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世（1 / 2）
在陣法盛宴中，風熙的十方龍陣已經能夠向山川地域借「勢」了，陣法一學也算他過關了。對，在旁人，也許會驚掉了下巴，但在道人這裡，卻僅僅是過關。
「接下來要學的，是最復雜，也是最玄的，」道長扔給風熙一本古樸的書，風熙小心翼翼地捧著，因為這書好像稍微用點力就會灰飛煙滅。上麵用鎏金大筆寫著兩個字：《易經》。
「道長，這是？……」風熙心中有答案，但還是略微遲疑，道人點點頭是，「對，算卦。這門學問你必須給我掌握住了。預計你可能三五年就能勉強用了。」以風熙的悟性來說，三五年是看不起人了，但要知道，有的人一輩子都栽進去了，不乏有近道者，也是花了數十年功夫。三五年已經是怪物了。不過，風熙何許人也？他的悟性，連老道都感嘆驚艷。三五年對風熙來說，隻是手法不太高明的激將罷了。
一年半，對！一年半！比道長的預估還快了一半。風熙已經初步掌握算卦，這期間除了《易經》，小六壬，梅花易數，奇門遁甲，三命通會，龜甲灼卜都悉數掌握，甚至忙裡偷閒把老道的《道樞》，《太乙金華宗旨》拿來研究，也是獲利無窮。
其實，從當初風熙逃學曠課就能預見他非凡的計算能力了：當時是計算過圍牆和旁邊樹乾的高度，才借力翻過圍牆……
對於風熙來說，「算」才是道的巔峰，天地間萬事萬物的轉化、演變，無不符合道。事物本身就是在這天地間產生，自然受天地的影響。花的一開一落，人的一舉一動，都成為過去式，被時間記錄下來，成為天地間的道。前人的記錄成為後世用以修煉的道。哦，順應天地潮流，追尋前人走的道。
「錯！」風熙還在冥想，道人一個爆栗敲上去，「你所想的，是天道，受上天的意誌支配。除此之外，還有人道，地道，忘情道，斬情道，紅塵道等等。大道三千，多得很吶。悟出什麼了？」
風熙才恍然，道：「天道隻是道的一種，不是真正的道？」道長才看向風熙，眼裡滿是欣慰和對後輩的欣賞。那什麼是道？
「唉，」風熙還沒問出，道長便嘆氣，仰頭看星空，「芸芸眾生皆為仙路奮鬥，仙路盡頭就是大帝，天下第一人。道，即道路，就是一條路。古之大帝就是自己踏出一條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據古籍記載，一天路就隻能出一位大帝。」「那就是說，要成大帝，就要自己創一條路？」
「沒錯，雖然一個時代隻有一位帝，但漫漫歷史長河，帝也還可觀。我可以告訴你，有一位絕代大帝，也是證道時最年長的大帝，他融合了前人走的所有大道，共計一百條，硬生生地糅合成屬於自己的一條新路——混沌道。」風熙恍然，「所以他是第一百零一帝？」「對，第一百零一個成帝的，混沌大帝，鴻鈞老祖。」
鴻鈞？竟是道祖鴻鈞。這不是神話中的人物嗎？風熙心中默默記下這位驚才絕艷的帝，混沌大帝——鴻鈞。
道長讓風熙消化一會兒後又扔給他兩半古老的書。風熙開始還想抱怨一下工作好累的，但瞟一眼兩本書，馬上就被震感到了。
《連山》《歸藏》！這也是算卦界的古經之一，與《周易》齊名。可惜《連山》早已失傳，而《歸藏》貌似也隻是出土了破破爛爛的幾頁而已，還能不能看清字都是個問題。沒想到道長竟能拿出，當然是手抄本，但也足以震驚整個世界。「這……這」風熙已經語無倫次，雙手端端正正地捧著這兩本書，「這是真的……《連山》《歸藏》？」「嗯，前人所留罷了。」道長眼前蒙著白布，風熙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卻能聽出一種平靜與滄桑。
「這三本書皆是算卦的始祖級別，但它們三個都隻是一種存在的延續而已。」風熙瞬間想到一種傳說，「來自八卦？」道長點點頭，「是。曾有一位少年大帝，窺見了河圖洛書，才從裡麵演算出八卦。」風熙腦中閃過一個名字，人皇伏羲！道長帶著無限恭敬，「這才是真正的天驕：人族共尊，八方朝拜。他所走的，就是神算道。一生中，與他交手的人從未近過其身，有人說他就是蒼天的意誌、化身，也有人覺得他已經打破了天，到達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境界。」風熙掰手指，「最神秘莫測的大帝——人皇伏羲。」
伏羲大帝作為算卦界的祖師，其本身就可以代表演算界的頂峰，從他身上，可以窺見演算達到一定成就後有多可怕。仰以觀天文，俯以察地理。將一切都握在五指之中，不管是前生業障，還是今世因果。
「那」，風熙小聲問，頗有些小期待，「道長你算過我沒？是不是能成大帝？」
道長端起茶杯，在桌子上倒了九滴水，勾動手指，化作陰陽八卦，「你的情況很奇怪，我算不出。」風熙無語了，「算不出……」他是知道道長有多強的，竟連他也算不出。
「來，你看。」
一個赤身發光的嬰兒從陰陽魚中鑽出，「一個人生下來就有自己的一套命運要走」，八卦不斷組裝排列，最後現出澤風大過的卦象。
「這……」風熙心一沉，這是極不好的卦象，有被上天懲罰的危險。道長不聞，繼續演化，「也有天縱之才，能夠渡過大劫後逆天改命。也就是修士了。每度一劫都是改命的過程。」八卦有重新組裝，下麵燃起一朵小火苗，上麵呼嘯著狂風。風熙判斷出其中的卦象：「上巽下離，風火鼎？吉盛。好卦啊。」但火苗很快被風吹熄滅了，「啊？」風熙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擔又迅速反應過來，道長現在算的卦非常危險和詭異，有大不詳。風熙連忙起身，想讓道長停下來，但被一道風壁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