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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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愕住了,或者說,他們是被嚇到了。

徐征明尤甚,最初江雪律說,他養父母家有線索時,徐征明真的是一頭霧水。

如果不是出於對treasure聰明的信任,他有幾次想問江雪律:「treasure,你的意思是,我的養父母是當年的惡徒嗎?不可能的——」

如果徐父徐母是當年的三名惡徒,他作為十九年前的案件親歷者,會認不出來嗎?

誰知道……

treasure說的話,比他想象中殘酷一百倍,一萬倍!

徐征明一陣頭暈目眩,身體搖搖欲墜,「難道……」

「沒錯,正是你想的那樣,某種程度上,他們也是殺害你母親的凶手。」並不是隻有親自動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受害人死亡的才是罪犯。

江雪律看到了。

在那愚昧混沌、朝陽初升的九十年代,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婦實在難以受孕,隨著年紀漸漸增長,他們隻能想起一些歪門邪道。

「我要一個男孩,對,年齡越小越好,養得熟,但也不要太小我老婆懶得親自照顧……你們問多少錢。」男人咬了咬牙,「四千塊!我出四千買!」

那個年代,四千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居然能賣錢!

消息輾轉而來,先傳到兩個二流子耳裡,兩個二流子又找上了包鴻誌。就這樣,茂竹鄉一個遊手好閒的濫賭鬼包鴻誌上了心。三人一拍即合。

包鴻誌精心挑選之下,選中了趙家。盧女士和她兩個孩子,柔弱的母親和兩個年幼的孩子,男人經常去城鎮打工白天不在家,簡直是最好的下手目標。

錢帛動人心。

有人提議,便有人鋌而走險,自此釀成了一場悲劇。三個受害者大難臨頭之時,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遭此橫禍。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徐父徐母提議是為了自己,可這個提議卻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是徹底開啟利欲熏心之路的一把鑰匙。

發現來錢如此容易,人怎麼會選擇停下?

所以盧女士和當年的孩子徐征明是第一個受害者,卻不是最後一個!那座狼雁山,當時潮聲誌願者和兩名警察一名法醫隻挖掘了一部分,實際上在人跡罕至的更深處,屍骨累累。

所以,徐父徐母是凶手嗎?

在因果關係上,自然是——

徐父徐母自私自利,他們買的不是一個孩子,他們摧毀破碎的是一個家庭,剝奪的是一個孩子本來能夠幸福的權利。

江雪律更看到了。

當年稚嫩、力氣也小的孩子,被毒啞了嗓子,怎麼樣也無法掙脫。心理防禦機製保護他的同時,也讓他失去了一些記憶。等他再度能記事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收養了,到達了一個新的家庭。

眼前一對三十多歲的男女說,「以後你就是我們徐家的孩子了,我是你爸,她是你媽。快點改口吧!」語氣十分欣喜且迫不及待。

下藥不多。

孩子的嗓子隨著時間漸漸恢復(),他十分茫然地叫道:爸3()_[((),媽……?」這一叫就是十九個春與秋。

聽起來多麼荒謬。

眼前是殺害自己母親的間接凶手,自己卻叫了對方十九年的父母,並以為自己是被對方收養,從此心生感激。

在徐征明還是一個稚嫩的兒童時,他就被徐家拴在了雲省小城。一開始他還過得很幸福,家裡有且隻有他一個孩子,徐父徐母似乎不能生育,指望他長大後給他們摔盆養老,直到——

徐母有孕。

徐征明的處境忽然就糟糕了起來,從天堂墮入了地獄,從此做牛做馬,為奴為仆。

treasure的話,如一道道驚雷劈在眾人頭上,眾人傻了。徐征明是其中受刺激最大的人,短短一瞬,肉眼可見,他臉上的血色完全喪失,一些痛苦和被喪失的記憶,好似要生根發芽,要從他孩童時期朦朧裡掙脫出來——

他想起來了,他是怎麼淪落到雲省這座小城。

「啊啊啊啊啊啊!」

徐征明渾身顫抖,不斷地捂住頭,似乎劇烈的疼痛在沖擊他。隨後精神狀態崩潰了,膝蓋一彎跪在地上,無法控製地失聲痛哭。

他想起來了!他通通都想起來了!他隻恨自己當年年齡小,為什麼記不住、看不穿這一切。

原來弒母凶手近在眼前。

無盡的愧疚和痛苦揪扯著他。

比起這些年在徐家遭受的折磨虐待,這些年認賊作父、喊殺母凶手為父母的痛苦,連這個姓氏名字都是對方給的,才是讓徐征明真正崩潰的原因。

天哪!

潮聲誌願者們的眼淚也飆了出來,孟冬臣神色更是錯愕不已,似乎沒想到十九年前的背後真相,竟是如此的卑劣殘酷。

徐征明眼睛紅了,似乎痛苦得能落下血淚。潮聲誌願者們的眼眶也不受控製地泛起酸意,他們不敢去想。

如果沒有徐父徐母,沒有那三名大白天闖入庭院的惡徒,茂竹鄉那一家四口本來該過著多麼幸福的生活。幸福到十九年過去了,徐征明依然能想起那栽滿綠竹的村落,想起那熱鬧繁華的集市,想起梅花小蛋糕的香氣,想起十二生肖糖人他轉出了雞,想起母親臨死前為他做的那碗摻了辣椒的黃涼粉……

徐征明哭得肝腸寸斷。

兩位刑警也不是鐵打的人,他們別過臉,內心也不是很平靜。

他們早從樓下就猜測到屋內格局,可依然沒想到,當年這樁茂竹鄉的懸案背後,隱藏著這般駭人聽聞的慘劇。

而明達市警方,當年居然一無所知,隻以為是一樁簡單的失蹤案,沒有早早為受害者伸張正義,是他們對不起受害者和其家屬啊!兩名刑警心中充滿自責。

徐征明抬起頭,用看殺人凶手般的目光瞪向徐父徐母。

如果此時有人遞過一把刀,這個年輕人也許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徐父徐母心頭陡然一寒,如同受驚

() 般,狼狽不堪地躲避著徐征明仇恨的目光,連忙道:「你要乾什麼!你要乾什麼!我們當年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要一個孩子,誰知道那三個人那麼凶殘,選擇殺人呢!」雖然他們間接製造了一樁慘案,得到了孩子也沒有好好珍惜,摧毀了旁人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也沒有補償對方另外一個,更像是四千塊買了一個奴仆。()

可不妨礙他們認為自己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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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瞪向江雪律:「你這個小夥子是怎麼知道的!不對,你知道啥啊,不要亂說,我們當年是看他可憐,好心給他一口飯吃,否則他早就餓死了!再怎麼樣我們也養了他十九年,這是不爭的事實,養恩大於生恩,你們懂不懂啊?」

他們在言語之間不斷美化粉飾自己,再熟練地搬出孝道壓製。

二老越說,自己都快把自己說服了,口口勿中底氣越重。

誌願者們都要氣笑了,你們把人家的家庭毀了,以救命恩人自居,說自己賞對方一口飯吃,賞什麼飯,為奴為仆的飯嗎?

太可憐了,徐征明真是太可憐了。

如果不是有兩名警察在,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都忍不住要動手了,動不了手,呸幾句也可以。

眾人都知道,二老是胡攪蠻纏。

客廳裡還坐了兩個人,正準備跟徐家小兒子訂親的年輕女子跟中年男人。

女兒還在跟聽故事一樣,中年男人卻被這些陳年舊事沖擊了一臉。原來徐家大兒子背後另有隱情,短暫錯愕後,男人眉宇不受控製地一跳,他快速拉起女兒起身,手裡不忘提上禮物。

他在做什麼,趕緊跑啊!還好事情暴露得及時,這徐家簡直是一個火坑,他才不會把女兒嫁入這種人家!

兩位客人踉踉蹌蹌逃離了徐家,自然也就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兩位沒穿製服的刑警眯起眼睛,開口了:「所以你們二位承認,當年與茂竹鄉三人進行交易的事實了?」

兩位老人蠻橫慣了,想也不想就破口大罵道:「是又怎麼樣,我們給了他一口飯吃啊!」

「你們也知道,包鴻誌當年殺人了?」兩名便衣刑警再問。

方才徐父徐母的原話是:「我們當年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要一個孩子,誰知道那三個人那麼凶殘,選擇殺人呢!」事前不知道,事後總知道吧?

人在沖動、震驚時,往往口不擇言。

treasure的話太猝不及防,他們毫無心理準備,自然就把一些隻有當事人才知道的話脫口而出。

言下之意,他們確實知道當年三名惡徒殺人,掠奪孩子。

兩名刑警平時穿上製服,正義凜然,聲音一沉,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可當他們脫下執勤時的衣物,如一名普通人站在大眾麵前時,非常具有迷惑性。

兩名警察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後,點了點頭,從上衣口袋掏出警官證:「行了,涉嫌包庇、教唆,一起帶走吧。」

什麼!!!

這下輪到兩個老

() 人如遭雷劈了。()

站在一群年輕人中間,這兩名打扮低調的男人,居然是警察!他們剛剛有恃無恐,如今真的方寸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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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銀手銬,他們心裡清楚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徐父徐母眼神驚恐,意識到大事不好:「征明啊!警察同誌怎麼會來呢?是你帶過來的吧!你當年還小,不知道事情經過,你跟警察同誌好好解釋一下,都是一場誤會!什麼包庇殺人,根本沒有的事!」

他們試圖去抓徐征明,卻被滿臉仇恨的年輕人揮手避開。

兩名警員上了手銬,一人一副,拽著兩人離開。兩位老人嚇壞了,嗓音高亢尖利:「我們當時真的不知道,包鴻誌他們殺人了!」

二老以為,他們有今日的遭遇,是包鴻誌那裡落網了,供出他們,才把警察引到雲省來。這個信息差的屏障讓他們深陷霧中。

當刑警問起另外兩名惡徒,徐父徐母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順便不忘洗白自己,是三名惡徒的錯,跟他們沒關係!

非常滿意自己得到的線索,兩名刑警默不作聲。

兩位老人希冀的目光投來時,兩名刑警還冷笑道:「你們說無辜就無辜!?一起帶回局裡配合調查了,才能說!」

什麼!!!

帶回警局調查!也不知道包鴻誌那裡說了他們什麼,他們身上本就不乾淨,怎麼能經得起查證!

二老氣弱了半截,為了反抗,他們哭天喊地,反反復復道:「我們是想要一個孩子,可我們不知道包鴻誌會選擇動手殺人,如果我們當年知道了,絕對不會同意的!征明啊!我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母親都死那麼多年了,這些年是我們養你……」

他們伸長手臂,想要抓住人群中的徐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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