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角宮內,宮尚角仍在翻看名冊,宮遠徵低沉著臉推門而進。
「怎麼了?」看他一臉陰鬱,宮尚角問道。
宮遠徵「我和姐姐在藥房撞到了雲為衫,抓她製毒抓個現行,結果宮子羽沖我刷執刃的威風,生生把她帶走了。」
「雲為衫?製毒?」
「沒錯,我看了她的藥渣,有山梔、炙甘草、冬蟲琥珀……煎煮時還配了朱砂和硝石,這分明就是要配極寒的至陰之毒。」
「煮成黑乎乎的一團藥渣了,你還看得分明原來的藥材?」
宮遠徵有些得意「哥,別人當然分不清楚,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宮子羽知道雲為衫在配製毒藥嗎?」宮尚角放下了手中的名冊。
〝那個蠢貨,不知道也會說知道。哥,你是沒看到他護著雲為衫那個樣子。」想到宮子羽方才端著執刃架子的樣子,宮遠徵不滿道。
宮尚角低頭不經意笑了一下「雲為衫是想要幫宮子羽過第一關的寒冰蓮池。」
宮遠徴聞言有些愣住「過寒冰蓮池?這又是什麼?」
「寒冰蓮池是三域試煉的第一關。」
宮遠徵沒想到這事兒竟跟三域試煉有關,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有些開心「哥,你對我真好。」
「不過,哥,我又不想做執刃,你做就好了。所以,這後山試煉,不去也罷。」
「你必須去。如果想要日後不被人欺負,就得去。」
宮遠徵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嗯,聽哥的。」
宮遠徵想了想,總覺得雲為衫十分可疑,補充道「對了,哥,雲為衫配藥的藥方非常復雜,並非尋常人家能夠掌握,而且我剛剛和她交手了,她的功夫並不差,我感覺她不像是梨溪鎮的雲家小姐。」
一個大家閨秀,不僅習武,還懂配藥,怎麼想都很可疑。
宮尚角卻早有所料一般「她當然不是雲家小姐。隻是目前她的身份沒有任何破綻,加上宮子羽死命護她,沒有真憑實據,很難動她分毫。」他目光隱隱流動著不易察覺的森冷,「不過冬日裡霜露重,夜路走多了,白然會濕鞋。」*
「對了,你深夜帶著薑見月去醫館乾什麼?」
「哥,霧姬夫人可能在騙我們……」宮遠徴抿了抿唇,將心中的猜測告訴了宮尚角。
宮尚角的表情立即陰冷下來「為什麼這樣說?」
宮遠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將醫案的事情告訴了薑姐姐,她也認為醫館的醫案是完整的。」
見宮尚角緊皺眉頭,宮遠徴問「哥,你不會也懷疑薑姐姐吧?」
宮尚角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宮子羽去了後山,羽宮清冷了不少,光線照在空盪盪的院子裡。
突然,霧姬夫人的房問內傳來細微的響動,一扇窗戶從屋內被輕輕放下。
宮遠徵朝外打量了一眼,伸手放下了窗戶。他是偷偷進來的,無人察覺,他小心翼翼地回身掃視著屋內環境。*
恰好這時金繁路過雱姬夫人房間窗外,聽到了裡麵幾乎弱不可聞的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響。
宮遠徵看見窗紙上的人影,立刻蹲下。
金繁拉開窗戶,屋內空無人影,他對屋子裡輕聲喊道「霧姬夫人?」屋內無人應答。
金繁又詢問了一聲「霧姬夫人?」
屋內還是沒有聲響。
於是金繁放下窗戶,朝門口走去。
他推開門,隻覺得屋內安靜得極不尋常,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月要間的刀柄上,步履很輕,神色戒備。宮遠徵早已閃身,躲在金繁看不見的一個死角,他戴著蟬翼手套的手上拿著幾枚發著黑光的暗器。
金繁的身子突然僵硬,因為他從書案上的銅鏡裡看見了藏身在高櫃背後的宮遠徵,而宮遠徵手上的暗器正蓄勢待發。
金繁搖搖頭,若無其事地說「看來霧姬夫人忘記關窗戶了。」
說完便退出了屋內。
半晌,宮遠徵移動到窗前,稍微挑開一道窗縫,從縫隙裡,看見金繁的背影已經走遠。
他麵露輕視,輕輕笑了笑「算你命大。」
接著,他從懷裡抽出一本冊子,隻見冊子封麵上同樣寫著「姑蘇楊氏」,同樣的,封麵的角落也麵著一片花辦,隻是年代久遠,墨跡暈染開了,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