誠懇模樣,道「確是鳥血,那不是一般的鳥,是個訓練過的獵鷹,凶惡的很呢!大人是神捕,可細細辨認血跡!」徐均平湊近一看,道「是鳥血還是人血,這世上除了『血烏鴉』杜前輩,再無人能辨!你故意這麼說,是欺我不能辨認嗎?」說著抓向肖東山手腕。

肖東山急忙後退,避開這一抓,道「且住手!既然你說有位『血烏鴉』杜前輩可以辨認,請他一看,不就明了?」徐均平冷笑道「杜前輩世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豈是你小子說請就請的,今日之事休要心存僥幸,快快老實交代,殺了何人,屍首何處,不然休怪我動刑!」說著旗幡一展,往肖東山臉上就戳。肖東山又被逼退一步,隻得拔刀相抗。徐均平旗幡神出鬼沒,隻往要害處招呼,肖東山凝氣定神,賣力招架,他觀察徐均平出招,旗幡出時,遮住了視線,就算有了破綻,又哪裡看得到!肖東山越戰越心驚,知道毫無取勝的機會。徐均平成竹在月匈,也不搶攻,隻是把肖東山罩在旗下,等待肖東山露出大破綻。

肖東山使出一招「陽春白雪」,擋住門麵,搶攻徐均平下路無旗幡遮蓋處,這一招是那日和楊洋演示過的,楊洋說過「你的改法和我的其實是一樣的,不過你的變招多在下路,我的多在上路,並無優劣之別」,這招果然精妙,把徐均平逼退一個身位,肖東山借機跳開,道「且住!我有話說。」

徐均平冷笑道「你又有何謊言要講?」

肖東山道「我肚子餓了,沒有力氣,打你不過。你不相信這是鳥血,我帶你去殺鳥處一看不就知道了,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徐均平想了想,道「陪你去又何妨!倘若你是戲弄我,就休怪我下手再不容情。」肖東山道「看了鳥的血色與我身上相合,你還要賠我一頓好酒好飯!」徐均平道「鳥在何處?」肖東山道「不遠,膽大就隨我來。」

二人就往回走,徐均平緊緊跟著肖東山,握著旗幡,以旗杆指著肖東山,一路冷笑。肖東山為表無辜無愧,收了刀,隻顧走路。這會兒肖東山已弄清了路,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昨夜歇息之處,隻見昨夜薪火處,樹枝、樹樁依舊。肖東山暗暗用眼打量一下三九的墳墓,已被大雪完整覆蓋,看起來不過就是一個微微隆起的小土堆,一點都不顯眼,肖東山心裡祈禱「三九的墳墓千萬不要被這凶漢發現了,不然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人夾雜不清,偏生自己打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徐均平一邊四處察看,一邊盯著肖東山,生怕他跑了。

「就是這裡?」徐均平用鼻子使勁嗅了嗅氣味。

「不錯,我就在這裡殺的鳥!」肖東山來到樹下,想找到昨日獵鷹從空中掉下來的地方。

「怎麼有香味?」徐均平道。

肖東山聞了聞,果然有一點細微幽香,心中暗道「這凶漢自詡神捕,大驚小怪,自以為是!」說道「樹枝都有油脂,燒了自然有點香味!」

徐均平道「哼!我看有些蹊蹺,明明有人的腳印!小子埋伏了人,想害我不成!天地有正氣,我徐均平專殺宵小之徒,豈是你等鼠輩可以算計的!」

肖東山笑道「徐青天太過於小心了,哪裡有什麼埋伏!喏喏喏,我昨日把鳥埋在這裡,挖出來給你看就是!」說著,走到昨日埋鳥處用刀挖起來。刀一觸地,隻覺地麵鬆軟異常,也不費力,一下挑起一大把土。肖東山挖了兩挖,刀上挑起人的毛發來,肖東山吃了一驚,不敢接著挖。

徐均平看在眼裡,用旗杆往地上幾戳,一個人頭漸漸露出來。徐均平用旗杆撥開土,抓住人頭的頭發,一把把人頭提起來,肖東山一看,「啊」的一聲叫出來,人頭的後腦勺上一塊杯口大的紫癜。那人頭被徐均平提著在空中慢慢一旋,肖東山把麵目看得真切。

正是翟彪的人頭。

「你還有何話說!」徐均平怒目圓睜,震天價一聲大吼。肖東山大駭,連退數步,道「我實不知為何鳥兒屍體變成了人頭!此必有人陷害於我。」徐均平先前逼近,連連冷笑「你埋伏了人,隻道在這裡殺了我滅口,哪知你同夥膽小跑了!你卻還在胡說八道,想蒙哄過關?好賊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扔了翟彪的人頭,展開旗幡,用手一拍旗幡上「專破無頭血案」幾字,道「小子看清了,爺爺就是專乾這個的!」

肖東山連連擺手道「不對不對,正是向你舉報我殺人的那人乾的好事,此人陷害於我!我且問你,那人可是一個富家公子,相貌極俊俏的?」徐均平嘿嘿冷笑,突然又一聲大吼,旗幡如滾雷向肖東山劈來。肖東山執刀接了這一劈,展開明霞刀法和徐均平對打起來。他也不求攻勢,嚴守門戶,腦子裡飛快尋思脫身之計。徐均平見肖東山隻取守勢,心知肚明,大開大合,把旗幡迎風大展,牢牢擋住肖東山退路。

肖東山本來就不是徐均平的對手,加上連逢重大打擊,精神萎靡,神、氣俱損,武功已大打折扣,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連力都隻剩個五成,不到十招,已氣喘籲籲,破綻百出。肖東山又使出一招「陽春白雪」,擋住門麵,搶攻徐均平下路無旗幡遮蓋處,意圖逼退徐均平,跳走逃竄,徐均平果然不得不後退,肖東山正要收刀跳走,哪知徐均平這次是早有準備,身子退開,勁力卻全在手上,隻聽徐均平大吼一聲「著」,旗幡從他手中擲出,正中肖東山臉上,肖東山隻覺展開的旗幡鋪天蓋地而來,眼前一黑,被打暈過去。這也是肖東山此時朝陽九氣玄功已小有所成,有自然護體之功,不然這一旗幡下來早已頭開骨裂,腦漿四濺了。饒是如此,也被打破眉骨,鮮血緩緩流出來。

徐均平打開隨身水囊喝了一大口水,噴在肖東山臉上,等肖東山幽幽醒來,一腳踏在肖東山臉上,道「賊子,快交代,此人是誰,為何殺他,何時何地怎麼動的手,你有同夥幾人,都姓甚名誰,大爺擅長快刀宰亂麻,說不明白,即刻割頭,絕不拖延。」

肖東山罵道「蠢貨,受人利用當狗使都不自知,還挺得意!我死不足惜,恨不能殺了你這自以為是的王八蛋,留你在人間,不知還要禍害多少無辜之人。」

徐均平聽他罵完,一個耳光扇過來,肖東山又被打暈過去。

過不多久肖東山再次醒轉,隻見懷中袖中的物件已被一一搜出,擺在麵前。徐均平笑道「小賊不說,就當我不知?顯然你是為了這本刀譜起意,夥同他人殺了刀譜的主人。」他指了指那本《明霞經》,拿起來,收入懷裡,道「此是罪證。」又指了指那錠大金子道「小賊怎麼會有這麼大錠金子?顯見是打劫來的,可見小賊是個慣犯,殺之不冤。這是贓銀,我收了。」說著收入懷中,又把古水道人傳的那本《易簡方》,放回肖東山懷裡,肖東山罵道「怎麼不誣賴我是為了這本醫書?」

徐均平冷笑兩聲,看著肖東山道「你還可說最後一句話。」說著從月要裡扌莫出一把短刀,正是那把割鐵山幫那對男女的人頭的短刀。

肖東山大駭,道「我若是為這書……這刀譜殺人,書中武功為何我早已學熟?你細看刀譜,記載的都是我剛才用的招式!可見這刀譜本來就是我的。」

徐均平道「你的最後一句話已說完。」說著就一刀割來。

肖東山大急,喊道

「黃金一千兩!」

徐均平一聽收了手,道「在哪?」肖東山道「藏在潮州饒平縣鳳凰山。」怕徐均平不信,又道「和剛才那錠金子一樣,都是十兩一錠,還有九十九錠。」徐均平收起刀,道「好,暫且饒你一命,帶我去取了贓銀再說。」他站起來,看了看肖東山,哈哈大笑起來。

肖東山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嚇得屎尿齊流,下半身已汙穢不堪。肖東山羞憤難當,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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