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雀兒山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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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是肯定沒有多少人認識這漂亮的玉錢的,可鎮上好幾個過掌櫃是見過大世麵的,包括這陸掌櫃的,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東西,眼下真正是欲哭無淚,偷雞不著蝕把米,如今這屁股不好擦了,得罪修行之人的後果,一般人不知道,這些見多識廣的掌櫃肯定知道的。

隻見對門洪掌櫃竄了過去,攔住了那大漢一家,笑著連連作揖道「潘兄弟,借一步說話,你這錢……」。那陸掌櫃趕緊上去,舔著臉打斷洪掌櫃話頭道「潘兄弟,給兄弟個認錯的機會。」那洪掌櫃的叫道「你要不要臉,我先來的。」說完推那陸掌櫃的,不一會兩個人打了起來。那潘姓大漢有點莫名其妙,帶著一家人回家去了。

是夜,陸掌櫃被人打斷雙腿,又被丟與街上嚎了一夜,而且白天還有人看著,不容許收治,直到晚上才有人抬走。

潘姓大漢這天晚上吃飯聊天時,見婆娘高興異常,看樣子病肯定是好了,心想哪怕今日一文錢也沒有掙到也是值的,畢竟老婆的病好了。

吃完飯正在收拾,突然有位像官宦人家的子弟上門,極其恭敬,說道潘壯士為國戍邊,家有困難未有關照,地方鄉裡真是該死,如今是來賠禮道歉的,當時奉上白銀百兩,說完便告辭而去。

潘大漢一家一時間不知所措, 最後才反應過來,是不是那個少年郎中什麼大來頭。後來去鎮上時,有一心善掌櫃偷偷告訴他內情,說那少年給你的錢大有來頭,是那山上神仙用的錢幣,價值千金,給你家媳婦看病的郎中雖然年輕,卻是山上的修仙之人。後來潘家多了一長生牌位,多了一個傳家之寶。

……

今天肖雨心情是愉快的,人雲日行一善,積善積德,日行一善必有報。記得當時和笑眯眯的大青山老先生辯道什麼日行一善必有報,這是不對的,應該是日行一善,不求有善報,但求修善心。當時老先生大贊,說為此一句話,當浮一大白。

其實此話是一隱居修士所言,自己拿來哄哄先生的,後來五師姐知道了和自己嘀咕了幾句,說什麼現今世道做好人憋屈,做壞人逍遙,當時小也不怎麼懂。

此去鬆林山沿路皆是小土丘,路邊能夠稀稀拉拉看到人家,好像都是分開居住,一路也沒有看到像樣的村莊,路上行人倒是漸漸多了起來。

肖雨一邊走一邊剝起那山核桃吃起來,吃得是滿嘴噴香,今日月要裡掛起了酒葫蘆,前天喝了酒沒有放進儲物戒,幾年來自己是喝成一小酒鬼了,這個葫蘆大概裝三斤酒的樣子。

百果酒微甜甘醇比帶藥香百草酒更好喝,肖雨最喜歡了,啃了幾個紅毛果,喝了幾口酒 ,就當午飯了,現在這驢是自己找食吃,隻要在路邊等等它就行,比較神奇。

當夜色降臨,天空掛起一彎新月,肖雨一路不停,見到前麵一條河邊聚了不少人,燃起好幾堆篝火,都是準備在此過夜的,在河邊有一片空地,倒是個行人歇息的好地方。

走到河邊後,從驢背拿下背簍,拍下毛驢讓自己去河邊吃草去了,剛剛將背簍靠一河邊巨石邊放好,就聽得邊上有人叫喊「這位小哥,我們這裡人少,來這裡烤火。」肖雨抬頭一看,幾步遠的火堆旁邊就三人,兩大一小,大人均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的小女孩,旁邊行李不多,就一個大背簍,好像沒有牲口。

肖雨也不客氣,拿起有裝了食物的背簍走了過去,對著那幾人施禮道「謝兩位大哥關照。」那兩人招呼肖雨就著那火邊石塊坐下。

他們已經架鍋燒著水,烤著饅頭和好幾條魚,魚估計是邊上河裡逮的,就從背簍裡麵拿出一隻醃製的山雞,用鐵簽串好烤起來,又拿了一把野核桃給那小姑娘吃。

當香味飄起來不久,那山雞就熟了,小雨撕來個雞腿遞向小姑娘,小姑娘倒是不怕陌生,肖雨已經和他們簡單聊了一會了,小姑娘吃起雞腿時,兩個大人有點不好意思,看樣子他們沒東西多餘的,肖雨說無妨,就慢慢吃了起來,偶爾喝口酒。

聊天後才知道小姑娘是跟著父親回家,一個路上碰到了同鄉,因為家中變故,小姑娘一直被寄養在親戚家,已經好幾個月了,小姑娘父親是個姓張的木匠,看上去很是好客,是個玲瓏的手藝人,肖雨也告知他們自己是遊歷在外,如今返鄉。

旁邊幾個火堆旁邊估計是行商,已經開始拚起酒來,吆喝聲,劃拳聲,一時熱鬧起來。肖雨幾個吃完就準備歇息了,他們三個看樣子是要裹著毯子坐在火邊過夜了。

肖雨將東西整理好,在邊上搭好了帳篷,見張木匠的同鄉準備去釣魚,登時大感興趣,今天就不看書了,去河邊看他釣魚。

這張木匠的同鄉一直不怎麼說話,隻知也道姓張,是個鬆林山下一鏢師,這次是來七寶鎮是相親來著,歲數大了,父母急死了,嫁到這裡的姐姐一直在張羅著。

雖然他為人沉悶,可當他開始釣起魚來,話就多起來了,開始滔滔不絕講釣魚的經驗,白天晚上怎麼釣,河流湖泊怎麼釣,溪水洞穴怎麼釣,春夏秋冬怎麼釣,魚竿怎麼選,魚線怎麼選,講得頭頭是道,讓肖雨是大開眼界,大概釣了一個多時辰,上了七八條這裡特有的棍子魚,就收杆不釣了,將那魚收拾乾淨掛在火堆旁邊。

肖雨見張木匠抱著的小姑娘睡熟了,就問是不是願意讓小姑娘睡帳篷,那木匠趕緊稱謝,將小姑娘放進火堆旁的帳篷裡,肖雨就裹著毯子坐在火邊歇息,暗中祭了張障符。

旁邊大部分人都喝得東倒西歪,倒地而睡了,還有的怕受涼,在加柴火,肖雨漸漸眯上眼睛也開始睡了。而張鏢師卻是根本沒有睡,而是閉著眼睛聽那四周的動靜,整個晚上倒也沒有什麼風波,隻是半夜連續有車馬經過,嘈雜之聲吵得肖雨醒了幾次,那些車馬趕路十分匆忙。

早上肖雨醒時,天色還早,天上未見亮色,還是滿天星辰。見張木匠和那鏢師已是起身了,也就不睡了,小姑娘揉著眼被抱出帳篷,大家一起在河邊盥洗起來,隨便胡亂吃些東西就上路了,張鏢師晚上釣的棍子魚味道倒是不錯。

小姑娘一邊坐在驢子上麵剝著山核桃吃,一邊在埋怨起自己父親來。原來這張木匠心靈手巧,在鬆林山下的小縣城是有名的木匠,十裡八鄉的木匠活都找他,人也會說話,但是經不住別的女子的誘惑。

原來半年前張木匠勾搭上了一婦人,被人家發現,當時被暴打了一頓,而且差點報官,後來是賠了些錢了事,自家媳婦知道了大吵一場,抱著小兒子回娘家了,去接了幾次,又被老丈人修理了一頓。

張木匠想想自己還得做工,家中父母都不在了,姑娘沒人管,隻得先寄養於親戚家,前幾日才將媳婦接回家,接著趕緊把姑娘接回家團聚。張鏢師雖然話不多,但是在路上也冷不丁說了句「人家隻知道有花和尚,如今是桐縣有個花木匠。」肖雨聽了頓時笑了好久,小姑娘也格格格一起笑起來。

這幾天來肖雨倒是學會了釣魚,一路上隻要歇息的時候,看見有河就學釣魚,這釣魚的本事是直追師傅。肖雨每釣起一條,小姑娘就幫忙拿魚,沿路各種的魚亦是認識不少,吃了不少。

小姑娘吃魚的時候,一直還炫耀自己也是出了力氣的,張鏢師說是自己帶了個聰明徒弟,而肖雨收獲最大的還是在釣魚的時候感覺到的心靜與心定。

當肖雨葫蘆裡麵的酒到底時,已經到了那鬆林山下的桐縣城的城門口,城門口官兵在查路引,門口人馬極多,等好久才到肖雨,肖雨將夾在通關文牒中的路引交予查驗,當通過城門時,看見一坐在那裡的灰袍男子,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看到肖雨走近站了起來道「這位小哥,我看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通關文牒,可讓我見識見識。」

肖雨也不作聲,拿出交與灰袍男子,那男子打開一看不禁愣住,上麵居然鈐蓋了不少個國家的印章,不由得抬起頭看看肖雨,隨即便將通關文牒交還與肖雨,待肖雨他們走遠,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了不起,他娘的,小小年紀跑了這麼多路,慚愧死老子了。」

此人乃桐城縣令,姓顧名一武,從小誌在四方,喜歡遊歷,後科舉高中後就沒有機會了,平常最喜歡聽四方風情故事,所以經常在城門茶肆等地,看看人來人往,聽聽奇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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