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希和莫莉的沖突(1 / 2)
費伊坐在敞開的窗戶旁邊,掃帚就放在腳下,方便隨時取用,她炯炯有神地盯著窗外,目光銳利,滿含殺氣。
一個連蹦帶跳的男孩從山坡的另一頭出現,嘴裡哼著稀奇古怪的小調,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到費伊,他還高高興興打了聲招呼:「姑媽,你好哇。」
「我不好。」費伊說。
佩裡這時還沒察覺出不對勁,滿眼好奇地問道:「怎麼啦,姑媽,你為了什麼事兒不開心?」
費伊幽幽道:「還不是因為儲藏室進了耗子,偷走了我一塊奶酪、一塊司康餅,一塊太妃糖。」
佩裡心頭一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儲藏室裡的食物那麼多,他每樣隻拿了一小塊,實在不明白費伊姑媽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隨即,男孩意識到自己絕不能暴露,他強裝鎮定,不動聲色地說:「呃——看來那耗子怪可惡的,不過到底沒偷走多少東西,對不對,姑媽,犯不著為了那點兒東西生氣。」
佩裡裝得跟這件事毫無關係,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惜費伊一直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並沒有放過那一閃而過的心虛。
看到佩裡心虛的表情,聽著他那些試圖平息自個兒怒火的花言巧語,費伊越發篤定了先前的猜測——絕對是這孩子偷走的,虧她還有那麼一絲可憐的期望。
「我倒不這麼認為,」費伊·夏普咬牙切齒,「那隻可惡的小耗子,今天能偷走一塊奶酪,明天就能偷走所有奶酪,今天能偷走我的太妃糖,明天就能偷走我的杏仁糖、牛軋糖、香草黃油奶糖,今天隻是一塊司康餅,明天就是海綿蛋糕、水果餡餅和提拉米蘇!」
佩裡聽得垂涎三尺。
不對,現在不是流口水的時候。
回過神來,佩裡結結巴巴道:「沒有那麼誇張吧,他、他隻是一隻小小的耗子啊,是的,他是一隻很小很小的耗子,說不定是餓壞了才這麼乾的。」
拙劣的唇舌並沒有打動費伊的心腸,她隻覺得可氣又可笑:「我敢肯定那隻耗子不是肚子餓才去偷儲藏室的東西,單純是他太過嘴饞,因為他早上才乾掉了兩個肉餡餅和一大杯牛奶!」
一瞬間,佩裡毛骨悚然。
「你說,我要不要抓住那隻耗子,給他個好看呢?」費伊太太陰森森地問道。
佩裡刷地跳起來,像一匹靈活的小馬駒,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向門外逃竄。
可費伊早有準備,眼疾手快揪住這壞小子的耳朵,同時「哐」的一聲關上門。
最後的生路就此斷絕。
佩裡心中一片絕望。
死到臨頭,他依然試圖垂死掙紮:「姑媽,請聽我狡辯——不,是解釋,請聽我解釋。」
費伊揪住他的耳朵不撒手,「那你解釋吧。」
佩裡:「……」
大腦一片空白。
十幾秒鍾過去了,在費伊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中,佩裡露出討好的笑容:「對不起,姑媽,我錯啦,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啦。」
或許是危機激發了這孩子的潛能,他居然搜腸刮肚,從空空如也的大腦中找出了好幾句至理名言:「聖經中說,寬恕人的過失,便是自己的榮耀。」
「你們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也必饒恕你們的過犯。」
「還有,倘若他一天七次得罪你,又七次回轉說,我懊悔了,你總要饒恕他。」
「你瞧,親愛的姑媽,我隻犯了這一次錯,遠沒到七次,連上帝都叫你寬容大度呢。」
費伊簡直驚訝到了難以名狀的地步,這個腦瓜子貧瘠到可憐,渾身上下榨不出一滴墨水的孩子,腦子裡居然還記得住這麼多道理,真是件了不得的怪事。
「哦,是這樣嗎,你還記住了蠻多道理嘛。」
佩裡於絕望中生出幾分希冀。
誰知費伊下一秒就變了臉,疾言厲色道:「聖經也告誡你,不可偷盜,不可欺騙,須孝敬你的父母。」
「你不僅偷拿了儲藏室的食物,還試圖在我麵前蒙混過關。」
「佩裡呀佩裡,我今天不狠狠揍你一頓,上帝要怪我做父母做得不合格!」
任憑這孩子編出再多花言巧語,費伊也不打算放過他。
她抄起掃帚,狠狠地揍佩裡的屁股。
夏普家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佩裡這回可遭了大罪,費伊毫不手軟,直接將他屁股打腫了。
你以為這就完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