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薅花生秧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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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喜正在氣頭上,聽到羅才花驚叫不以為然,繼續坐凳子上抽煙。

「鄭成喜,你個老灰種!趕緊過來!」羅才花的聲音變了腔調。

「咋了,碰著鬼了啊!」

「死,死了,好像全死了!」羅才花折回了灶屋,驚恐地看著鄭成喜。

鄭成喜這才覺得問題似乎很嚴重,扔掉煙頭起身慌慌地問道:「啥,啥死了啊。」

「雞鴨鵝,雞鴨鵝呀!」羅才花拍著光光的大腿,「俺的娘啊,都開了兩指半的腚了呢,這,這眼看著就要下蛋,可一下全死光了呀!」

鄭成喜閃著步子奔到院中,可不是麼,雞鴨鵝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有的已經挺了,有的還在抽搐。

正在屋裡寫作業的鄭金樺也出來了,看到這場景哇哇大哭起來。

「金樺,不哭,不哭啊。」鄭成喜上前摟著鄭金樺的頭,不斷安慰著。

「唉,你說這都是啥事啊。」羅才花哭著過來了,「咋就碰恁多黴點的呢。」

「別跟個哭喪星一樣,趕緊先把衣服穿上,瞧你個屎坨子樣!」

羅才花一聽,知道自己的樣子確實不妥,趕緊進堂屋,沖到裡間扌莫了件衣服套上,又奔了出來,「鄭成喜,有些事得好好說說。」

「金樺,回屋裡寫作業去,沒啥大事。」鄭成喜支走了鄭金樺,又到院牆邊的小石台旁看了看,而後對羅才花道,「嗯,是要說說,最近,好像事情還真不少。」

「估計是村裡有人盯上咱家了。」羅才花身上有了衣服,氣勢壯了上來,「從代銷店的窗戶被扔石子,到門上被抹屎,再到今個晚上俺的衣服被偷、代銷店門口被點火,還有院子裡這死去的雞鴨鵝,哪一個不像是有人在故意整咱們?」

「還真是這麼個事。」

「好好想想,最近咱都得罪了誰?」

「那還用說麼,隻有劉勝利啊。」

「不,絕對不是劉勝利。」

「你咋這麼肯定?」

「……」羅才花一愣,「那,那不是你已經登門道歉解釋了嘛,還帶了蘭陵大曲呢。」

「那隻是麵上的事,從根本上講,他劉勝利肯定還是恨俺恨得不得了。」

「就算是,那他也不會搞恁多個事的。」

「為啥?」

「你是書記,他是隊長啊。」羅才花撓了下腮幫子,「要是你說隊長不行,沒準公社裡頭一下就把他給拿下來了呢,你說,他敢做得恁過火?」

「或許是他會算計,知道不會留啥把柄呢。」

「那,那也有可能吧。」羅才花不好再堅持下去,「反正啊,咱得一個一個地查,查個底朝天,非把事弄清不可!」

「嗯,查是要查的,但不能著急,有時越是著急就越出問題。」鄭成喜心裡暗暗叫著苦,哭喪著道:「媳婦,俺看啊,要緊的是快點把死掉的雞鴨鵝給淨個膛,明天親戚朋友啥的,每家送一隻吃吃,也算是個人情了。要是晚了,等老鼠藥散開了,就真的沒一點吊用了。」

「你咋知道是老鼠藥?」

「這……」鄭成喜嘴唇一哆嗦,「除了老鼠藥還能有啥?別的毒藥都有股子怪味,就算是兌著仙丹攪拌,那雞鴨鵝也不會吃的。」

「也是,也是。」羅才花點著頭,「那就趕緊燒水,燙燙拔毛,然後淨膛。」

「唉,那就抓緊吧,俺來先燒水。」鄭成喜到灶台前坐了,拿起柴火點著,塞進灶膛裡。

火光跳動,映照著鄭成喜一臉的懊惱和沮喪,還有眼角幾滴悔恨的淚。他很清楚,這滿院的雞鴨鵝,是死在他手上的。原本他買了老鼠藥,是為了藥灶屋側間的老鼠,免得小金庫的錢再被拖走。可天黑那會兒,許禮霞過來暗示晚上去她家,當時他正在院子裡弄耗子藥拌麥粒,結果一興奮就拉許禮霞到灶屋裡耍了下,手裡的東西也就順手朝小石台上一放。

這一放,問題就來了。那餓嘮嘮的雞撲騰到石台上,爭食拌著老鼠藥的麥粒兒,還打翻了一地,結果鴨子和鵝也過來搶起了「美味」,享用了一生中最後的一頓晚餐。

從開始就在門外偷聽的張本民,心裡可是透亮的,啥都明白,一直樂個不停。接下來,估計沒啥好戲了,無非是鄭成喜和羅才花悶頭忙活著,將死雞鴨鵝拔毛開膛,看下去也索然無味,再說在外麵待得晚了,奶奶會到處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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