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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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特殊能力[獻祭]的真正擁有者,談周書不會比誰更清楚它的使用規則。

從看到這些從裂縫中被召喚出來的異生物體時,他就知道它們的最終歸宿隻有成為獻祭品。

在此之前他也嘗試過將異生物體作為祭品來提升自己的特殊能力,不過他本身的等級限製擺在那兒,一次獻祭一隻異生物體已經是頂天。可對於葉霜槐而言卻並非如此,葉霜槐的特殊談周書一直看在眼裡,他隱約能感覺到葉霜槐和他們的不同,也知曉那些用來分別他們能力的等級於他而言其實並不管用。

所以——

這是眼下作為提升葉霜槐能力、對付神的最好辦法。

而除了身後那座屍山,談周書給所有區域的進化者小隊都下達了命令,對於異生物體可以不必趕盡殺絕,半死不活的狀態能夠更好地提高獻祭的質量。隻要倒在進化者小隊手裡的異生物體足夠多,他就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將那些祭品運到這裡。如此,對於葉霜槐而言,在能力方麵絕對不會落神於下風。

葉霜槐的眸光與他的眸光相撞,不必多言,前者便猜到了後者的想法。他極速躲避掉追來的觸手,心念一動之間談周書身後的那座屍山竟然在眨眼間消失不見,同一時刻的葉霜槐卻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氣息正在節節攀升。

好似一座沉眠的火山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頃刻間就能噴湧出岩漿。

腳下的步子一轉,躲避的姿態忽然一改,他在原地直直站定,那跟粗壯的觸手迎麵而來。但也就是在碰上他的臉想將他拍裂的瞬間,修長清瘦的五指快如閃電並且出人意料地抓住了它。

手中傳來一種怪異的黏膩觸感,令葉霜槐頗感惡心。

然而再惡心他也沒有鬆手,他的眸光越過無數觸手,通過觸手間的縫隙落在神怪異猙獰的臉上,在對方微怔的注視下,手指驀地收緊,泛白的指關節發出哢啦一聲,那被他握在掌心的觸手突然從中爆裂而開!

葉霜槐鬆開手,手裡的黑色長刀再次浮現,這一次黑色的刀鋒劃過天際,幾十根觸手全部被斬斷!

噴血的觸手仿佛有自我意識,斷裂的疼痛令它們狂亂地掙紮起來。那種痛楚能夠傳到神的渾身,讓神的表情也愈發猙獰。祂沒有錯過談周書的聲音,自然也沒有錯過談周書身後突然消失的異生物體組成的屍山……祂意識到葉霜槐突然之間的變化大概和這座屍山有點關係,但……

那又怎麼樣!

葉霜槐打定主意要趁祂沒有完全融合時殺了祂,無非就是忌憚祂全盛時期的能力。但祂卻心知肚明,就算此刻的自己並非全盛,也能將葉霜槐置於死地。

破碎斷裂的觸手在自愈能力下迅速將傷口愈合,神咆哮一聲忽然如同野獸一般俯身落地,比光還要快的身體一躍而起,猛然朝著葉霜槐門麵而去。葉霜槐單手執刀,站在原地冷眼看祂。

嘭!

刀鋒再次與神的盔甲交鋒,這一次,刀鋒並未擦出火花,因為它無視了

盔甲的堅硬,直接嵌入了神的身體。惡臭的血腥味被風吹到神的鼻翼間,令祂的臉色漆黑。

「有點意思。」祂冷笑一聲,身上的觸手再次咆哮而出,然而葉霜槐卻早有防範,在觸手即將觸碰到他時,再一次被他斬落。

用觸手來攻擊他,已經沒有原先的作用了。

葉霜槐扔下一句「等會兒你會覺得更有意思」,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這是他先前慣用的手段,利用空間來轉移自己,他也知道神心中很清楚這一手段的使用,但問題在於——

這一次的神,再也無法準確找到他的具體位置,更別提用觸手來拍碎空間!

祂猩紅的眼睛轉動,目光一點一點劃過周圍的空間,但每一塊落入祂眼眸的區域卻都是一片平靜。就像葉霜槐所想的那樣,這一次祂無法確定葉霜槐的位置。這種落差與找不到葉霜槐的惱怒讓神的觸手再次瘋狂舞動起來,狂魔亂舞的觸手砰砰砰地在半空中砸下,存著僥幸心理想破除空間的神顯然沒有想到,每一根觸手落下都拍了個空。

隻有地麵的灰塵、泥漬與碎石不停起落。

一口牙齒咬得嘎吱作響,視線轉移的過程中,神忽然頓住了。

祂偏了偏頭,看向了就在不遠處的那道修長身影。

——應綏。

祂抓不到葉霜槐,但應綏不是唾手可得嗎?畢竟,應綏可沒有葉霜槐那麼強。

猙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張開的巨嘴牙齒森然。祂的身影於一瞬間原地消失不見。

應綏在意識到神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時便意識到危險來臨,那種屬於本體的可怕氣勢完全不是宗暘依靠一支基因藥劑就能夠復刻得來的。應綏修長的身體緊繃,在神的身影還未出現時便猛地後撤,身後巨大的黑色骨翼砰然展開,直接轟碎了周圍的樹木。

但恰恰也是這個時候,一隻五爪尖銳的『手』按在了他的骨翼上。隨著手的出現,神的全部麵貌也落入了他的眼中。祂猩紅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應綏,張嘴說話時牙齒閃過鋒芒:「你、想去哪兒?」

神上前一步,按在骨翼上的五爪倏然用力。

卡拉卡拉的聲音下,皆是骨翼破碎的聲音。

應綏一張臉蒼白得沒有血色,右手卻猛然抬起握住了神的手臂,他沖對方笑了笑,薄唇微動:「沒想去哪兒。」

但——

「你可能也去不了其他地方了。」

神一怔,猛地抬頭。

轟!

黑色刀刃迎麵而來。

龐大到仿佛可以開天辟地的氣勢如同給巨浪席卷,接觸到神的身體時祂能意識到這種氣勢裡藏著令人驚恐的殺意,祂不敢耽擱,抬腳往應綏的月匈膛上狠狠一踹,企圖以此掙脫應綏的桎梏實現逃離。然而令祂沒想到的是,這一腳踹碎應綏的月匈骨,應綏卻依舊沒有鬆手。

「你找死?!」

觸手瘋狂湧動,卷住應綏的骨翼和手臂,狠狠一折。

骨翼撕拉一聲如同一張白紙一般被撕

碎,應綏的臉色更白了。但疼痛接連而至,除了被撕裂的骨翼,他還能聽到手腕骨折的清脆聲音。應綏緊咬住後牙,手指的始終死死的嵌在神的手臂上。

「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神一改原先掙脫的動作,竟然反手主動抓住應綏的手臂,將他往自己的身旁拉拽。

祂在試探!

頭頂是懸著的達摩克裡斯之劍正要落下,而祂的身旁卻死死禁錮著應綏。

祂在賭這柄劍到底不會如約降臨!

然而祂沒想到的是,哪怕葉霜槐看到了應綏同樣在攻擊的範圍之下,也沒有停手的意思。神的瞳孔劇顫,發瘋似的大喊:「你連他的命也不管了——」

尾音落下的瞬間一把從骨翼上抽出的骨刀忽然斬下了應綏的半邊肩膀。隻剩下一隻的骨翼借著風力迅速將身體沖向遠方,神抓著那隻斷裂的手,麵色驟然變黑:

「該死!」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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