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落的武道（1 / 2）
「風兒，已經決定好了？」羅玉峰後山，月色清涼，樹影橫斜，兩道人影在月光下清晰可辨。看著這位年輕的弟子那不言不語的樣子，五長老輕輕一嘆道：「有想過以後在凡間如何生活嗎？」
「師尊，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尊賜教。」楚風沒有回答五長老的問話，反倒是沉默半晌之後抬頭問道。月華照耀下他那雙大眼睛閃爍著異樣的神采，也讓五長老在一瞬間看到了他心裡的那股隱藏起來的不甘和堅毅。
「除了修煉神道功法，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修行之路了嗎？」楚風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他已經想好了，明日一早趁著靈玥尚未起來的時候早早下山，離開蒼雲門。事實上每年在內院選拔測試之後都有很多失敗的弟子受不了這種嚴苛而選擇下山，返回塵世。隻不過楚風是外院五長老的弟子，樹大招風，時刻受到很多人關注，所以想趁著早晨無人的時候悄悄離開。
「其他的修行之路！」五長老喃喃自語，仰頭望著頭頂的一明月，嘆息道：「傳說在無數紀元以前，我們五行界除了修習神道功法之外，還有武道功法傳世。武道強盛之極，可以和神道並駕齊驅，甚至那個紀元還有很多修習武道之人在紅塵中成仙。」
「武道？」楚風顯然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五長老既然說起，想必了解武道功法，隻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五長老繼續道：「隻是這個紀元距今隔著千百世，時光匆匆亙古而下，當年強盛之極的武道也早就淹沒在歲月長河之中。我也是之前遊歷的時候在一片遺跡之中找到了隻言片語，隻怕如今五行界知道武道兩個字的都已經很少了。」五長老功力通玄，在蒼雲門中是絕頂高手，年輕時更是常年在五行界各地出沒，但饒是如此也隻是偶然的情況之下在探險的時候發現了一點遺跡。
「那也就是說武道我也沒有希望是嗎？」楚風默然長嘆一口氣，隨即帶著一絲苦笑道：「天道無常，果然什麼時候都不能逆天而行啊。」
五長老此時卻突然走到楚風身前，看著自己這位弟子，如果不是楚風的身體容納不了任何屬性元氣，其實他的天賦比起雷淩甚至還要好。早年間在凡間的那段生活讓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弟子甚至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心性和耐性。隻是可惜了，不過五長老卻忽然帶著一絲希冀和期盼道：「風兒，神道之路既然已經斷了，你願意去接續那原本已經消亡的武道之路嗎？也許還有一線希望呢。」
「武道之路？師尊剛才不是說已經消亡千百世，無數紀元都已經過去了嗎？」楚風有些不解，但是卻見到五長老忽然之間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圓環遞了過來，「這是為師當年在那片遺跡當中的唯一所獲，也是證明武道傳承曾經存在的唯一物件。現在為師送給你，希望你能從中獲得一絲助益。武道之路為師所知也就是這些，以後就真的隻能靠你自己了。」修道之人無常情，但是五長老對於昔日的這位恩人和愛徒，卻很顯然投入了非常重的感情，以至於難得的言語之中有著一絲絲的哽咽。
「多謝師尊，弟子在凡間會日日期盼師尊長生永恆，平平安安。」楚風接過小圓環跪地恭恭敬敬的三叩首之後才起身道。不管如何，至少在前路斷絕的時候自己的這位師尊又為自己找到了一絲光亮，所以楚風悄悄地扶住了五長老道：「這段時間師尊為弟子的事操勞，都蒼老了不少，弟子不孝連累恩師，實在是罪過。」
「臨走之前不打算和玥兒去告個別嗎？」五長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轉頭看了看楚風笑道：「這丫頭從小就沒了雙親，要不是你這幾年陪伴她保護她，為師都不知道這孩子將來會變成什麼性格。」
「玥兒還小，經歷的生離死別太多了，我怕明日她再出言哀求我會下不了決心。不過師尊放心，有師兄在會照顧好玥兒的，如果弟子有所成會回來繼續照顧她的，讓她遠離痛苦，快快樂樂下去。」楚風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終究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情愫。他自來外院之後就帶著靈玥這丫頭一起生活，三年來朝夕相伴，青梅竹馬。隻是如果自己不能成功的話，那麼寥寥數十年之後當自己老去，她卻因為可以修行而風華正茂，到時候一老一少隻怕給對方帶來的痛苦和羈絆會更多。
「我知道，我知道。」五長老喃喃自語，「孩子，希望你成功，為師老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玥兒這丫頭，幸好有你在才會陪伴她度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所以為了玥兒你一定要成功，知道嗎？」五長老任由楚風攙扶著在後山漫步目的的走動，就和三年前一樣，也是這位弟子陪著自己。
楚風陪著五長老在後山走了一圈，又一圈，師徒二人都沉浸在往事的回憶當中，蒼白的月色之下兩道身影在原地拉得老長。
當月華隱去，黎明將至的時候，五長老和雷淩陪著楚風來到外院門口，清晨時分此地寂寥無人，雄偉的外院大門屹立在群山之間，隱隱然一絲乳白色的晨曦繚繞其中，恍若仙境，隻是那微涼的氣溫卻在宣泄著一股隱隱然的肅殺和沉寂。
「風兒，以後塵勞關鎖，你多加保重。」五長老拍了拍楚風的肩膀道：「古人雲，紅塵路遠，明性見仙，記住這句話。」
「師尊讓我找了這柄劍送給你，留著防身。」雷淩將自己手中的長劍遞了過去，抱了抱楚風，笑道：「師尊將魂燈給你留著，等著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