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秦招在沸騰的呼吸中快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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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以後,臊眉耷眼的陳厭青已經開始乾活。他在這裡開了一個空間傳送。

自從之前雁風潯把他的空間隧道撕開一個大口子以後,陳厭青莫名其妙地就度過了所謂的瓶頸期,現在他的隧道已經可以容納好幾個人,陸陸續續就趕來了一些調查局的同事。

任何人路過陳厭青,都以為他受了重傷,因為他兩眼呆滯,目下青黑,嘴唇慘白,守在傳送陣旁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連彭呸呸都關心地遞給了他一顆復原膠囊,讓他務必保重。陳厭青接過來,沒有吃,繼續發呆。

調查局的人在這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搭建了一個臨時根據地。

十幾個帳篷,上百個調查員忙來忙去,鑽進鑽出,讓之前死氣沉沉的環境變得熱鬧。

秦招也趕出了一份新的行動計劃,等到處理完了邢讖思的屍體,就把手裡的報告拿給了搜查科的人,讓他們迅速跟進。

對方接過的時候嘆了一聲氣:「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偷渡客們的內應竟然是邢讖思……總局一處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練局回頭肯定得發火,到時候高層恐怕要大換血了,秦隊你說是吧?」

秦招沒有接話。

邢讖思已經死了,現在有關於這個人的事情,隻有秦招才知道得最清楚。大概很多人都想從他這裡打聽些什麼,但秦招沒有與人閒言碎語的習慣。

更重要的是,邢讖思的審訊結果,他還有一部分保留了。

這應該是秦招在調查局工作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因為私心,沒有秉公辦理。

等到雁風潯睡了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秦招坐在床頭的一張塑料凳子上,低頭認認真真地看著手裡的各種報告。筆頭戳在下巴處,留下一個微微凹陷的小印,紙上被他塗了好幾道黑色。

雁風潯雖然沒有受傷,但他和其他異能者不太一樣,由於沒有勢元,使用異能時隻能不斷消耗自身的體力。

幾個小時前他說很困,秦招讓他堅持一下,他剛說了個「好」,下一秒就睡過去了。

這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因為療愈師是無法幫助他恢復體力的,隻能靠他自己慢慢休養。他這一覺睡到了後半夜,現在醒來依然覺得渾身沒什麼力氣。

雁風潯睡在一間單獨的帳篷裡,他睜眼就一直盯著秦招看,就這麼看了十幾分鍾,秦招竟然都沒有發現,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上的本子。

雁風潯嘆了一聲氣:「天要塌了,你居然一眼都不看我。」

秦招一怔,立刻靠了過來,把他扶起:「醒了?好點沒有?」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原本雁風潯還想打趣兩句,結果餘光看見了秦招本子上寫的東西,眉梢挑起,「報告還沒交上去?」

秦招合上本子:「沒有。」

「是不是邢讖思死得太快,你沒拿到有用信息?」

「不是,都拿到了。」

這一次的共感,或許是由於邢讖思已經耗盡了勢元,又是在生命力急速流失的恍惚狀態下,因此沒有做任何抵抗,意誌力也極其薄弱。

秦招輕易得到了超出他想象的有效信息。

隻是在記錄邢讖思共犯的詳細報告上,秦招猶猶豫豫地沒有落筆。

他朝帳篷外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告訴雁風潯:「我把雁飛霄的事情壓下來了。」

「……哇。」雁風潯有些浮誇地睜大了眼睛,盡管他已經猜到秦招會這麼做,但還是問了句,「為什麼這麼做?」

秦招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稍顯緊張,舔了舔嘴唇,解釋說:「雁飛霄身份敏感,調查局如果現在要查他,軍部肯定也會出麵,到時候兩邊都不好交代。我打算回去以後再斟酌一下怎麼處理他的事。」

「是這樣啊。」雁風潯打了個哈欠,懶懶說道,「我以為你是害怕牽連我呢。」

「……」

「該不會我猜對了吧。」

「抱歉。」秦招隻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知道不太好,但是要查雁飛霄的話,你就不能留在調查局。」

這是調查局的規矩之一,犯人的親屬不可以接手相關案件。

就算兩個人隻是遠方親戚也要避嫌,更何況雁風潯和雁飛霄是親兄弟。

一旦雁飛霄的名字被寫在了稽查目標那一欄上,那麼雁風潯之後就隻有兩個選擇:調崗,不再接手門橋事件,離開秦招身邊。或者直接辭職,離開調查局。

「秦招,你不得了。」雁風潯笑起來,「以前不是調查局讓你乾嘛你就乾嘛?現在為了把我留在身邊,都會徇私枉法了,好大的進步。」

秦招一直都是個沒什麼私欲的人,在工作中習慣了按規矩走流程,公事公辦。

他徇私這件事情上顯然經驗不足,做不出那種理直氣壯的模樣,被雁風潯一打趣,立刻臉皮薄了一層,稍稍紅了點。

雁風潯當然不是想看秦招難堪,他隻是站在秦招的角度想了想,壓消息這事兒不靠譜:「不上報消息,你難道打算放過他?」

秦招默默垂下頭,雁風潯心一軟,坐過去抱了抱秦招。

結果秦招忽然來了句:「我是打算殺了他。」

雁風潯安慰的話就在嘴邊,被他生生堵了回去:「什麼東西?」

「我的打算是,繞開調查局和軍部,私下調查雁飛霄。」秦招重新抬起頭來,眼裡根本沒有任何羞臊,而是冷靜與篤定。

「在邢讖思的記憶裡,根本不是他帶雁飛霄進入折疊空間的。相反,是雁飛霄突然有一天請他幫忙獵捕獸魄。他手裡早就存積了很多獸魄,不是為了賣,而是自己用。可以說,邢讖思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起到關鍵作用,他隻是因為對辛家的愚忠,所以幫雁飛霄裡應外合。雁飛霄主導了獵捕獸魄的整個行動,」

雁風潯對這番話沒有預料,蹙眉道:「你是說,幕後黑手反而是雁飛霄?」

「他未必是幕後黑手,但要查這件事的話,雁飛霄是避不開的關鍵一環。」

雁風潯沒有追問更多,隻是打趣道:「他這麼壞,那不是更應該上報,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要是罪行太重,就給他判個終身監禁。」

秦招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了雁風潯一會兒,然後反問了一句:「你希望我上報嗎?」

雁風潯笑了一聲:「那不然呢。總部一旦知道你隱瞞不報,你就得吃處分了。」

秦招沒說話。

兩個人就在這間不大的帳篷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空氣都快不流通了。

雁風潯一口氣憋在心裡半晌,終於沒忍住,狠狠嘆了一聲:「秦招,你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又和我共感了?」

「……」秦招猛地眨了眨眼,沒認,也沒反駁。

每次雁風潯身體極度虛弱的時候,秦招隻要碰到他,就會不受控製地感知到雁風潯的記憶。也隻有在雁風潯虛弱的時候才可以。

雁風潯簡直要舉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不想上報。但我想不想不重要。」

他啼笑皆非地看著秦招,「我一個實習生可以說走就走,不用匯報任何情況。你秦招是什麼身份,是說走就能走的嗎?你想為了我丟掉你的飯碗?」

秦招反問:「不行嗎?」

雁風潯也反問:「你問我?」

「我覺得可以。」

「每天氣我一遍是你的工作之一?」雁風潯愁得都快笑了,「你不上報,會很麻煩。」

「我不理解。」秦招眉毛皺起,「你不想上報,我就不上報。你想去查,我就陪你查。你下不去手殺雁飛霄,我幫你殺……可是你想的和你說的怎麼不一樣?」

雁風潯被他噎住,捂著臉嘆了嘆氣,忽然伸手把秦招往懷裡一拽,有點發泄似的抱著他揉了揉:「等等,咱們先捋捋,你共感到了什麼?我什麼時候想殺他了。」

秦招給自己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靠著,說:「你不想殺他,但雁飛霄好幾次想殺你,他還利用你母親來威脅過你。他還打算在拿下軍部和調查局以後,想辦法把你從雁家的權力架構中踢出去……阿潯,不要對傷害過你的人心軟,雁飛霄我非殺不可。」

雁風潯聽罷,忽然笑了起來。

秦招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上報嗎?」

「因為他是你弟弟,你想保下他。」秦招說完,搖搖頭,「不對,你是擔心,他真的用自己的異能召喚出……」你母親。

秦招沒說出後半句。

「你當他真的敢?」

雁風潯可算知道秦招剛才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了,合著他的共感根本就不完整。隻知其然,還沒知其所以然,

「因為我一直有件事過不去……我飛霄這些年,到底為什麼越來越執著於權力,又為什麼明明和我常年不相往來,但好像跟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老想著找個機會弄死我。」

秦招搶答:「邢讖思教他的?」

「不是,至少不全是。邢讖思沒有那麼大能耐,而且他自己也否認了這件事。」雁風潯頗有耐心地從頭跟他講,「起初我以為是辛息教他的,畢竟後媽帶著兒子想奪權,所以從小培養雁飛霄殺我的這份苦心,這是最符合邏輯的一種可能。但你突然又告訴我辛息不希望我死,她甚至還借了我一條命。那雁飛霄殺我不就相當於殺她?這自然不可能。」

秦招沉吟後,猶豫道:「……難道,是辛霍?」

「我也想過,但我找不到證據。」雁風潯笑著搖搖頭,「從小到大,外公可以說是對我最好的人……如果他想殺我,他有無數次機會。」

秦招認同他的說法,辛霍絕對不會殺他。

無論是從雁風潯的過往記憶,還是以外人的眼光來看,辛霍對雁風潯甚至比對雁飛霄還要上心——這點,倒是和辛息有些相似。

他們對雁風潯的那種照料,已經超過了對一個晚輩的愛惜,正是因為保護過度有時候顯得異常。

「我們重新換個角度去想。」雁風潯問秦招,「你既然共感了我後來的記憶,那應該知道,雁飛霄十二歲以前一直想去的是調查局,外公作為前調查局局長,在全聯盟星係的威望和地位是如今的練壽夫完全不可比擬的。所以雁飛霄從小就有一種莫名的自信,他十歲那年就已經認為自己有義務去幫辛霍『拿回』調查局。可是他最後卻沒能進入調查局。知道為什麼嗎?」

秦招對這段記憶很深刻,所以答得很快:「辛老阻止了他。」

「還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辛老說……雁飛霄還小,不適合去調查局。」

「你不覺得這句話有問題嗎。」雁風潯問秦招,「你覺得軍部營地那種極端惡劣的環境,會比調查局更適合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兒?」

秦招搖頭:「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但最後外公寧願把雁飛霄扔去軍營,也不讓他去調查局,這就說明一件事——」雁風潯下了結論,「調查局有讓連外公都忌憚的東西,或者人。」

秦招忽然往雁風潯懷裡鑽了一下,這是個無意識的動作。

他隻是不想把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那個想法脫口而出。

雁風潯往後退了一點,看著秦招滿臉糾結的模樣,笑說:「答案已經快要水落石出了,不想繼續聽?」

「想……這個答案和你不想上報有關係?」

「一點就通。」雁風潯捏著他的臉誇了句,「那你猜猜是什麼關係?」

「教雁飛霄殺你的人,可能就是告訴雁飛霄折疊空間與獸魄的人。說不定……就是製造門橋的幕後黑手。」秦招嘗試推測了一下。

雁風潯沖他笑著點頭:「繼續。」

秦招其實也沒有特別多頭緒,隻是從一些蛛絲馬跡裡盡可能地找到關聯:「你不希望上報,是不是覺得,調查局裡有除了邢讖思以外的人,是雁飛霄的同夥。而且這個人的職位,比邢讖思隻高不低。」

「接近答案了,再來。」

「我不知道了……」

「你知道的,你說吧。」雁風潯鼓勵他,「再不可思議的想法都但說無妨,反正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真的不知道。」秦招低下頭,把額頭抵在雁風潯的月匈口,不看他了。

雁風潯也不逼他回答,隻是再給了一點信息:「雁飛霄一直對調查局有憧憬,他後來和邢讖思聯係那麼多,也是因為邢讖思那時候在一處工作。」

「可是有一段時間,邢讖思和雁飛霄幾乎不來往。」秦招把他知道的也說了出來,「我共感到的是,軍部有段時間想要讓雁飛霄建立一支傀儡軍團,雁飛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一直在軍部做這件事,後來因為各種原因,軍部又取消了這個計劃。邢讖思猜到他會失望,本來想安慰雁飛霄,結果無論怎麼樣都聯係不到人。這之後整整過了半年,雁飛霄才突然找到邢讖思,說要重啟傀儡軍——但是以私人名義。他請邢讖思和他一起。」

雁風潯默了片刻,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秦招看著他:「這個信息對你有用嗎?」

「嗯,這就說明,那半年的時間,雁飛霄遇到了一個比邢讖思對他幫助更大的人。」雁風潯道,「對方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就把獸魄的事情告訴了雁飛霄,有了快速補充能量的方法,雁飛霄才敢重啟傀儡軍。」

秦招忽然直起身板,不敢置信:「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你是說,雁飛霄那個時候就已經接觸獸魄了?」

「現在的線索有限,我隻能推斷到這裡。我猜對方一定希望借雁飛霄的手,攬軍部的權。而雁飛霄也想借那個人,攬調查局的權。恐怕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要厲害些,相互利用的同時,都認為對方才是冤大頭。」

雁風潯攤開手,「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更多,因為你看到了邢讖思的記憶,有沒有那個同夥的線索?」

秦招心跳得很快,緊張與興奮同時襲來——無論這個結果正確與否,但答案都近在咫尺。

「可是邢讖思的記憶裡,他應該沒有任何同夥。」秦招說。

「是,邢讖思可能不知道同夥是誰,但最後卻有人用空間傳送陣來救他。」雁風潯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一個比陳厭青還要厲害的空間異能者,是誰呢,秦招?」

秦招的表情在瞬間變了好幾下。他抓著手裡的本子,在上麵莫名地寫下了一個名字,等意識到自己寫了什麼,他趕緊觸電般地鬆開了手。

前一秒的興奮立刻像被冷水潑下,秦招眼角耷拉。

雁風潯戳了戳他的臉頰:「你告訴我,全調查局上下有誰的空間異能比陳厭青強?」

「……」秦招還是沒開口。

「答案就在嘴邊,還不敢說。」雁風潯逗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我不想上報雁飛霄的事,但你卻不能不上報了?」

因為調查局裡有人已經知道一切,知道雁飛霄和邢讖思暴露了,也知道秦招發現了。

這個時候如果秦招不上報全部審訊結果,就會打草驚蛇。

對方會懷疑秦招隱瞞的原因,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最後秦招都會成為滅口的目標。

秦招差點把自己的嘴皮咬破,雁風潯哎了一聲,把他嘴唇從牙齒下麵救出來,親了親秦招的下巴:「好了,不想說就不說了,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過。畢竟現在沒有證據,我會去查……」

「我和你一起查。」秦招說完,卻又露出一些迷茫,「但是……如果真的是他,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

雁風潯拿起秦招扔到一旁的本子,翻到他剛才寫名字的那一頁,指著上麵力透紙背的那個名字,對秦招說:「練壽夫,整個調查局唯一一個比陳厭青厲害的空間異能者,二十年前擠走辛霍突然上位,兩年前把總局一處作戰中心從銀門港遷移至凱旋城,此後很少露麵。如果製造門橋、放出逃犯、和雁飛霄合作的人都是他,那麼很好辦,把他抓起來,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秦招想到不久前,練壽夫還向所有人宣布,讓他全權負責調查行動。秦招不知道一個詞語叫燈下黑,他隻是忽然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

但秦招很快從這種精神恍惚中振作了起來,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很用力地一把抓住了雁風潯的手:「檔案袋,你的《異能收錄檔案》!」

秦招很少有這種過度緊張的時刻,雁風潯覺得他瞪大眼睛的樣子有點可愛,笑著問了句:「你連這個都知道了?那正好,省了我不少口舌。這東西是我十八歲的時候突然出現——」

他說著,停了下來,看著秦招,重復了一遍:「突然出現的。」

「是。」秦招點頭,「那時候你一直高燒不退,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它是怎麼出現的?」

雁風潯剛才一直在想練壽夫和雁飛霄之間的關係,沒有想過這件事也許還牽連了他自己。

現在被秦招這麼一提醒,所有堵塞的路都被打通了。他還曾經懷疑過身邊的人,可是不管他怎麼睜著眼睛到天亮,這本檔案袋都是憑空出現。

是練壽夫的空間傳送。

怪不得無論他當初怎麼扔掉這個檔案袋,它都會在某一天突然又出現在身邊。

事情比雁風潯想得好像要更復雜,這也許和練壽夫二十年前突然坐上局長之位有關,也和他親媽的名字突然被抹去有關。

秦招看他沉默下來,以為雁風潯在難過。

因為從共感的記憶來看,其實雁風潯一直都期待這個檔案袋是他媽媽給他的。現在和練壽夫扯上關係,那麼《異能收錄檔案》到底是好是壞,都得打個問號。

秦招有點後悔剛才那麼沖動,他悄悄湊過去,貼著雁風潯的額頭,親了親他的鼻尖,安慰說:「不要難過。」

「我不難過,不僅不難過,我還很開心。」

雁風潯抬起眼,他果然在笑,不等秦招反應過來,他忽然站起來慶祝似的抱起秦招原地轉了好幾圈。

「怎、怎麼了???」秦招暈頭轉向。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練壽夫乾的,那就意味著隻要查清楚練壽夫這個人,我就能找到她了……」雁風潯停下來看著秦招,說,「隊長,我要找到我媽媽了。」

秦招本來還有些不安,卻被他的笑容感染,莫名地也開心起來。

好像隻要雁風潯不難過,哪怕讓他現在去手刃了練壽夫也可以。

「肯定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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