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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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在院子裡守到半夜,直到第一天清晨才離開。

鍾息也幾乎一夜沒睡。

霍司承守著院子,他守著霍小飽。

小家夥睡得不怎麼安穩,眼角和鼻尖都是紅彤彤的,是哭了很久留下的痕跡。

他的睡姿完全遺傳霍司承,大咧咧的,手腳各占一地,像一隻小海星。

鍾息靜靜地看著他。

其實放在七年前,他怎麼也想象不到,他會和霍司承共同孕育一個小生命,這個小生命會在他的肚子裡生活十個月,然後降生到這個世界,會健康快樂地長大。

其實他更想不到,他和霍司承能結婚。

他和霍司承在七年前的七月相遇,十月確定關係,十一月霍司承就去了海軍突擊隊。

那時候鍾息是真的想和他分手,也是真的提出了分手,但霍司承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鍾息沒有精力和霍司承爭吵,他以為時間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他繼續上課,繼續三點一線的生活,他刻意不去關心關於突擊隊的任何新聞,也不願和盛煊說話,他恢復了平靜的生活,周末去榕山看星星時,他會自言自語:「你又出現了。」

片刻後低頭嘀咕:「你不要再出現了。」

軍校三年級的時候,周斐開始給鍾息安排實習,因為進工程局需要實習經歷,鍾息拒絕無效,被迫開始往返於軍校和研發公司之間,但他在研發公司裡過得很不開心。

復雜的同事關係和工作負荷都讓他倍受煎熬,那幾個月他總在看星星時偷抹眼淚,覺得人生好沒意思,但又無從反抗。

他沒把自己鬱結的情緒告訴任何人,但是某一天,他腳步沉重地走進研發公司,還沒坐到工位,一向嚴厲的上司忽然走過來,把簽過字蓋了章的實習證明放到他的桌上,告訴他:「小鍾,學業繁重的話,就不用來這邊了。」

鍾息愣住。

走出研發公司時,他突然反應過來。

霍司承的電話及時地打過來,「恭喜息息實習結束,我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鍾息皺起眉頭,「你發瘋了?」

「沒有啊,」霍司承輕笑,他永遠吊兒郎當,自顧自說話:「這兩天沒什麼事,隊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可以放電影的投影儀,息息,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鍾息根本不懂霍司承在說什麼,霍司承已經開始安排:「好了好了,我幫息息買好票了,一家私人電影院,下午兩點半的場次,一排三號,看星際穿越怎麼樣?」

「你又這樣!」

鍾息生氣到冒火。

霍司承遠在幾千公裡外,還不知悔改地肆意插手他的人生。

鍾息反復提醒自己不要去,但腿還是不受控製地往那家私人電影院邁,明知道隔空同步看電影這種行為很傻,但他還是坐在了一排三號的位置,靜靜等待電影開始。

私人影院一共六個座位,但隻有鍾息一個觀影人,鍾息並不意外

清場是霍司承慣常的做派。

當主角們乘著燃料所剩無幾的飛船朝著最後一顆附近星球進發時(),鍾息的身後忽然來了一個人?[((),身形高大,他坐了下來。

鍾息心裡咯噔一下,隱隱有種預感。

他屏住呼吸,往後看。

看到了霍司承。

霍司承朝他挑了下眉,笑道:「想我了嗎?」

鍾息怔怔地望著他。

matthe黑洞中不停地掉落時,霍司承傾身過來,在鍾息的唇上印了一個口勿。

他說:「我好想你,息息,我高估自己了,我根本做不到三年不見你。」

鍾息那時想,能給我一個霍司承從沒出現過的五維空間嗎?

但霍司承沒給鍾息這個機會。

鍾息被霍司承親得發懵,舌根都疼了,霍司承說:「軍艦在溫西港口停靠一夜,我就趁著機會回來一趟,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

鍾息窩在霍司承懷裡,一聲不吭。

他拉開霍司承的領口,看到霍司承肩膀上有一處貼著防水貼的傷,有淺淺的血跡滲出來,霍司承說:「一點小傷,息息不要擔心。」

他說:「從明天開始,息息就不用去公司實習了,開開心心地在軍校裡過完剩下的一年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用怕,有我呢。」

鍾息疲憊地閉上眼睛。

他說「有我呢」,可是讓鍾息日夜揪心的人也是他。

再等醒來時,電影早就放完。

霍司承已經離開。

鍾息用手捂住臉,不可自抑地哭出聲來。

他既沒來得及和霍司承說分手,也沒來得及說出「我很想你」,霍司承總是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理清這段感情的時間。

他匆匆而來,匆匆離去。

一個月後,他從盛煊那裡得知,霍司承帶領小隊經過殊死搏鬥,乾翻了一隊想要破壞海床設施的特工,立了大功。

鍾息隻是喃喃重復:「殊死搏鬥?」

盛煊無奈:「小息,別多想。」

那時候鍾息想,等霍司承回來,我就和他分手。

誰知道等來一身傷的霍司承。

其實鍾息是先收到霍司承的遺書,再見到霍司承的,霍司承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平安歸來,所以提前準備了遺書,鍾息是唯一收信人。戰事太激烈,霍司承一度失去和軍艦的聯係,他的遺書就這樣被戰友草草寄了出去。

那天鍾息顫抖著打開信封,門突然被人敲響,霍司承站在門外,風塵仆仆。

他的脖子、胳膊和腿上都有傷。

他還是混不吝地挑眉笑,語氣虛弱又故作輕鬆:「我怎麼舍得讓息息當小寡婦?」

鍾息沖上去抱住霍司承。

在鍾息平淡如水的生活裡,霍司承是意外中的意外。

他好像是老天派來專門給鍾息的生活增加波瀾的,鍾息也一直說服自己去習慣

() 。

直到現在,他突然意識到——

如果生活注定要起波瀾,為什麼他隻能被動承受霍司承的侵襲呢?他為什麼隻能逼自己去配合、去適應霍司承的人生軌跡呢?

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軌跡。

除了那顆星星,鍾息好像還沒有找到真正的熱愛。

他之所以愛霍司承,不就是愛他的赤忱、勇敢和他骨子裡的英雄情節嗎?

夜深時,他起身走到窗前。

從一樓看下去,霍司承依舊坐在院子裡。

鍾息從來沒有用這個角度看過霍司承,他俯視著霍司承的失意、頹然、狼狽。

真奇妙,這是第一次。

霍司承受困於愛,而鍾息擁有決定權。

文副官送來急件時,霍司承還在車上補覺,他一夜沒睡,又吹了一夜的海風,回到車上已是身心俱疲,躺下來就睡著了。

文副官走到車邊,等了幾分鍾。

霍司承睡也睡不安穩,很快也就醒了。

「理事長,對阮雲箏的審訊有了新進展,她承認和嶽立泉以及張牧有過利益往來,還有——」文副官頓了頓,說:「她想交代一件和您失憶有關的事,但前提是您答應她,之後不會針對她的兒子,能讓霍子書平安長大。」

霍司承揉了揉眉心,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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