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無言太好哄（1 / 2）
無言再次撲到她麵前，兩人間的距離隻有十厘米，目光相對，唇紅齒白，美色當前，明明是很浪漫的場景。
明微的手落在他的臉頰，捏了捏，瘦得皮包骨似的，根本捏不起來。
又換了指法，手掌攤平，扌莫了扌莫。
「手感一般嘛。」她道。
「好了。」無言眨眨眼，克製住自己想要繼續親她的欲望，「你該睡覺了。」
「那你呢？」
「我在一邊陪你。」無言覺得自己太好哄，被她親一親就舉手投降，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是停不住。
旁邊的病床是空著的，無言幫她洗漱之後，關了燈，在那裡就勢躺下。
病房微微亮，外麵的月光燈光落進來，照得人很坦盪。
她沉靜了幾分鍾，緩緩開了口，「我現在在說夢話。」
無言被她這一句逗笑兒，黑暗裡笑出了聲兒，他翻了個身，平躺著，「我聽著。」
「不，你應該是在夢裡，聽著我的夢話。」
「好。」
「我沒有媽媽了，在認識你那一天。」她的聲音有些啞，窗外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襯得她的聲音都格外微弱。
「我當時特別冷靜，跟警員交談，看了看隔壁病房抱頭痛哭的凶手家屬，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她們沒見過我，一切都是由警員從中交涉的，因為，我會道德綁架，我會連坐，我會把責任怪在她們身上，那樣不太對，可我媽媽哪裡錯了呢。」
「她沒有違章，她沒有責任，她隻是倒黴，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路口，僅此而已。」
「帝都這麼大，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麵，如果我沒見到鄭晚的話。」
「她過得很好，是厲時宣的女朋友，國外留學，優雅有能力，笑得很甜。」
「也許我隻是聽到，會覺得沒什麼，但是我看到了，在我眼前，甚至以後可能長久地要在眼前，我覺得挺膈應的。」
「我當時為了有一個家，進了明家，把母親的仇拋在腦後，在看到鄭晚的那一刻，仇恨通通跑了出來，在查到她車禍之後每個月都會獲得一筆錢之後，我覺得，她的笑有些刺眼。」
「直到，塵埃落定，我查到，她參與了這個計劃，我特別開心，你知道嗎，那就是，意外不是意外，是一場謀殺。」
「鄭晚為了錢害了命，而我不稀罕她賠的錢，隻想要我媽的命。」
「我不但要讓她坐牢，還要讓她失去母親，活著的母親不要她，才是最好的懲罰。」
明微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她向來是堅強的，並不愛哭。
病床不大，可她瘦削，隻占據著病床中間的一小部分，無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側身躺在她身邊，手臂虛虛地摟著她。
「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很陰暗，很骯髒，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一個人，相機裡的證據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沒打算放出來。」
「可是，我低估了一個母親，即便女兒殺了她的丈夫，江彤還是要護著她，可是，我曾經，也是有著世上最好的母親的。」她的聲音終於哽咽起來，隻有提到母親，她才會有波動。
無言手掌覆上她的眼，有微微的濕潤。
她的淚，從來都隻給母親。
「那樣的你，特別美。」他在耳邊輕輕地說，隨後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呼吸均勻而低沉，裝作睡著。
明微把他覆在自己臉上的手牽起，側過臉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