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死定了。
荒川永夢氣喘籲籲地躬身緊盯著眼前已經暴走的「村鬆」,不妙的預感擠在腦子裡嗡嗡作響。
或許真如其所言,他活了很久。可在荒川永夢看來他的身手和身體素質尚在可以應對的範圍內。但是……
他瞥了眼四周焦黑一片的地板和天花板,那些慘烈的痕跡證明圍繞著「村鬆」躍動的電弧並不是電視劇裡的聲光特效而已。
這也斷絕了荒川永夢想要貼身短打,速擊製敵的想法。如此不利的條件下,愈發狂暴的「村鬆」行動較之前更加迅速,想要晃開繞過他卻反而被逼向房間角落。荒川永夢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再加上「村鬆」自言不會感到疲勞,而自己現在體力消耗頗大,或許再過幾個回合……
還好,起碼……
「謝謝你,村鬆先生。」
荒川永夢突兀且不合時宜地道謝讓蠢蠢欲動的「村鬆」止住腳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很感謝你放過橋本……」
被電弧圍繞的人形直起身子,盯著眼前幾乎已經無路可退的年輕人,流露出一絲感慨。
「本性如此嗎?嘔——」
「村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弓起身子,一副想吐未吐惡心作嘔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但荒川永夢抓住這突如其來的機會彈射起步向門口跑去。
「呃啊,呸!休想!」
「村鬆」也即刻反應過來追擊攔截荒川永夢。
荒川永夢幾步就趕到了房間門口,但在拉開門的一瞬間愣在原地。
電弧閃爍,「村鬆」速度驚人,僅是眨眼功夫就到了荒川永夢的身後,將手抓向他的肩膀。藍色的電弧纏繞著「村鬆」乾瘦,骨節明顯的手臂像是獵食的蛇一樣遊動向尚未反應過來的荒川永夢。
而已經快逃到門口的荒川永夢之所以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反應不及不僅是因為精疲力竭,更是因為對眼前的景象沒有心理準備。
「什麼……」
話未說完,一團黑影當麵掃來。
「啪!」
掃帚不輕不重地拍擊著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高山先生腳上。稍稍放下報紙露出眼睛,看著心不在焉的女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地,還總跟自己的腳過不去,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實,這裡已經很乾淨了哦。」
「嗯?啊,哦哦哦。」
高山一実機械地反應著,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少女拎著尚未擰乾水分的拖把,一路滴滴答答地走了回來。
高山先生看著女兒還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妙。放下報紙,準備起身離開客廳。
濕漉漉的拖把拍在了地板上,水滴像是優秀的跳水運動員高高躍起然後旋轉落下,帶起小小水花。接著就被快速在地板上滑動的拖把帶走。
「唰!」
「啪。」
才來得及起身的高山先生感受著濕掉的褲腳管和襪子,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嗯?誒,不好意思,爸爸!」
高山一実如夢初醒,慌張地挪開濕拖把——放到了他的另一隻腳上。
「唉,東京這麼好嗎?這才去了多久,回趟家就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
高山先生也沒有生氣,從女兒手裡拿過拖把,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也不知道想的東京的大都市,還是在想……某個人啊?」
高山一実收起雙腿抱在月匈前蜷在沙發裡,出神地看著某個方向,對父親的話置若罔聞。
女兒的不捧場不免讓高山先生有些尷尬,隻好訕笑著拄著拖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高山太太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到了家,這才讓高山先生鬆了口氣。
「哦!歡迎回家!」
「你都做了什麼啊!」
高山先生的熱情歡迎卻換來妻子劈頭蓋臉地一頓數落。
「地上還那麼多灰,怎麼就直接開始拖地了?拖把也不擰乾一點,這地上都是濕漉漉的,等乾了會變得更髒的!」
「啊這……」高山先生無助地抓這拖把,看了眼把自己臉深深埋起來的女兒,欲哭無淚地擔下了一切。
有些感情是沉重的……
同樣有些無措的還有荒川永夢,剛剛從生死關前走一遭的他還沒能反應過來,捂著臉上的紅印不可思議地看向門口,那個用掃帚猛擊自己麵部的女人——
提著掃帚的橋本奈奈未。
「你怎麼沒走啊?」
荒川永夢,甚至是村鬆都沒想到橋本奈奈未竟然去而復返。
「我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