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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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某種可能性,眾人沉默,目光望向呂先生,現場氣氛一瞬間冷場,被某種古怪的氣息籠罩,空氣一寸寸凝結。

呂先生似乎震驚太過了,他嘴唇顫動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剛想說,「怎麼可能呢,不是我!你們怎麼能懷疑我!」

他才剛經歷了喪子之痛啊!你們當著我兒冰冷的遺體懷疑我?

他話還沒出口,妻子比他動作更快,恨恨地咬唇,瘋了似的撲過去,當著孩子的麵就廝打起來,撕心裂肺地高聲道:「不是你,是她對不對!你們兩個背著我乾了什麼!你們是不是早嫌樂樂礙事了?如果不是樂樂,你早跟她遠走高飛了吧!」

這句話說明了,呂先生確實有什麼秘密,也可能有嫌疑。

「什麼她啊他的,我什麼都沒乾!」呂先生臉上被撓出兩條長長的抓痕,他卻顧不上,一邊製住妻子,一邊慌裡慌張地否認了,不否認不行,在場警員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不是呂先生!」齊翎也這樣認為,他滿臉寫著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句話,被他如車軲轆一般反復說。他可是從案情一開始跟到現在,驗屍、看監控、走訪、排查、通知家屬來領屍每一個環節都沒落下,跟呂先生有充分的接觸機會,自詡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更何況呂先生他哭得那般傷心,一個人總不可能有兩副麵孔吧。

蔣敬也是刑警隊一員,他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你這孩子,我們也隻是初步懷疑……」你急著跳出來做什麼!

二十出頭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一向是秦隊的行事作風,假設時比誰都大膽,求證時又比誰都心思縝密。

齊翎還想說什麼,他不完全是為呂先生辯白,他隻是相信濃厚的血緣親情,並想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觀。

新人警察還是閱歷單薄了點,那點心思蔣飛一眼就看穿,他道:「你難道沒聽過俄勒岡州的小伊麗莎白案?如果不是一個快遞盒暴露了異常,測謊儀都不能將嫌疑人定罪。」

畢竟嫌疑人擅長自我欺騙,或者說心理素質極高,也有可能是當年的測謊儀並不完善,以至於嫌疑人完美地通過了測謊。

這個例子一出,眾人臉色嚴肅起來,他們當然聽過!

這是一起發生在國外的知名案件,作為虎毒不食子的反麵案例,犯罪心理學和動機剖析課上,每一位教授都必提的一個經典案子。

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21歲的凶手給自己可愛的女兒伊麗莎白(又叫小愛妮)穿好衣服,準備帶她出門,結果因自己傷口被刀割傷流血而耽誤了行程。她稱就在自己進屋處理傷口的那一段時間,女兒失蹤了,並言之鑿鑿女兒可能被人綁架了!她很痛苦,急得要發瘋,歇斯底裡地撥打了911報警電話。在警方派出大規模搜捕行動一無所獲後,漸漸發現事情不對勁,便開始給這位母親測謊。母親通過了測謊。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案件繼續查下去。

兩日後,母親又報警說,自己收到了一個快遞,裡麵是女兒的手套,她哭著說女兒一定已經死於非命。也是這個奇怪的快遞讓警方堅信母親的嫌疑,一般母親都不願意將親生骨肉往不好的方向猜測,這位母親卻隻看到了一雙手套,就認定女兒已經慘遭毒手。

果不其然,在一連串的審訊中,這位母親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什麼女兒失蹤都是她編造的謊言,她殺害了女兒並埋屍。

她的動機是什麼——21歲的她認為單親母親的生活實在太累了,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小拖油瓶,給她帶來了無數疲憊,帶走了她的悠閒快樂。

她想跟一個男人結婚,在這個新家庭裡,女兒的存在恐會礙事。是一塊擋在她奔向美好生活的絆腳石,而她選擇,親自搬開這塊石頭。

這個案例中的動機,也因此廣為流傳。

這世上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自然也有嫌孩子礙事,想一腳踢開的父母。

更別說,他們市局都破過人世間多少詭異離奇的案子了。

眾所周知,當案件暫時沒有嫌疑人,又找不到動機時,熟人家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縱使調查一時陷入僵局,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嫌疑。

呂先生沒聽過這個案子,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哪裡知道這種事,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

蔣飛平靜地講述這個案件時,一邊餘光小心觀察,見呂先生額頭滲出冷汗,神色不太自然,心裡有底了。

不是他,可這個父親恐怕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他們乾這行的,永遠不會低估了人性復雜的一麵。

畢竟人之所以為人,正因為我們有著復雜的情感。

法醫陳伶走了過來,態度溫和又彬彬有禮,「呂先生請。」

「真的不是我!……」呂先生口氣絕望又無奈,他最多是時常覺得兒子礙事。自己每次去探望情人時,麵對兒子懵懵懂懂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純澈目光,他總感到不自在,心想兒子太聰明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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