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雨中邂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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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會製藥的人才能將幾種不同的藥物糅合在一起,從而發揮出理想中的效果。而且配藥並非朝夕之事,在這個過程中必須不斷的調整試驗,這除了需要時間之外,也很容易留下痕跡。

魏潛當晚就直接住進了佛堂,在院子中找尋痕跡,謝灝心急知道姐姐的死因,也隨之搬了進來。

整個佛堂裡就隻有兩人,前半夜還好些,後來起了風,院子裡嗚嗚咽咽像鬼哭一般,謝灝總覺得是姐姐的冤屈之音,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一個人在榻上輾轉反側,終是難以入眠,便披了衣服想去院子裡坐著。

魏潛一打開門猛然瞧見院子裡白晃晃的一個影子,嚇得他急急退了兩步,待定了定神再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個人。

那人裹著薄被坐在石墩上,側顏俊美,長發半披在身後,被風吹的淩亂,像難民一般,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宛若融進了夜色。他聽見開門聲,轉頭看了一眼,目光清冷而透徹,好像在看謝灝又好像沒有看。

謝灝隻見他微微頜首似乎是打了個招呼,轉而又把下巴埋進薄被裡繼續沉思。

在謝灝的印象裡,魏潛一般情況下比較寡言,但是禮數方麵卻從來不缺,很少會像現在這樣見到他連屁股都不挪動一下。

謝灝不想打擾他,於是一個人去了老夫人的房間看看。

沒有燈火,隻有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隱約能看清屋裡的擺設。他隨手抽出一本書走到窗邊,就著月光看了幾頁,眼中慢慢濕潤起來。

這本書有些舊了,像是幾年前抄寫而成,上麵的字已不似從前那般鋒芒外露,表麵上來看已經趨於圓滑沉穩,然而筋骨分明力透紙背,總能在一些細微之處透出銳利。可見時間並沒有磨平她的棱角,隻是讓她深藏自己而已。

謝灝拭了眼角,將書放回原處,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前輩。」魏潛站起來,身上穿著煙色的寬袍,薄被早已經被整整齊齊的折疊好放在石桌上。

「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叔伯吧。」謝灝道。

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的摯友,喚一聲叔伯也不過分,魏潛從善如流,「叔伯。」

「你方才在想何事?」謝灝在他對麵坐下,「你也坐。」

「想了想案情。」魏潛見他眼底微紅,便知他又偷偷傷懷,「叔伯節哀,對許多人來說凡間是牢籠桎梏,老夫人駕鶴西去,如風般自由,於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這話若是往好處想是安慰,若傷心人一時想不開也能理解為他站著說話不月要疼。

可是謝灝皆非二者,他有些訝然,「你怎知曉姐姐性子。」

旋即又有了然,屋裡那麼多書籍,哪一本不是姐姐心頭所好?看完那些便大致能夠知道她是個向往自由的人。

「老夫人當年如何會嫁入崔氏?」魏潛問道。

謝灝嘆息,「當年來求娶姐姐的人家不說一百也有幾十,挑來揀去,竟是如此!」

「姐姐自幼聰慧,三歲能誦文,五歲可賦詩,十來歲的時候便寫得一手駢儷文章,她性子要強,不願嫁那些凡夫俗子隻求一知心人。逝者如斯,無可回頭,盼以深情共赴白首。說起來多簡單,可惜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吧!」

這種感嘆在魏潛聽來著實沒有什麼意義,但他仍舊靜靜聽著,不曾打斷。

謝灝看著對麵黑白分明的眼睛,或許那眼睛裡顯出的目光過於理智冷靜,他心裡的傷懷奇異的散去不少,「姐姐從十四歲開始說親時便自己立下了規矩,能過三關才考慮議婚。所謂三關,其實隻是她自己隨性考校對方。一般都是對詩,和曲,還有一些古怪的問題。她說對詩和曲能看出此人與她是否有默契,而不是隻要對的精彩才行,至於那些問題,素來刁鑽古怪,鮮有人能通過。我還記得那日是我陪母親和姐姐一起去上香,恰遇上大雨,我們便與一群國子監的學生擠在了一間茶室裡避雨。」

謝夫人還好,隻是婦人,謝成玉卻是待字閨中的娘子,何況對方是一大群青年男子,於是寺裡準備的屏風將兩邊隔開。

謝成玉身材微豐,卻不是癡胖,那豐月匈細月要圓臀,身段十分玲瓏,再加上麵若芙蓉,一雙眼眸中透出靈慧,但凡隻要看過一眼就再不會忘懷。

她的模樣漂亮可也不算傾國傾城,是十分端莊的長相,可是在這種端莊之中偏又有一種靈動,男人們既想娶妻娶賢,又渴望妻子能與自己心靈相通,夫妻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夠快活。大多數人一生隻有一個妻子,妻的地位在男人心中遠不是妾室能比,誰不希望有一個能懂得自己的妻子?

謝成玉的樣子最能勾起他們這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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