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鳳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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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本民回頭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鎮定了下來。「喲,這嶺東村的地就是有點邪啊,說誰誰就到。」他對著許禮霞嗬嗬地笑了。

許禮霞抱著膀子,這會兒她一直在琢磨:嘎娃個小東西是咋回事,不是能說出那種話的年齡吶。

張本民看許禮霞的樣子,明白了個大概,忙趁機補話,「有些事各自心裡明白,咱就不相互多說了吧,免得下不了台。」

「聽你這意思,好像在幫俺咧。」許禮霞更加納悶,這小子咋變得恁老道?

「那是當然,俺會幫你一個大忙,可別不領情。」

「哎喲喲,難不成還要俺磕頭敬茶?」

「磕頭就算了,上好的茶嘛,可以來一壺!別怕俺喝不了,喝不了啊,俺可以兜著走!」

「哈,哈,哈……」許禮霞越發納悶了,隻好以乾笑應聲。

兩人對話到這裡,一旁的周國防忍不住了,對許禮霞道:「娘,你還嘰歪啥,趕緊罵啊,罵他個小……」

「周國防!」張本民伸手指著周國防,「難不成你不想讓俺幫你娘!」

許禮霞真是糊塗了,她倒要看看張本民的葫蘆裡賣的是啥藥,「國防,你先別說,聽嘎娃咋個講法。」

「俺叫張本民!」

「行,張本民,俺今天就聽聽你有啥說頭。」

「你想聽,俺就一定說?」張本民哼了一聲,「俺得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幫你。」

「裝!」許禮霞圍著張本民轉了一圈,「你以為自己是條龍啊,難不成頭頂還能長出角來?」

「嗌,這話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啊。」張本民斜著腦袋,嗬嗬兩聲,「不怕頭頂不長角,就怕牆頭不長草啊!」

「牆頭草?」許禮霞臉色稍稍有變,不過極力掩飾著,道:「牆頭上長不長草的誰在乎,又不是莊稼地裡,無所謂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由著生、由著長,由著它變沒或者枯黃?」

「對!」

「要真是那樣,還就沒啥事了,可偏偏……」

「咋了?」許禮霞的表情愈發緊張。

「偏偏……」張本民放慢語速,「偏偏有人乾擾啊。」

「故弄玄虛吧你,啥乾擾不乾擾的,不就牆頭上點草麼,有或沒有,多大關係?」

「自然生長的當然沒多大關係,它要是有人故意栽的呢?」

「誰會在牆頭上栽草,有毛病是不是?」

「嗯,就你家周叔啊。」

許禮霞徹底愣住,臉色發黃。

「哎呀。」張本民說到這裡,放低了聲音,「嬸啊,趁著還是長草的季節,趕緊補一補,要不等草黃了,那就沒法補了,等年底周叔回來一看,嗷嚎,這牆頭上,咋有一段光溜溜的呢,明明開春走的時候,都是種滿的呀?!」

許禮霞的臉開始變白,她愣愣地看著張本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這,這小子,是成精了不?!她實在是驚慌,轉身就走,嘴裡絮叨著:「小牙子,胡說些啥呢。」

張本民哈哈地笑了,「噯噯,嬸啊,俺說得有道理不?」

「行行行,嬸兒欠你一回人情,改天肯定還你。」許禮霞退走得有點狼狽。

周國防蒙圈到無以復加,他嘟噥著問張本民,「你跟俺娘說啥了?」

「不告訴你。」

「憑,憑啥不告訴我啊。」

「憑,憑啥告訴你啊。」張本民學著周國防的口氣。

「因為你是跟俺娘說的。」

「那你就問你娘去,問俺乾啥?」張本民說完,對著高奮進和孫餘糧手一揮,「走,上學去!」

一路上,高奮進和孫餘糧幾次三番地問張本民,啥牆頭草不草的,到底咋回事。張本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實情,最後就說別再問了,隻要不問,下午耍洋車子時,就讓他們多玩一會兒。

玩洋車子,這事跟鄭成喜還有點關係。

洋車子是李曉艷的,大架的那種,鳳凰牌,有八成新,在學校裡是獨一無二,稀罕著呢。

剛開始的時候,張本民抱著凡是和鄭成喜有關的都是打擊報復對象的想法,所以,李曉艷自然便成了施虐的目標,因為她是鄭成喜姑家表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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