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加入書籤

這丫頭叫玉鈎,今年十七了。

原是許夫人院子裡的二等,是當初王媽媽送到淺秋院來的四個丫頭之一,還點明了要她來伺候秦氏。

錦魚之前住在淺秋院時就知道,雖然這玉鈎頂了個大丫頭的坑,秦氏需要人伺候時,她卻從來不見蹤影。

這些日子,聽幽菊說隻要侯爺一來,她就前後亂湊,真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早看她不是個東西。

玉鈎長得豐滿,年歲又大,像隻熟透了的蜜桃,說起話嗲聲嗲氣,並不怕她。

「姑娘不去瞧瞧麼?滿府的人都去瞧熱鬧了。」說著又裝腔作勢地「咦」了一聲,指著豆綠道:「剛才豆綠也在呀!還沒跟姑娘說麼?」

錦魚不由看了豆綠一眼。

豆綠站出來,直走到玉鈎跟前,叉月要仰著頭,道:「我去了呀。我們姑娘根本不在意這些個虛禮,我有啥好嘚嘚的。」

玉鈎挪了幾下月要,好像怕人不知道她月要細一般,哈哈笑道:「虛禮?京中規矩,男方納征的聘禮有多少,到時候女方的嫁妝至少要照著這個數翻一番。今兒咱們四姑爺起碼下了一萬兩銀子的聘禮,到時候咱們侯府給四姑娘的嫁妝少說也要兩萬兩。」

這規矩錦魚倒也是知道的。不過沒放在心上,反正江家貧窘滿京城都知道。她也沒打算照著這個兩倍的規矩走。

倒是這兩萬兩的嫁妝,叫她吃了一驚。她本以為,錦心能跟嫡長姐錦熙一樣,就已經夠風光了。

她若加上洛陽莊,不比錦心差多少。

她們同日出嫁,錦心定會吃個暗虧。

可如果錦心的嫁妝有兩萬,這十裡紅妝一擺,她就是加上洛陽莊,也是無法與她相提並論的。

要怪也怪這小公爺,太過財大氣粗了。

卻聽豆綠大聲道:「那有什麼了不起!國公府有錢罷了。論心意,我們姑娘之前納采的雁可是活的!」

《儀禮·士昏禮》曰:「昏禮下達,納采用雁」

納采是六禮中的第一禮。

永勝侯府當時送了一對活雁。

敬國公夫送了一對赤金雁。

當時她沒想著跟錦心比,也沒留心。想不到豆綠居然還記著。

玉鈎卻是挑著嘴角冷笑不止,道:「活雁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娘當年成親,我爹送的也是活雁呢。」

玉鈎是家生子。她爹她娘都是奴才。拿他們跟錦魚和江淩比,是成心惡心人。

錦魚眼眸明亮,朱唇彎了彎,把心裡湧起的一股氣強壓了壓。

江家與柳家……確實是差得太遠。

若她要因為江家比不上柳家,就氣得死去活來,隻怕還沒成親,便生生氣死了。

豆綠也不是好惹的,便繼續跟玉鈎兩個鬥嘴。

玉鈎說江淩送的聘禮隻怕不足一千兩。

豆綠便問玉鈎怎麼知道的?若不是一千兩,差多少,玉鈎是不是要陪錢?又逼著玉鈎立字據。

兩人吵來吵去。

錦魚慢慢把剩下小半盞茶喝了,掏出絹子擦了擦嘴角,才道:「玉鈎,你以前是在夫人屋裡當差的。如今在姨娘這當差,你這般嫌貧愛富,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

玉鈎停了爭吵,陰陰陽陽,道:「我們做奴才的,隻是主子挑我們的,哪有我們挑主子的份兒?」

錦魚便輕描淡寫道:「說得好。你這般羨慕四姑爺手麵闊綽,又羨慕四姐姐嫁妝豐厚,我便替姨娘作主,把你送給四姐姐當丫頭吧。」

玉鈎甚是吃驚,卻並不怕,反笑道:「我自是巴不得離了這裡。可惜我作不了主。姑娘也做不了主。」

錦魚眨了眨眼,笑得明媚如春光,道:「作不作得了主,你去一趟便知道了呀。」

玉鈎「哼」了一聲,扭著身子走了。

誰知她前腳剛跨出淺秋院的大門,錦魚後腳便叫幽菊把玉鈎的東西都收拾了,扔出了大門,又讓個粗使婆子去通知王媽媽,說玉鈎想去伺候四姑娘,她已經把人送過去了。

*****

把院門關好,錦魚便指揮著幾個粗使婆子把院裡睡蓮的水給換掉,在缸底蓋上厚土,準備過冬。

正嘻嘻哈哈乾得愉快,不想就聽外頭有人高聲叫:「開門!四姑娘來了!」

聽聲音倒像是那個玉鈎。

錦魚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門。她倆的仇,躲是躲不過去的。

大門一開,錦心帶著一大群丫頭婆子湧了進來。

就見她穿著梅紅緙絲銀線菊花錦緞襖,打扮得花枝招展,氣色極佳,掩不住的喜氣洋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那超乎尋常的納征聘禮。

見她似乎也沒有追究之前宏福寺舊仇的意思,錦魚也有些意外,想了想,便請她到堂屋裡坐下說話。

一時裡外都擠滿了丫頭婆子們。

幽菊給兩人都上了茶。

錦心的是一隻嬌黃蓮紋折月要杯。

錦魚的是一隻粉彩纏枝花鬥笠杯。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文很古早,但我很正常 練之道 我的吃瓜心聲傳遍修仙界 廢土女主,科技光環 【hp親】可惡的詹姆斯 [綜英美]神之女兒在哥譚 開局截胡校花女主 高武:我能看見巔峰期屬性麵板 晝色夜濃 快穿之誰都別想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