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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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明白了,他還要去禦書房處理公務等消息。

這人可真奇怪,明明可以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跟她一起吃瓜的,非得去禦書房等著。

唐詩懶得理他:「那我睡了。」

天衡帝等她洗漱完,上了床,把燈給她吹滅了,隻放了一個光線不太亮的夜明珠在旁邊,這才輕輕地拉開門出去。

唐詩躺在床上跟瓜瓜吐槽:【瓜瓜,你有沒有發現,狗皇帝有點奇怪誒。】

瓜瓜:【有嗎?哪裡奇怪?我怎麼沒發現。】

唐詩皺眉:【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他不會是後悔跟我走了吧?他要反悔就直說嘛,我能理解的,換我是他,我也不想拋家舍業,拋棄熟悉的世界,拋棄事業榮華富貴跟人走。】

瓜瓜:【宿主,沒有的事,你想多了,趕緊睡吧,已經很晚了。】

唐詩嘟囔:【瓜瓜,我發現你最近有叛變的趨勢,怎麼老向著狗皇帝啊。】

瓜瓜喊冤:【詩詩,冤枉啊,你不相信我了嗎?】

說到最後委屈極了,聲音都像是要哭的樣子。

唐詩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就跟你開開玩笑,我是吃醋你那麼相信他,這是我喜歡你的表現,好了,別傷心了,咱們睡覺吧,晚安。】

瓜瓜這才破涕為笑:【詩詩,晚安。】

次日清晨,唐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瓜瓜:【昨晚大王子兄弟跟郝將軍的後續是怎麼發展的?】

「別問瓜瓜了,你直接問朕就是。」天衡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唐詩這才發現他就坐在床邊,立馬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來的?」

天衡帝握住她的手:「昨晚就回來了,但你已經睡著了。郝元武分別跟他們兄弟倆見了麵,說了咱們大雍如今的各項情況都在好轉,人口增加,國庫豐裕,南境平安,還研發製造了不少殺傷力很大的武器。北夷人將信將疑,但今日他們就會徹底相信,想不想出宮去親眼見識見識?」

還有這種好事,當然要去啊。

唐詩立馬爬了起來:「去。」

她利落地換了衣服,吃了早飯就跟著天衡帝出宮了。

天衡帝帶著唐詩到了距亂葬崗好幾裡的一個小山坡上。

冬日樹上的葉子全掉了,光禿禿的,今天沒有霧,視野很好。

唐詩看到北夷大王子兄弟在國興賢的帶領下,到亂葬崗祭奠傅家人。

大王子的臉色很難看。

他本以為昨天是說著玩的,哪曉得今天國興賢竟真的帶著人到四方館接他。

跟傅家交情好這話是他自己放出來,如今也不好拒絕,大王子隻能陰沉著臉跟著國興賢來到了亂葬崗,然後假惺惺地倒了一壺酒在地上,又說了些緬懷的話,正打算離開,忽地前方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大王子抬頭便看到正前方百米遠一顆

火球炸開,在地上轟出一個直徑好幾尺的大坑,濺起的泥土翻飛,石頭崩裂滾落,有些小石子甚至打到了他跟前。

大王子臉色大變:「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國興賢裝模作樣地往亂葬崗對麵的小河邊望了望,然後笑眯眯地道:「你說這個啊,那河對麵好像是工部軍器司的人在做試驗,他們好像發明了什麼新式武器吧。具體的我也不懂。」

「武器!」大王子看著地上的深坑,還有樹乾上濺起的那些泥,崩壞的石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哪是什麼試驗,分明是大雍給他們的下馬威。

可這武器威力實在是大,隔了幾百上千米遠都能打過來,而且殺傷力如此之前,若是在行軍打仗途中遇到這等武器,隻怕一下子要死數十人,更重要的是會動亂軍心。

敵強我弱,明知對方是做給他看的,他都還不能翻臉,隻能陰惻惻地扯了扯嘴角:「是嗎?你們大雍還真是能人輩出。」

唐詩在小山坡上也聽到了這動靜,拍手贊道:「動靜很大,至少嚇人的效果強了不少。就是可惜沒能現場圍觀大王子變臉。」

天衡帝拉著她回馬車:「你若是想看,等他們求見朕的時候,朕讓廣全去請你。」

唐詩擺了擺手:「不用了,喪家之犬有什麼好看的!」

「喪家之犬!不錯,這個詞用得甚好。」天衡帝贊道。

這一出威懾果然很有用,但也滋生了新的煩惱。

大王子他們不找茬了,整天變著法子去拜訪工部,明顯是想套出大炮的製造方法。

可徐勘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都不拒絕,帶著他們進了工部,挨個參觀,尤其是參觀什麼農具的製造方法,堤壩的修築,還有工部歷史上有哪些出色的成績等等。反正他一點都不吝嗇將北夷用不上的農業、水利、城牆修築等技術分享給大王子。

幾天下來,時間浪費了不少,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大王子也明白,徐堪這隻老狐狸是看出了他的目的,一直防著他,隻得打消了從工部套消息的念頭,灰溜溜地告辭離開,打算回去後再想辦法。

北夷人一走,朝堂上的氣氛都輕鬆了不少,天衡帝每日呆在禦書房的時間都少了許多,每天準點陪唐詩用膳,出去散步聊天,一起看書,清閒了許多。

但唐詩卻隱隱不安起來。

這天,趁著天衡帝在禦書房批奏折,唐詩偷偷問瓜瓜:【瓜瓜,你最近話少了好多,稍微久遠一些的事情,問你你都不知道。你老實告訴,是不是你的係統出了什麼問題?】

瓜瓜連忙否認:【詩詩,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好著呢。】

唐詩不相信:【是嗎?那我問你傅家有沒有跟北夷勾結你不知道,問你戶部出海的商隊到哪兒了你還是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發現的漏洞還沒找到原因,而且越來越嚴重了?】

瓜瓜吞吞吐吐的:【宿主,是有點,不過不太嚴重,我會想辦法啦,你別擔心,這隻是小問題。】

唐詩鬆了口氣:【真的嗎?】

瓜瓜無比肯定地點頭:【真的,瓜瓜不會騙詩詩。】

唐詩笑了:【那就好,以後有什麼事要跟我說。瓜瓜,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你對我來說就像親人一樣,比我的爸媽都還親的那種,所以再有這種事你可千萬不能瞞我了。】

瓜瓜一口應下:【詩詩,不會啦。】

唐詩安心了,躺進被窩:【我睡覺了,瓜瓜,晚安!】

【宿主,晚安。】

很快,唐詩的呼吸就變得有規律起來,一室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天衡帝推門而入,還沒走到床邊便聽到了一道急促的聲音。

【蕭寧,不好了,詩詩開始懷疑我了。】

天衡帝蹙眉:【怎麼回事?你說漏嘴了?】

瓜瓜否認:【沒有,我為了節省能量,最近跟詩詩聊天的時間減短了不少,還有幾次詩詩問我遠距離或是年代比較久遠的問題,我都沒回答,她起了疑心。】

天衡帝明白怎麼回事了,道:【以後她再問這種問題,你就編一個回答她,她沒法求證。明天起,你多陪她聊聊天,朕不會再讓六部的人來騷擾你了,你安心陪詩詩吧,沒幾天了。】

瓜瓜應下:【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唐詩的聲音在黑夜中冷幽幽地響起。

天衡帝驟然色變,瓜瓜也噤了聲,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唐詩翻身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天衡帝:「你們現在還要瞞著我嗎?節省能量,所以是瓜瓜的能量不夠了?為什麼?送我回去它要付出什麼代價?」

見已經被她猜到,天衡帝隻得說出實情:「穿越回去要消耗巨大的能量,所以瓜瓜最近才這麼節約能量,能不出現就不出現。」

「隻有這些嗎?」唐詩定定地看著天衡帝,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滾,「蕭寧,你不要騙我,別讓我恨你。」

瓜瓜連忙說:【詩詩,就,就這些,就這些,真的,我不騙你。】

「閉嘴,沒讓你說。蕭寧,你告訴我。」唐詩緊緊抿著唇。

天衡帝看她這副樣子便明白她應該是猜出來了。她遲鈍那是對她不在意的人和事,但她上心了的人和事又怎麼會沒留意呢?她隻怕心裡早就起了疑心,今天晚上是故意詐瓜瓜的。

瓜瓜雖然知道很多事,但心性卻如同稚子,被她一問就慌了神,見到自己回來便迫不及待地暴露了秘密。

天衡帝索性說了實話:「其實瓜瓜一直都可以帶你穿越回去。但會消耗光它的所有能量,沒了能量支撐,瓜瓜的程序無法運轉,程序將啟動自毀設定,進而消失。」

唐詩如遭雷擊,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天衡帝道:「瓜瓜說能帶你回去的那天晚上。朕當時就覺得奇怪,為何瓜瓜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你難過得無法自抑的時候出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它一向跟你親近,若能輕易帶你回去,它為何先

前不說,朕懷疑這裡麵可能有隱情。所以等你睡著後,朕詢問了它,它不小心說漏了嘴。」()

唐詩又愧疚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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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差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她就要徹底失去瓜瓜了。

她被能回去的消息沖暈了頭,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其中的漏洞和不合理的地方。

閉上眼睛,她問道:「如果隻帶我一個人呢?」

這次瓜瓜開了口:【詩詩,時空穿越打通兩個時空消耗的能量最大,同一時間同樣的地點,多帶一個人少帶一個,差別並不大。就跟你開車送貨一樣,送一百斤是跑這一趟,送一噸也是這麼遠的距離,油費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詩詩,你別怪皇帝了,是我讓他幫我保守秘密的。我不想看到詩詩你難過。】

唐詩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湧,大吼道:「失去你我就不會難過嗎?」

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天衡帝過去將她的頭輕輕攬入懷裡,抬起手輕輕擦她的眼淚:「別哭了,你這樣瓜瓜也很難受。它隻是希望你得償所願,希望你開心。」

唐詩趴在他的月匈口,哭聲小了一些。

但大家都知道,她還是很難過,眼淚不一會兒就把天衡帝月匈口的衣服都打濕了。

瓜瓜弱弱地說:【詩詩,你別哭了,我以後都不瞞你好不好。我不想你難過的,你對我最好了,我的初代主人,也就製造我的那個人,他嫌我沒用,是個瑕疵品,就把我當垃圾一樣丟進了時空的長河中。】

【我飄了好多年,總算遇到了第一任宿主。那是一個癡情人,他恨他的未婚妻琵琶別抱,我告訴他,其實他的未婚妻沒變心,隻是得了絕症不想拖累他才說變心的。他的未婚妻早就在他們分手的第二個月就死了。他找到了未婚妻的墳墓,後悔不已,然後便恨上了我,恨我為何不早點綁定他,恨我除了知道過去這些破事,其他什麼能力都沒有,他也罵我是個廢物,不能讓他的未婚妻復活。】

【他死後,我又飄盪了不知道多少年,遇到了第二任宿主。他綁定我之後欣喜若狂,天天誇我是個寶貝,問我許多人的事情。然後他利用這些人的隱私,要挾對方,起初隻是要錢,後來他漸漸讓別人替他辦事,最後他利用這些隱私殺人。他殺了一千多個人,是臭名昭著的惡魔。他被抓到後將我供了出來,所有人都說我是不詳的東西,他也怨我,要不是我綁定了他,他不會走上這條路。】

……

【詩詩,我遇到過七任宿主。他們都說我沒用,說我不詳。每個人都想利用我謀取私利,稱霸天下,隻有你,從來不嫌我沒用,也沒想過用我害人,頂多,頂多也是想讓我出去擺攤算命養活你。你對我最好了,我不想你難過。】

唐詩聽得又難過又心疼。

難怪瓜瓜從來不提它的過去,原來它一直遇人不淑。

錯的從來都不是瓜瓜,而是那些心術不正的人。

「傻瓜,你不想我難過,那更不能這樣擅作主張啊。如果知道回去的代價是你的死亡,那我會後悔

() 一輩子的。在哪不是過呢?我爸媽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子女,沒有我這個多餘的人,興許他們還能放下嫌隙,放過彼此,安安生生的生活。至於朋友們,他們都有自己的親人朋友工作,有他們的生活,偶爾想起我一下也頂多就是感懷兩句,又不至於沒了我就活不下去。我在現代從來沒有割舍不下的人。」

瓜瓜:【可是,你不是很怕狗皇帝以後負心薄情嗎?你不是很不喜歡古代嗎?】

唐詩從天衡帝的懷裡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是啊,我以前很怕,我也不喜歡封建落後的古代,想念現代便捷自由安寧的生活。但瓜瓜,你願意為了我失去你的生命,蕭寧願意為了我放棄他的皇位和榮華富貴,你們都願意為我放棄你們最重要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呢?這個時代不好,那我們就一起來改變他,讓他往我希冀中的世界發展,即便我看不到,我的子孫後代,這大雍無數的百姓,總有一天會看到。」

「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但瓜瓜你有無窮的智慧和數不清的資料。你可以幫我實現這個願望的,對嗎?」

瓜瓜激動地說:【詩詩,我願意。】

唐詩笑了,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但她笑得肆意開懷。

她捧起天衡帝的臉問:「蕭寧,你願意娶我為妻,隻有我一個女人嗎?如果哪天咱們之間沒有感情了,你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也告訴我,我們好聚好散你再娶其他人好嗎?隻要你是個好皇帝,我和瓜瓜也願意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發光發熱,改變這個世界。」

她畏懼的從不是男人的變心。

世事無常,人心易變,活在當下就好。

她怕的是像她父母那樣,有一天反目成仇,曾經的愛侶變得像仇人,甚至連孩子也淪為他們較勁兒的工具。

天衡帝重重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瞎想什麼?這世上有一個你如此令朕信任,安心,已是意外,哪還會有其他人。若不是能聽到你和瓜瓜的對話,能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朕也是萬萬不敢信任你,更別提喜歡你了。」

「朕說過,以後朕的權力與你一起共享,這句話一直有效。而且,以後瓜瓜會幫你監督朕,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瓜瓜立馬表態:【詩詩,你放心,以後我會天天查一遍狗皇帝的行蹤,但凡發現不對,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如果他對不起你,我帶你穿越到幾十年後,咱們去他墳上潑糞,看他還敢欺負你不!】

唐詩哭著點頭:「好,謝謝你瓜瓜。」

天衡帝嘖了一聲,被隻傻瓜給比下去了,得虧這傻瓜是個沒有實體的係統,不然媳婦都要被它搶走。

***

決定留下,先前做的準備都成了多餘的。

唐詩抿了抿唇苦惱地看著天衡帝:「蕭寧,那……賢妃娘娘那邊怎麼辦?」

按照預產期,賢妃沒幾天就要生了。

天衡帝牽起她的手輕輕落下一口勿:「你關心他做什麼?不該安慰安慰朕嗎?朕下半輩子還得天天麵

對這群又擰巴又倔強又愛吵架的老頭子,整天批那堆沒完沒了的折子,太無趣了。」

唐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這麼說,人家葛尚書、關尚書、徐尚書……都挺可愛的。」

「是啊,可愛,可愛得天天跟朕搶媳婦。」天衡帝表示一點都不喜歡他們的可愛。

唐詩捂嘴偷笑,笑著笑著發現竟無意中被他帶偏了,捶了他一下:「別鬧,跟你說正經的呢,賢妃那裡怎麼處理?」

畢竟是快到手的皇位突然飛了,唐詩感覺有點對不起賢妃。

天衡帝捏了捏她的手:「不用擔心,朕去跟他說。這些年,他為了幫朕,為了報仇,從小就練縮骨功,十幾歲男扮女裝混入宮中給朕當擋箭牌,替朕傳遞消息,如履薄冰,不止朕累了,他也累了。如今能出宮與親人團聚,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唐詩點頭:「那就好。」

也不知道天衡帝怎麼跟周家兄弟說的,天衡三年正月初三這天,賢妃難產,一屍兩命。噩耗傳來,天衡帝悲痛欲絕,中斷了宮中所有的宴席,下令以貴妃之禮厚葬了賢妃,並賞賜其兄長黃金千兩以示安撫。

兩個月後,周兆偉參將那自幼失散的弟弟找了回來,周府多了一位二公子。

當然這是後話。

實際上大家以為的「失妻失子」,黯然傷神的天衡帝早換上了一身便裝,帶上暗衛,拉著唐詩去逛元宵燈會了。

唐詩披著雪白的狐裘拉著天衡帝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蕭寧,你看,孔明燈,飛好高!」

天衡帝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一隻紅色帶著兩條飄逸彩帶的孔明燈緩緩升空。這似乎是個信號,很快下方便冒出了一堆孔明燈,冉冉升空,一隻隻飄盪在廣袤的天幕中,宛若繁星。

唐詩拽了拽天衡帝的手:「真好看!」

天衡帝笑著說:「你要喜歡,回頭朕讓人在宮裡放幾百隻。」

唐詩白了他一眼:「你這是勞民傷財,放一隻就行了。我喜歡看,不喜歡放那麼多。走,前麵在賣糖葫蘆,我想吃,你去給我買。」

天衡帝眼睛瞟了一眼跟在後頭的暗衛。

唐詩不依,戳了戳他的手心:「我就要你買的,快去嘛。在我的家鄉,男女朋友約會,都是男朋友給買的,哪有讓下麵的人代勞的。」

天衡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走到賣糖葫蘆的大叔身邊,低咳了一聲道:「來一串糖葫蘆。」

「好嘞,這位客人,兩文錢。」大叔取下一串遞給天衡帝,殷勤地笑道。

天衡帝一扌莫袖袋,尷尬地發現自己沒帶銀子。

那大叔完全沒意識到他沒錢,又將糖葫蘆往前湊了湊:「客人,你的糖葫蘆!」

天衡帝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乾咳了一聲,正打算說讓大叔稍等一會兒,旁邊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大叔,錢給你。」

天衡帝側眸,看見唐詩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他也低頭無聲地笑了。

唐詩接過糖葫蘆。

絢麗的燈光打在紅彤彤的糖葫蘆上,泛起瑩潤的光澤,引得人食指大動。

唐詩舉到天衡帝嘴邊:「你還沒嘗過糖葫蘆吧?要不要試試?」

天衡帝深深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低頭含住火紅的糖葫蘆,眼神仍一錯不錯地盯著唐詩,眼神勾人,仿佛含進他嘴裡的是不是糖葫蘆。

唐詩隻感覺兩頰燒得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飛快地抽走了竹簽,甕聲甕氣地說:「好不好吃啊?」

天衡帝輕輕咬破糖葫蘆,含笑點頭:「很甜。」

唐詩舔了舔嘴唇,低頭也咬了一顆。隻是剛咬一口,她就酸得小臉都皺了起來,抬手打了天衡帝一下:「蕭寧,你好壞,你騙我,酸死了,我的牙都快被酸掉了!」

天衡帝再也裝不下去,大笑起來,抓住她的手奪過糖葫蘆丟給了後麵的廣全:「酸的就別吃了,朕帶你去嘗嘗其他的。」

說完拉著唐詩走到拱橋上。

一上拱橋,唐詩的注意力就被轉移走了:【瓜瓜,西邊怎麼那麼多人圍在一塊兒?是不是有什麼好戲看啊?】

瓜瓜樂顛顛地說:【宿主,我正想通知你呢。玉真郡主女扮男裝賞燈,英雄救美,然後被美人給訛上了。】

唐詩的嘴巴張成了o字形:【哈哈哈,仙人跳的了玉真郡主的頭上嗎?太有意思了。】

她抬頭目光灼灼地拉著天衡帝就往橋下跑:「走,咱們去看熱鬧!」

天衡帝有些無奈:「不吃元宵了?」

唐詩瘋狂搖頭:「吃什麼元宵,吃瓜要緊,趕緊的,走了!」

***

番外

元宵過後,天衡帝從「悲痛欲絕」中恢復過來,開始正常的上朝。

不過上朝時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龍椅本就寬大,坐兩個人也不顯擁擠,隻是古往今來,太後聽政也是垂簾,哪有妃子跟皇帝坐一塊兒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禦史自然是不依,薛國安跳出來就要上奏反對,但立馬被旁邊幾名官員給按住了。

葛經義陰惻惻地提醒他:「薛禦史,聽說令公子最近在外頭養了一外室,其年齡跟薛禦史差不多,要不要本官查查?」

關潮笑眯眯地說:「薛禦史,前陣子本官核查戶部歷年賬目,發現二十年前,令尊有一筆賬目不甚清楚,不若請皇上下旨,仔細查查?」

這是要把他的老子都從墳墓中挖出來鞭屍啊。

薛國安憤怒地指著幾人:「你……你等小人誤國啊!」

葛經義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正了正衣冠,再也不搭理他。一屋都掃不乾淨,何以掃天下?

骨頭最硬的薛禦史都閉嘴了,其他個別有意見的大臣也隻能偃旗息鼓。

於是唐詩便過起了醒得比雞都早的生活。

剛開始,很多奏折她看不懂,很多情況她都不了解,隻能在朝堂之上多聽少言,私底下詢問天衡帝,天衡帝一麵將不那麼重要的奏折分給她批

閱,一麵給她分析朝堂之上的種種爭論弊端。

哪怕是帝王,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時候還得平衡官員之間、地方與中央、各地之間的關係,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這裡麵就涉及各種取舍,對官員對局勢的了解。

唐詩改變了心態之後,像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各種知識,加上有瓜瓜和天衡帝不時地給她開小灶,她進步神速。

兩個月後,那些不太復雜的奏折,她已經能夠處理得得心應手。

連天衡帝都為她的聰敏好學所震驚。

唐詩洋洋得意地說:「那可不,論學習,我們華夏子弟不輸任何人。」

在唐詩適應這種生活後,封後的事也提上了日程,封號「昭」,寓意光明美好,史稱天昭皇後。

隆重的封後大典過後,為給唐詩創造攝政的合理性,天衡帝以身體不適為由,派唐詩代他前往泰山祭祀天地。此事歷來是皇帝親臨,又或是派太子前往,皇後帶領大臣前去還是頭一次。

不過如今大雍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多虧了唐詩和瓜瓜,大臣們也不反對,反而有好些重臣踴躍報名,爭搶隨行的名額。這一路上,跟皇後娘娘見麵的機會多了去,若是能從瓜瓜嘴巴裡摳個一星半點出來,都夠他們吃好久了。

沒看工部除了搞各種發明,如今又在搞什麼雜交、嫁接之類的技術,弄得火熱。還有刑部,破案率刷刷刷地提高,十年舊案都讓他們給破了……

就憑他們的腦子,能搞出這麼多新花樣?還不是皇後娘娘和瓜瓜給他們開的小灶,這種好機會可不能又讓他們給搶走了。

眼看他們都要在朝堂上不顧顏麵丟對方鞋子了,天衡帝黑著臉讓他們站出來抽簽,才平息了這場「內鬥」。

泰山祭天後,天衡帝正式下詔,天昭皇後以皇後身份入朝,代帝分擔政務,處理朝政,著重處理刑部、工部、戶部三衙事務,並時常出宮前往三部指點工作,三衙官員、匠人、仵作等都受益匪淺,幾年下來三衙成績斐然,從官員到小吏無不對皇後贊不絕口,引得其他衙門也紛紛上奏請皇後前去指導工作。

六年休養生息,大雍財政扭虧為盈,國庫充裕,人口增加,一片欣欣向榮。但這幾年,北夷每到秋冬,兵強馬壯之時便南下劫掠,擾得西北邊境一直不安寧。

為一勞永逸,天衡帝決定禦駕親征,徹底解決北夷這個隱患。

臨行前一晚,他擁著唐詩交代:「朕走後,大雍就交給你了。朕已留下聖旨,若朕有個萬一,麟兒登基你攝政,朕的江山和子民就交給你們母子……」

唐詩抬頭捂住他的嘴:「別胡說八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暫時把瓜瓜借給你用一用,你肯定能平安歸來。」

天衡帝詫異地看著唐詩:「借給朕用?可以嗎?」

有瓜瓜這個外掛,他們能提前知道敵人的布防、戰術等等,對戰事極為有利,但天衡帝考慮到朝廷的安穩,還是決定將唐詩留下,隻有她留守後方,他才安心。

唐詩笑著說:

「瓜瓜,你跟蕭寧說說。」

瓜瓜跳了出來:【蕭寧,我可以一分為二,將分體借給你用一用,不過分體能量有限,頂多隻能維持半年就會消散哦。】

半年足夠了。天衡帝欣喜不已:「謝謝瓜瓜,謝謝你詩詩。」

這場戰爭,大雍本就積聚了不少優勢,如今有瓜瓜相幫,更是如虎添翼,幾次交戰都如有神助,幾次戰爭下來,憑借著先進的火器技術和如有神助的戰略,打得北夷節節敗退。

北夷人幾次改變策略,想要扭轉頹勢,但都無濟於事。

大雍軍隊步步挺進,開戰三個月大軍便深入了草原四五百裡,逼近北夷人的駐地,雙方發生了激烈的交戰,北夷不敵,隻得往草原深處遷徙。

但大雍軍仍窮追不舍,深入草原近千裡,打得北夷潰散敗逃,百萬人最後隻餘十萬,其餘的不是戰死便是跟大部隊走散。

眼看無力回天,這支殘兵敗將隻得繼續往北逃竄。

北夷戰事結束,朝廷頒布了招安令,凡是散布在草原上的北夷人可編入大雍,由朝廷分其土地,往南遷徙,跟漢民共居,進一步瓦解北夷族群,以防該群體壯大幾十年後卷土重來。

此一戰徹底打敗了北夷,奠定了西北太平的基石,此後數十年,西北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代,來往商旅不斷,大雍的瓷器、茶葉、絲綢通過西北遠銷西方,西方的寶馬良駒、金銀玉器等通過西北流入大雍。

天衡十年,天衡帝大勝歸來,皇後帶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無數百姓自發出城歡迎。

次年,天衡帝改國號為昭衡,帝後同朝,開啟了大雍史上的新紀元,這一時期,科技高度發展,紡織技術、育苗嫁接技術、造船技術、航海技術、兵器製造技術都取得了劃時代的發展,而且還出現了蒸汽機的雛形,被後世稱之為昭衡啟元。

昭衡三十六年,天昭皇後因病駕崩,帝鬱鬱寡歡,次年隨之,合葬於衡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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