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誤會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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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都是誤會啊!」陳七苦著臉,跪在地上攤開手:「臣在金陵陳家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哪有那麼大的臉麵討三殿下的歡心,又哪有那麼大的臉麵引薦兄長給殿下認識!」

轉到這個話題,那又說來話長了。

皇後往椅背上靠了靠,換個姿勢坐好,冷笑:「你沒有臉麵?你的臉麵可大得很吶!暖香樓夜宴,那個什麼白日摘星的瑤台寶境,你敢說不是你牽的頭?」

「不是啊!」陳七大驚失色,「娘娘,暖香樓的瑤台寶境我知道,花費的銀錢何止百萬!這個數字,別說我一個比下人還不如的庶子,就是我的兄長們,再加上我父親,一起把家裡田產鋪子歸攏歸攏賣了,一時也湊不出那麼多錢啊!」

這話顯然糊弄不過去,皇後冷冷地道:「你是湊不出,你那個長兄可是江南首富!」

門外陳相爺跪得久了,兩隻膝蓋直發顫,整個人恨不得立刻昏過去。

他就是再遲鈍到這會兒也該明白了:皇後對金陵的事情了如指掌,顯見得是一早就在盯著陳家的,可笑他還以為婦道人家不足為慮……眼下分明是要對陳家下手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還在裡麵胡言亂語!

偏他又不能沖進去把人拖出來,隻能在外麵乾生氣,聽裡麵陳七跟被年糕糊了嗓子似的黏黏糊糊的又說道:「那又關我什麼事啊,大哥的錢又不是我的錢……而且我大哥是出了名的鐵公雞,暖香樓怎麼可能從他手裡弄到錢!」

皇後氣得又揉眉心:「這不是錢的事。陳七,本宮原不是要查陳家,但你這樣百般狡辯,本宮卻不得不懷疑了。」

「娘娘!」陳七苦著臉裝哭,「您要查陳家隨便查啊!陳家一片丹心無愧天地不怕查啊!是臣自己心虛、自己怕查啊!」

「哦?」皇後似是來了幾分興趣。

陳七抬手作擦汗狀,苦兮兮:「臣先前的確機緣巧合,跟三殿下逛過同一座暖香樓、遊過同一道沁香渠……金陵百姓愛熱鬧,也常聚在一起說陳家老七給三殿下跑腿如何如何的……如今三殿下被問罪,娘娘要查臣,那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既然是情理當中,你又心虛什麼?」皇後冷聲追問。

陳七縮了縮脖子,悄悄向丁了了的方向努嘴示意。

丁了了看也不看他,麵無表情地道:「你做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事,瞞著我就罷了,我也不敢問。如今皇後娘娘問,你也敢不說麼?」

「原來你知道啊?」陳七仿佛鬆了一口氣,拍拍月匈口,又笑:「那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白心虛了……娘娘,是這麼回事:三殿下在沁香渠認識一個女子,名叫夭夭,她……」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把後麵的話說完。

小太監在旁急得催:「陳七公子,您倒是把話說完呀!那個夭夭姑娘,怎麼了?」

陳七低著頭紅著臉遲遲不肯接話,丁了了隻得在旁硬邦邦地說道:「前頭有柳翠翹,後頭有秦夭夭,你還真是好本事!剛好今兒皇後娘娘做主,不如你一紙休書攆了我,回去跟你的夭夭姑娘過吧!」

「不要啊!」陳七驚恐,「什麼翠翹什麼夭夭,都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能為了這點小事使性子啊!娘子你可還記得,去年咱們初見的時候……」

他似是又犯了絮叨的毛病。

皇後麵前當然容不得他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小太監忙打斷道:「陳七公子,若隻是些無關緊要的風月之事,就不用說了!」

「風月之事怎麼能算『無關緊要』!」陳七立刻出言反駁。

但幸好他還記得當著皇後的麵要收斂幾分,否則誰知道他還要說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來!

皇後貴為天下之母,自然不會當著兒子們的麵、在皇帝的寢殿裡追問什麼風月趣聞。所以這個話題隻能到此為止,皇後冷冷地向陳七睨了一眼:「今櫻花國宮便信你一回。異日若是被大理寺查出別的什麼,你可別怪本宮要從重發落!」

「娘娘放心!」陳七忙賭咒發誓,「柳翠翹死了、倩倩已經從良了,除了夭夭,再也沒有旁人了!」

真是不像話。

皇後忽然發覺今日這番審問對她的威嚴很有損害,想了一想又打消了攆陳七出去的念頭,沉聲問道:「依你之言,三皇子從前在金陵,不止與你陳家親近,還同旁人有來往?」

「有啊有啊!」陳七掰著手指頭數給她聽,「有織造府蘇家的四老爺、鹽商盧家的三個兒子、守備府齊大人的大舅子……對了,全天下的府衙後院,三殿下住過的怕有一大半吧?」

皇後聽著他的話,原本隻是強作出憤怒模樣的臉上終於又實實地難看了起來。

「你這些話最好都是真的,」她道,「否則,誹謗皇親的罪名雖不大,你卻也未必擔得起!」

陳七難得地收起了笑,鄭重道:「事關天下,臣不敢妄言。」

不隻是關乎皇家的顏麵,更關乎天下,那就是明著說三皇子在謀天下了。

至於是不是妄言,皇後心中自有決斷。至不濟,刑部那些查案子的人總不是吃白飯的。這是一件大事,皇後不急於一時。

陳七也不急。他從一開始便是留了後手的,刑部的人能查到誰的頭上、查出什麼線索來,他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兩方都覺得眼下有很多事情要做,目的相同,倒不妨同走一段。

但終究還是要分道揚鑣的。

陳七馬上要牽著丁了了退出去的時候,四皇子忽然又開口,道:「母後,父皇的病,究竟……怎麼樣了?」

皇後立刻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作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本宮還以為,你已經忘了自己還有個父皇了。」

四皇子忙俯首道聲「惶恐」。

太子也像忽然活過來了似的,忙抬起頭來笑道:「這件事倒怨不得四弟。他們一進來母後您就有一萬句話要問,四弟惶恐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想得起別的!」

這會兒他倒是真心實意在幫四皇子說話。

畢竟四皇子原本是與三皇子在一條陣線上的,如今好容易給鬧掰了,他若不好生哄著點,萬一人家兩人再達成了什麼協議,他豈不是又要以一敵二?

無論如何現在先穩住再說,至於將來——等局勢穩定以後再回頭找個言官彈劾四皇子不孝,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太子的態度似乎也影響到了皇後。她盯著麵前的虛空看了一陣,臉色慢慢地緩和了幾分,良久才嘆道:「你父皇已經連著四五日不曾醒來了。你來看看他吧,不知道……」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四皇子當然知道皇後不會允許皇帝在他眼前醒來。他緩緩轉身膝行到床前,自有小太監躬身打起簾子,露出皇帝的麵容。

不蒼白,也不乾瘦,養得白白胖胖,乍看上去倒像是個才四十來歲的富家翁在歇晌。

四皇子回頭,看向旁邊伺候著的太醫:「父皇形貌實在不似病重,怎麼……一直這樣不曾醒來嗎?」

太醫上前行禮,有些羞愧地嘆道:「臣無能。」

「你們的確無能。」四皇子道。

太醫愣了一下,旁邊的幾個小太監也都有些怔怔。

要知道四皇子雖不像三皇子那樣素有謙和下士之名,卻也是一直被宮中朝中贊為君子如玉的,如今怎麼忽然……

這麼不客氣,是因為心中憂憤故而失態,還是自以為今非昔比,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抖抖威風了?

在場眾人各懷心思,四皇子一概裝作看不見,隻轉過身來向丁了了問道:「陳少夫人可有法子?」

「胡鬧!」皇後厲聲嗬斥。

旁邊太醫忙也急道:「四殿下,這不是鬧著玩的!陛下的龍體……」

「陳少夫人在北疆救下的性命不下萬眾,你說她是鬧著玩的?」四皇子看著太醫,冷聲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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