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梔子花開（2）（1 / 2）
清歡從麵前擺滿梔子花的櫃台裡走出來，由於櫃台很高，導致小姑娘幾乎隻能露出一個丸子頭的腦袋，宋長庚這才看清了她全身的穿著，穿的是一身淡灰色的旗袍，加上清歡有些冷淡的氣質，宋長庚竟隱隱認為站在他麵前的是的一位民國的姑娘。
很難想象，如此現代化的時代，有著一位如此古樸的姑娘。
梔子花的香氣撲鼻而來，宋長庚不禁有些恍惚。
清歡見此笑笑，「那些東西又來了嗎？」
清脆的聲音傳來，宋長庚這才回過神來，「來了，據說，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隻能祈禱能活下去吧。」宋長庚看著窗外的那家包子店，無所謂的笑笑。
「按照你們的一貫作風，你先要熟悉地形？走吧，剛好，我帶你，剛好今天也沒幾個人來，閒著沒事。」清歡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應該是關閉大門的。
「好。」宋長庚微微點頭。
女孩彎月要關閉大門，耳環的珠寶隨著這個動作撲鈴撲鈴的響，宋長庚順眼望去，那是一件像是鐵扇公主的縮小版芭蕉扇似的掛件，很古老的掛件了，幾乎隻能在老一輩的那裡看到。
滿是梔子花的店被關閉，一位女孩領著男孩出門。
「看，這是這裡最高的地方，站在這裡，以你們這種學院近似變態的視力，附近一切絕對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宋長庚看著遠方的還是大大小小的房子，以及天邊的火燒雲外，除了這些極為顯著的風景，底下的小人根本看不清，像是一個個移動的黑點。
「你說會不會這樣的人是少部分或者說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近似變態的天賦的。」宋長庚不去看女孩，將視線移到別處。
「啊？」女孩顯然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回答，「魁潮哎，學院派來的一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吧？沒想到你這麼特殊啊。」清歡用大大的眼睛看向宋長庚。
像這樣尷尬的話就不必明說了，宋長庚也有些無奈，清歡的意思他當然明白，什麼特殊不特殊，無非就是說自己比較拉唄，照顧他這張老臉沒有明說而已。
這裡是這座城市最高的樓頂，還有個美好的名字——「登月起舞」，足足有幾百米這麼高，據說是這位建築這裡的家夥有個宏大的夢想，想到月球上跳舞，不過他媽媽幫他報了建築學，這家夥一發狠，就有了這個距離月球最近，人類有史上最高的樓層了。
宋長庚看往天空，似乎隨時伸手就可以觸扌莫天邊的雲，順帶近距離看看飛過的鳥而也挺好，瞧這一覽無餘的全景風光，以及遠方巨大無比的夕陽，近處還有類似個民國的漂亮女孩，這一切彷佛再好不過了。
這裡當然也匯集了大大小小的情侶在這裡拍照打卡，宋長庚跟清歡兩人就混跡在人群中，不過宋長庚突然感覺莫大的壓力，作為學院好歹也算專門培訓過反偵察的選手，他很快就發現了這股壓力是來源於哪的，是周圍那些男孩不懷好意的有些嫉妒的眼光，任誰也無法眼下這樣的情況——嘿！大哥都是男孩，憑什麼你的女孩這麼漂亮？部分男孩身邊的情侶，一邊是有些羨慕清歡這樣漂亮的容貌，一邊又是看著自己男人那雙都快瞪出來的眼睛以及一臉納悶的表情感到生氣。
拜托？這男孩什麼長相？什麼氣質？咱就不說別的，就衣服那顆鑲著黃金的紐扣都能買你半條命了，自己睜大眼睛看看自己的相貌和身份有哪點是能拿出手跟人家去比，那些一臉羨慕帶著嫉妒的女孩平心而論，要是這個跟在民國姑娘的精致男孩跟自己揮揮手，老娘早就一腳蹬了你去跟人家好上了，好輪到你開始埋怨老娘身材不好了？
清歡並沒有過理會那些男孩不懷好意的眼光，而是看向天邊，「這個地方觀看風景是個不錯的選擇吧？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無聊了都會到這個地方看看，靜靜的一個人待會，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看望樓底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沖動，我覺得我是一隻鳥，我覺得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藍天白雲」
說到這裡清歡就不說話了，她將頭轉過來緊緊盯著宋長庚，「我不應該被困在這個地方。」
遠處巨大樓中電子屏發出的光照在少女的臉上，女孩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蜷縮在這個角落，眼中的失落像是海水，漲潮再漲潮，像是要把人淹沒，宋長庚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心裡像是突然上了弦，是那麼的堵塞。
宋長庚還沒有適應明明剛剛還是這麼好這麼正常的女孩，突然就傷心成狗了。其實沒那麼熟悉的不是嗎？大家隻是才見麵不到兩個小時，隻是我來執行任務剛好需要你的幫助，大家隻是合作關係的不是嗎？怎麼突然就上演淚奔的戲碼了？要是這是場劇的話？這導演或者作者一定是腦子秀逗了。
女孩繼續開口，「我一個人就這樣在這裡待啊待，從太陽升起待到再落下，幾乎一有時間就來這裡，就這樣待在這，什麼也不乾，什麼也不說，一日又一日，起初還有一些男孩跟我搭訕，見我不說話也不回應，就不自討沒趣，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裡有個傻傻隻會望向遠方的古怪女孩了。」
「你知道嗎？我的夢想是當個全球騎行者，我想騎著一輛超拉風的山地自行車，環遊世界，看看這世界到底有那麼好。書上說，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我想去看那北極是不是真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冰川，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半夜三更圍著篝火吃著烤著一整隻那麼大那麼大的羊。」清歡說到這裡，激動的整個人張開胳膊比劃。
可是她轉眼看向宋長庚，似乎訴說著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
「可是你來了，我就看不到了。」
「什麼叫我來了，你就看不到了？」宋長庚疑惑的看著女孩。
女孩俏皮的笑著，「因為你來了，說明又有災難了，按學院的話來說，這次災難還不是一般的大，你猜猜我這種代理人的死亡率是多少？我來告訴你吧，反正這從來都不算是一個秘密，百分之百，從沒有一個人乾這個正常活下去，我們的一生就像被譜寫的劇本，就是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裡，出生，長大，運氣好點的話就像我媽隨隨便便嫁個人活到死亡，要是運氣稍微差一點，遇到什麼所謂的災難的話，那大概率是要橫死的啦，嘿，跟那群怪物對抗啊，很慘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