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真的有兩全其美嗎?(1 / 2)
趙宗蘭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家中,隻等甘奇回來。
有些事情當真不能多想,昔日裡,英宗皇帝趙曙也曾對甘奇起過疑心,這一點趙宗蘭雖然從未在外人麵前表現過,卻也心知肚明,甚至明裡暗裡幫著自己的夫君在英宗皇帝麵前說話。
而今,局勢換了一下,好似是甘奇真的有威脅皇帝之舉,此時趙宗蘭自然也不願這件事情是真的,因為趙宗蘭是趙家女兒……
說一千道一萬,趙宗蘭更想一切回到從前,和和睦睦親如一家……
不是趙宗蘭幼稚,而是她這個身份,唯有這麼去想,也唯有這麼去做。
所以,真如趙宗漢所言,她得問一問甘奇,必須得問一問,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否則,不是皇帝夜不能寐了,趙宗蘭也會夜不能寐,不論哪一邊,都是趙宗蘭的萬劫不復。
甘奇回來之時,已然是深夜,進家門的時候,他也是眉頭緊鎖,因為他在回來之前已然知道了自家娘子入宮之事,甚至在趙宗蘭剛一入宮他就知曉了。
他本可以早些回來的,卻拖到了深夜,多少也有一些躲避的心態,但還是得麵對。甚至甘奇在回來之前還去見了耶律乙辛,因為甘奇知道自己回家之後大概要麵對什麼情況。
耶律乙辛是整個汴京城內唯一一個可以與甘奇商量這種事情的人,能給甘奇出謀劃策一番。
耶律乙辛自然也給甘奇出了建議,那就是打死也不認,直呼冤枉,甚至可以痛哭流涕……
甘奇帶著耶律乙辛的建議回到了家,入了後院主廂房。
趙宗蘭果然一直在等,等候多時了,見得甘奇進來,連忙用手撫麵,起身相迎。
看著趙宗蘭臉上的淚痕,甘奇有些心疼之感,卻也不主動發問,隻是雙手攤開,等著趙宗蘭上前伺候。
趙宗蘭一邊給甘奇解月要帶脫官袍,一邊想著如何開口,待得官袍脫完掛好,甘奇座下,趙宗蘭又去給甘奇脫冠帽。
終於,趙宗蘭開口了:「夫君,今日妾身入了宮……」
甘奇點點頭:「我知曉,太後請你赴宴,吃得開心嗎?」
「妾身沒有見到太後,隻見到了陛下與十哥。」
「宗漢?」甘奇倒是有些意外,這事情趙宗漢也參與了?趙宗漢在甘奇心中可不是願意參與這種事情的人,或者說趙宗漢應該不是那種對甘奇隨意起疑心的人,更不是會主動站隊的人。
而今趙宗漢與皇帝一起參與此事,證明有些事情變了。
甘奇心中有感慨,趙家人還是趙家人啊,十幾年的交情,終究還是起了變化,人與人之間……
甘奇豈能不感慨?
「嗯,宗漢也在,他與妾身說了一些話……」趙宗蘭取下了甘奇的冠帽,取下了玉簪,拿起了牛角梳,開始給甘奇理順頭發……
隻是趙宗蘭的動作有些心不在焉,頭發遮住了甘奇的左眼都沒有發覺。
甘奇也任由趙宗蘭的動作,並不提醒,隻是微微閉眼,還是感慨:「位高權重,功高震主,古往今來,卻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趙宗蘭聽得甘奇之語,動作一停,心中忽然愧疚不已,愧疚之前對自己丈夫的懷疑之心,不免又是落淚不止。
卻是這疑心又還在發酵,一邊愧疚,一邊懷疑,矛盾更催淚水滴落。
甘奇抬手撩了一下頭發,慢慢站起,轉身麵對趙宗蘭,又抬手去給趙宗蘭抹淚,繼續說道:「我知你要問什麼……」
「夫君……」
「唉……倒是你最為難,家中養了這些老卒,是堪用的,哪怕是寫殘疾之人,也能勝過京中任何部曲軍漢。」甘奇直到此時,終於決定不聽耶律乙辛那一套痛哭流涕鳴冤叫屈的建議了。
因為麵前是甘奇的結發之妻,對甘奇太過了解,耶律乙辛那一套,不是甘奇為人處世之法,演起來太假,鳴冤叫屈騙不到趙宗蘭。
趙宗蘭聽得甘奇之語,麵色大驚,脫口而出:「夫君難道真有篡奪之意?」
甘奇搖搖頭:「我隻是怕死!怕我這宅子裡上上下下幾百口死於非命。」
趙宗蘭立馬答道:「夫君,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官家是我們自小看著長大的,更是你的弟子,他豈是這般的人?」
「是嗎?」甘奇反問一語。
一句反問,讓趙宗蘭麵色一頓,口中還有的話語戛然而止,是嗎?
趙宗蘭幼稚嗎?不幼稚。所以她立馬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懂了之後,便是麵色大變。
皇帝起了疑心,對!否則豈能叫趙宗蘭去說那麼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