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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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何家時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太陽已經西下,懸在不遠處的城市大廈後方,像個顏色昳麗的鹹蛋黃。連帶著何家住著的這一整片房子都染上了一層黃澄澄的顏色。

車停在院外,談雪案人還沒進去,院子裡小孩子嘰裡呱啦的聲音就傳入到了耳朵裡,其中以夏琅和林希那一夥人的聲音最紮耳。

江鶩拎著餘璫交代帶上的點心,他仰頭看著門廊上蔥蘢的爬山虎,「何玉飛家也好好看啊。」

他感嘆完,木門被從裡麵拉開,傭人小跑到兩人麵前,「小飛等兩位很久了。」

傭人在前方微微躬著月要帶路,爬山虎與紫藤花不止在院外布滿,也充斥著院內,在盈滿的綠色之中,坐落著連棟的兩座黃白色小洋樓,像是什麼世外高人的住所。

夏琅領著幾個班上同學從長廊的另一頭跑來,他手裡舉著一把玩具槍,一邊跑一邊喊,「雪案,你終於來啦,江鶩,你也來啦?」

前麵的傭人讓開了路,江鶩下意識加快腳步,擋在了談雪案跟前——因為夏琅是個沒輕沒重的傻逼。

夏琅不把江鶩對他的防備放在心上,他歪著頭,「雪案,一起玩打仗遊戲嗎?突突突!」

「不玩。」

夏琅飛快繞過江鶩,他抓住談雪案的手腕,「那你跟他們一起去屋子裡玩紙牌遊戲嘛,感覺很好玩。」

江鶩被落在了後麵,傭人走在他的斜前方。

他走了幾步,「你好,這是我姨姨讓我帶過來的點心。」

將點心交到了何玉飛家裡傭人的手中後,江鶩大步去追談雪案,談雪案被夏琅抓著走得飛快,穿過幾道門廊,眼前才是真正的熱鬧——班裡的同學基本上都來了,不是所有人都穿得休閒,也有幾個男生穿了正裝,女生穿了蓬鬆的公主裙。

小亭子前麵的遊泳池波光粼粼,池邊幾盞燈已然亮著,水麵上漂浮著五顏六色的遊泳圈和水上氣墊玩具。

談雪案路過的時候,四五個人泡在水裡互相給對方澆水。

「談雪案?你來了?!」躺在椅子上喝果汁的林希眼尖,餘光都能看見被簇擁著的談雪案,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月要上的毛巾滑落,他穿著一條奧特曼的遊泳褲。

談雪案不想跟他們玩,他回頭去找江鶩。

江鶩被擠在了眾人之外。

大家表麵上看起來接納了江鶩,但一有什麼活動,大家始終地會下意識忽略他。

因為江鶩實在是沒有什麼被關注的價值,要說因為談家,眾人可以直接去討好談雪案,沒必要去討好一個養子,一個養子能有什麼用,可若是看臉,臉也沒辦法成為他們圈子裡的通行證啊。

談雪案以為能在江鶩臉上看見無措或者慌亂,但並沒有,他表情平靜地站在人群之外,眼神讓談雪案一時有些捉扌莫不透,因為那看起來有些像是欣慰與欣賞?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江鶩,你要吃什麼可以去那邊去取。」何玉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他臉上含著笑,眉目舒展得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他身高比之前竄高了不少,他本來就要比談雪案夏琅都要大,十三歲,已經算半個少年了,看起來比院子裡這群人要高出一截。

江鶩站著沒動,他指指談雪案,「我跟我哥在一起就行了。」

「那一起進來玩兒吧,他們在玩兒撲克,你不會可以讓雪案教你。」何玉飛撥開眾人,主動邀請。

在玩牌的有七八個人,都是班裡相識的同學,他們玩的就是最常見的鬥地主,太復雜的總有人不會,鬥地主規則簡單,一盤接著一盤,時間也短,不用像其他的玩法那般摳破腦袋。

林希穿上了衣服,他扒拉了幾把中間的人,空出中間的位置來,「雪案,坐坐坐。」

他對談雪案一直都熱情得過了頭,談雪案直接在邊上一個位置坐下了,「我不玩,我看看就好。」

他說完,偏頭看向站在何玉飛後邊的江鶩,「你要玩嗎?」

不等江鶩作出反應,林希搭上他的肩膀,「有獎品哦,是一個珍珠手釧,何玉飛專門從他姐姐那裡要來的,特漂亮。」

那手釧還未拆封,被隨意地丟在桌子上,即使封著塑料外殼,燈下的光澤依舊溫潤又耀眼。

「我玩。」江鶩點了點頭,聲音低低的,像隻是不好意拒絕才答應的邀請。

林希拿開搭著江鶩的手臂,他麵色上不顯現出來,心裡其實已經又輕視了江鶩幾分。

一個手釧而已,這麼急切,沒見過世麵的養子就是這樣的,小家子氣。

他聳聳肩,「大家給江鶩讓個位置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江鶩的牌技。」

「大家喝點什麼?我讓人送來。」何玉飛在談雪案旁邊坐下,他看著林希那熟練的洗牌手法,偏頭跟談雪案說話,「你人來就行了,怎麼還帶東西?帶的還都是你喜歡的口味。」

談雪案:「……我媽媽準備的,江鶩拎的。」明裡暗裡已經告知了,這與他可無關。

何玉飛點了幾下頭,他往室外看了眼,大家各玩各的,班裡不少關係好的小群體,在聚會上一見麵自然而然地就抱上了團,客廳這邊稍微好一點,抱團現象沒那麼嚴重。

「江鶩會玩?」何玉飛朝江鶩坐的位置微抬下巴。江鶩是班裡年紀最小的,家世呢,算不上清白,他靠著談家,靠著談雪案,才得以有資格坐在這裡,他不怎麼瞧得上江鶩,從前,現在,未來,他都不會瞧得上對方,他對江鶩的態度,也取決於談雪案對江鶩的態度。

況且,江鶩對何玉飛而言,有他存在的用處。

江鶩很會玩這些東西,談雪案記得書中的江鶩,不管是上九流的,還是下九流,他都學過一遍,但那是之後才學的,現在的江騖,可能隻會一些比較基本的小遊戲。

「應該會吧。」談雪案不確定道。

何玉飛往後靠去,「輸了,可是有懲罰的。」

談雪案後背一激靈,富家子弟會怎麼整人,有多少整人的花招,他再清楚不過

了。即使這還是一群小孩。

「輸了的人不許坐,得蹲著。」夏琅叉著月要,很是霸道地在旁邊說著。

談雪案:「……」白操心了。

夏琅目光轉了一周,落在何玉飛身上,「你不玩?」

「我不玩,這個……太簡單了。」何玉飛搖了兩下頭,「我去廚房拿點吃的給你們。

撤掉大小王,剩餘五十二張牌,四個人參與,分別是江鶩、林希、吳聲,還有一個名叫全莉莉的女生。

一個同學發完牌後,手裡捏著四張牌遞出去,「誰要?」

林希起身就想要去接,江鶩搶在了他前麵,他動作明明迅猛得很,態度卻和氣,「我要。」還是把牌搶走了之後才說的。

林希橫了江鶩一眼,於是,他跟吳聲堵著江鶩出牌,本來地主也就是要被其他三人聯手對付的。

江鶩壓了最後一張牌,在三人都接不上之後,他把自己手中的牌按在桌麵上,慢慢翻過來。

看清牌麵,林希眼珠子一下子都瞪大了——江鶩壓了一張3在後麵。

一口氣堵在林希喉間,江鶩哪怕最後壓一張2他都沒這麼惡心,江鶩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惡心人!

但江鶩現在十歲不到,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沒人會去猜測他是故意的,哪怕是林希自己也不這麼覺得——但他確確實實被惡心到了。

何玉飛放了一盤切好的橙子到茶幾上,「五局三勝。」

下一盤發牌時,除了江鶩,其他三個都蹲桌子邊上,吳聲好脾氣,輸了牌也沒有把臉拉著,全莉莉喜怒不形於色,隻撓撓頭專注自己的牌。就林希滿臉寫著不高興。

「這把誰要?」發牌後,再次剩下四張牌。

林希早就盯上了,他撲過去,撞得桌子哐啷一聲,「我要!」

這把林希是地主,意料之中的,林希輸了。

他啃了塊橙子,「我不會站不起來了吧!」

這是一定的,第三把江鶩贏了,第四把還是江鶩,第五把不用繼續了。

全莉莉一直都在默默出牌,在遊戲宣布結束後,她才嘖了聲,望向江鶩,「你贏了,那手釧你能賣給我麼?」

江鶩:「不能。」

他覺得珍珠手釧很適合談雪案,才來陪他們玩鬥地主,況且,這手釧是一名老藝術家的作品,極具收藏價值,他覺得談雪案極大概率會喜歡。

在眾目睽睽之下,江鶩繞到談雪案麵前,他把手釧遞到談雪案麵前,「哥,給你的。」

夏琅在不遠處悄悄不屑地撇嘴巴,有本事自己買,借花獻佛算什麼本事。

反倒是何玉飛樂嗬嗬的,「難怪全莉莉給錢你都不賣。」

所有人都盯著,談雪案垂眼想了會兒,才接過手釧,「謝謝。」

何玉飛嘴角的笑淡了幾分,但依舊笑著。

小學剛畢業的一群小同學聚在一起,再怎麼玩兒也跳不出幼稚園小遊戲的框,林希膽子大,跑到廚房搬了

幾瓶酒出來,跟著平板上麵的教程調出一杯杯味道不一的果酒出來。

「長島冰茶lus版。」林希舉著一杯棕褐色的酒,「夏琅,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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