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直到被夾走的魚塊,在被挑淨魚刺之後重新回到談雪案的碗裡,權一豐才敢說話,「那個,先吃飯吧,何玉飛,吃啊,人是鐵飯是鋼,生氣歸生氣,飯不能不能吃嘛。」
更尷尬了。
何玉飛放下筷子,「你們慢慢吃。」他拉開椅子,走出了早餐廳。
他的位置空下來,估計椅子的溫度都還沒散,江鶩就將何玉飛的碗筷推開,抱著自己的碗筷坐上了何玉飛的位置,他看著談雪案,「哥哥,我離你近點。」
談雪案低頭嘆氣。
大家怎麼……好像在爭寵啊。
何玉飛離席,也沒給大家的吃飯興致帶來太大的影響,畢竟都隻是十來歲的小孩,考慮得不如成年人細密周全。
談雪案提前吃完,出去看了看何玉飛。
何玉飛窩在沙發裡打遊戲,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屏幕,看見談雪案過來,他往旁邊挪了下,「吃完了?」
「你不去吃?」談雪案坐下來,他拾起地上的遙控,順利加入何玉飛的遊戲,何玉飛掃了他一眼,表情明顯好看了一些。
何玉飛:「沒胃口。」
談雪案對何玉飛沒什麼惡感,連復雜的感覺都沒有,因為何玉飛在書裡雖然一直存在,可存在感卻並不像夏琅以及江鶩的其他追隨者追求者那般強烈,所以在麵對何玉飛的時候,談雪案很坦然。
「因為江鶩?」
何玉飛沒做聲,那就是了。
「他好像挺了解你的。」何玉飛操作著屏幕裡的遊戲人物,語氣淡淡地開口。
談雪案「嗯」了一聲,「畢竟也一起住了好幾個月。」
何玉飛:「那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他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太過莫名其妙,咂了一下嘴巴,明明他跟談雪案認識的時間更長,比江鶩要長得多得多,他卻連談雪案的飲食習慣都不甚清楚,還不如一個隻認識幾個月的小子。
或許,他早就對江鶩與談雪案形影不離感到有意見。
「算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何玉飛看向談雪案,他不由自主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鏡片的清晰度足以讓他看清談雪案臉頰上細軟的小絨毛,他多麼希望自己才是談雪案最受重視的朋友。「
何玉飛操作的遊戲人物倒地,這一盤,贏的是談雪案。
「我隻是比較慢熱,對剛多出來的人,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接納。」何玉飛說話口口勿成熟得像個大孩子。
何玉飛說完過後,兩人之間默然了許久,談雪案放下遙控器時,才輕聲道:「何玉飛,不接納江鶩是你的自由,我也並不是很喜歡他,但我希望我們都不要變成我們自己都瞧不起的人。」
何玉飛又開了一把遊戲,他打到一半,談雪案還靜靜地看著他,他才應了一聲,「明白。」
跟何玉飛聊完,李醫生過來提醒談雪案去醫務室上藥,順便叫上了江鶩。
江鶩的臉傷得比
談雪案嚴重,不好好看著,指不定得留疤,到時候可就難看了。
「這不是疤痕,這是勛章。()」
「()」
李醫生捧著藥膏轉過身來,「你倒說說看,你這算什麼勛章?」
江鶩看了看在一旁的談雪案,「保護哥哥的勛章。」
「喲。」李醫生眼神在江鶩和談雪案之間流轉幾次,他昨晚聽張影和lily說了,那煙花在兩小孩跟前炸開,要不是江鶩擋下來大半,蹲在台階上的談雪案估計要比現在傷得要嚴重多了,尤其是他們所在的位置,碼了幾箱煙花在旁邊,若是被全部引燃,後果不堪設想。
七歲小孩能做到這個樣子,還算不錯,吳管家後來的埋怨也是人之常情,家裡是他負責,夏琅跟何玉飛是客人,談雪案自然又是要比江鶩金貴,那火不往江鶩頭上撒往哪裡撒?
李理隻是覺得無父無母的孩子,真可憐,哪怕過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樣,但凡談家再領一條狗一隻貓進門,家庭地位都隻會比他高。
臉上的藥膏有一股清涼的薄荷味道,這是李理和自己的一些學生自己研發的燒傷膏。
李理師承國內早已退休的一名醫師,手握好幾項醫藥專利,他如今工作清閒,更能餘出時間來潛心做自己的研究。
談雪案在原書裡時,以為李理隻是一名普通的醫生而已,現今才得知,李理每次開啟項目的資金,自家也有份額不小的參與,比起聘用,李理與他們的關係更像合作。
書裡的李理,對江鶩更加上心。
李理給江鶩上完藥,白花花的藥膏將整個傷口都覆蓋了,「好了。」他收好髒掉的紗布,「出去過年去吧,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呢。」
餘璫中午來電,得知昨天晚上的事情,氣得想罵人,卻不知道該罵誰,夏琅不是她孩子輪不上她說話。
「以後家長沒在,不許自己玩煙火。」餘璫讓談雪案把鏡頭湊近受傷的地方,她仔細瞧了瞧,「那你就聽李理的,這段時間早睡早起,別吃帶色素的事物,辣的也不要吃。」
「知道。」談雪案應了。
「我看看阿鶩,」餘璫又說。
不等談雪案把平板交到江鶩手裡,江鶩自己就主動把臉湊到了跟前,「這裡。」
談雪案捧著平板,上身往後仰,給江鶩讓出空間來,但總覺得江鶩在暗搓搓往自己懷裡擠。
「害呀!」餘璫再次被驚到,「怎麼燒成這樣了啊?你頭發呢?夏琅這孩子……我到時候跟夏仙妮說一聲,再這麼下去,那孩子遲早走偏路。」
「那你跟哥哥這段時間就都要忌口了哦,也不要再玩煙花了,夏琅欺負你,你要跟我們說嘛,再不行給哥哥說。」
江鶩看著屏幕那頭的餘璫,「不想給哥哥添麻煩。」
也不想再給餘璫添麻煩,夏琅他們是哥哥的朋友,如果是因為哥哥,他們才傷害自己,那沒關係,他們隻是太喜歡哥哥了而已,就跟自己
()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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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餘璫說完再見後,談雪案跟江鶩眼對眼看了半天,江鶩一瞬不瞬半點不知羞。
「我要去睡午覺。」
「你擋路了。」談雪案提醒江鶩。
江鶩連忙讓開。
冬天適合睡覺,重回書裡後,談雪案睡眠比之前好了不少,原書裡,他睡眠淺,到書的後期,更是被劇情折磨得難以入眠。
現在的睡眠狀況倒是越來越好了,一閉上眼睛,聽著窗外的麻雀叫,他睡意就來襲了。
他再也不用驚惶自己明天又將失去什麼東西,什麼人。
當不那麼在乎時,也就談不上失去,隻算來去。
樓下坐著兩排小孩子,林希跟何玉飛坐在正中間,權一豐與吳聲麵對麵,剩下便是夏琅,江鶩跟夏琅兩個光頭臉對著臉。
「看什麼看?」夏琅沒好氣地吼了江鶩一句,他扌莫了把自己的腦袋,昨晚剃的,今天還刺撓呢。
「那我也去睡午覺。」江鶩放下抱枕,打算站起來回房間。
「不許走。」林希一把將江鶩拽下來,他目光死死地絞住江鶩,「說,你纏著談雪案,到底有什麼目的?」
權一豐手裡挖著一杯酸奶,「說說說說,反正談雪案現在又不在這兒。」
反正他們是沒見過談雪案對誰有這麼耐心過,換句話說,談雪案要真厭煩惱恨一個人,這個人估計都靠近不了他的身邊。
江鶩搖搖腦袋,「沒有目的。」
夏琅努努嘴巴,「屁。」
對於夏琅跟何玉飛來說,江鶩就像是一個外來者,談雪案身邊就那麼寬點兒位置,放不下多少人,江鶩擠占的是他們所有人的生存空間。恬不知恥。
林希:「難道不是嗎?談家手指縫裡流出來的都夠你吃上一輩子了吧。」
吳聲掰著手指頭算,「璫璫姨那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