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章是第四章（1 / 2）
篝火旁隻餘他們二人。
李公公和丘黎等人都已經退到一旁，圍著篝火煮水喝，給他們留足空間傾訴衷腸。
那個小旗兵見二人如此恩愛，也笑嘻嘻地走開了，坐到一旁的篝火旁烤火。
丘黎輕咳了一聲，垂首端著楠木托盤恭敬道：「陛下，朱小將軍，天氣嚴寒，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沈重見著那兩小碗兒湯，鬆開朱綣，伸手拿起右邊那一杯熱氣騰騰的湯，遞給了朱綣。
「綣綣風雪夜行，全為了我，辛苦了。」
「來，你先喝。」
朱綣也不客氣，接過那碗湯就喝了起來。
她沖他亮了亮見底的小碗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貝齒。
「阿重你也喝，這湯可好喝，又香又甜哩！」
沈重見她喝完，這才垂眸接過丘黎端來的湯碗，慢慢喝了幾口。
丘黎看了朱綣一眼，這才緩緩退下。
他轉身走了沒兩步，就聽見朱綣說：「小丘子，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丘黎一頓，端著托盤的手指一顫，差點把湯碗摔掉。
他默了剎那，控製好表情後，才轉過身來，故作輕鬆道：「勞朱小將軍掛念，微臣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得到了答案後，朱綣長舒了一口氣，對他展顏一笑，行了大禮。
「多虧有你率大軍千裡勤王，才使陛下虎口脫險。我朱綣，由衷地感激你，這份恩情，我定沒齒難忘！」
聽見這話，丘黎臉上表情很古怪，他的半張臉都隱沒在陰影裡，讓人窺視不見，隻聽見他嗓音顫抖了幾分，「應該的，陛下有難，微臣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以報陛下恩情！」
他放下托盤，一撩披風，雙膝跪下，沖二人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頭，眸中仍然銳利如刀鋒。
隻是，也不知這一禮，是在拜誰。
沈重眸光一沉，垂眸看了一眼丘黎，揮了揮手。
「下去吧。」
「是！微臣先行退下。」
小旗兵也跟著丘黎退下。
待丘黎走後，一旁的馬車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咳。
沈重目光不悅地掃了過去，卻看到左相林相之女林月霜施施然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林月霜？」
「你怎麼會在這裡？」
朱綣下意識握住了沈重的手，將他護在了身後，冷眼看著林月霜攏著白狐披風，在丫鬟碧玉的攙扶下，端著溫婉笑意向他們緩緩走來。
林月霜溫聲細語：「臣女受爹爹所托，前來迎接朱綣姐姐回朝。」
朱綣柳眉微蹙，朱唇緊抿，盯視著林月霜，「哦？林相近來身子可還好？」
「聽聞他病了，有些時日了。」
「勞您掛心，我父親身子骨健朗，已經好了很多了，隻不過叛黨剛誅，帝都大小事務千頭萬緒，都需要我父親處理，所以他讓我陪著陛下來此，迎接將軍。」
朱綣微微頷首。
林相那個老狐狸，本來以為這場動亂中他嗝屁了，沒成想，還活著呢。
沈重趁著朱綣走神之際，掃了林月霜一眼，這一眼嚇得她將卡在喉嚨裡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綣綣，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啊？驚喜！」
「嗯，你猜猜。」說罷，沈重指了指馬車，微微笑起。
「就在車上。」
「嗯？我想想……嗯，不行，猜不著！」
朱綣搖了搖頭，扭了扭他的袖子，撒嬌道，「阿重你直接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麼驚喜啊？」
沈重閉唇不語，隻是拍了拍手，隨即馬車裡一個軍士拽下一個女子來。
那女子被扯到篝火旁，雙手被剪捆在身後，口裡塞了布條，看到朱綣，隻得嗚嗚叫著，眼裡全是淚。
朱綣走近篝火，這才看清這個淚流滿麵的女子，是她以前的貼身丫鬟春桃！
「春桃！」
「怎麼是你！」
春桃嗚嗚叫著，想要靠近朱綣，卻被身後軍士按住雙肩，跌跪在篝火前。
朱綣有些怔愣，看著沈重，「阿重，怎麼了？你怎麼會找到春桃，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在這裡？」
沈重拉住她的手，眸子倏地一冷，溫聲道：「這個女人，趁著宮變，居然潛進皇宮想要刺殺我！幸虧丘將軍發現的及時，隻怕你到時候回都，看見的隻是我的屍體了！」
聞聲，春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重和林月霜，她嗚嗚叫著，奈何嘴裡塞了布條，不能發出一個字，隻能無聲流著眼淚。
林月霜別過臉去，理著手指上的護甲。
沈重目光冰冷的可怕。
「後來，丘將軍認出了她，說此人是綣綣你以前的貼身丫鬟，後來壞了心肝，隆冬時將你推下池塘，害你落了水，得了寒症。」
「我恨！」
「我恨我捧在手心的寶，居然被人這樣對待！」
「所以，今日，我帶她來見你，隨你處置！」
說罷，沈重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遞給朱綣。
朱綣看著春桃那張一如往昔的麵容，遲遲沒去接那把匕首。她想起春桃往日待她的好，嘆了口氣，對沈重道。
「阿重，打她一頓板子，流放了去吧。」
沈重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磕頭求饒的春桃，薄唇緊抿，神色冷漠地將匕首遞給了靜候一旁的丘黎。
眼前刀光閃過，春桃就直直栽倒進身前的熊熊篝火裡。
「阿重！」
朱綣想要製止，可已經來不及，丘黎出刀快準狠，不給她留絲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