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騙局(1 / 2)
「這……」錢牙儈傻了眼。
可他決不能放過沈安,現在他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前天金吾衛上門的時候,明確說了,查封永豐是陛下的意思,誰也不能輕縱。
永豐錢櫃樹大根深,在長安城內頗有勢力,這也是他在城裡為非作歹多年,還沒人敢置喙的最大原因。
若不是陛下的旨意,金吾衛也不想查封永豐。
現在,隻要是求得了沈安的原諒,讓他去和陛下求情,永豐說不定就不會垮。
「我知道,沈郎現在是發達了,小人雖然有過錯,可錢櫃是無辜的,您怎麼打我,怎麼罵我,都沒關係。」
「還請沈郎高抬貴手,向陛下美言幾句。」
情勢突然逆轉,錢牙儈撲倒在地,不住的磕頭,眼見著她麵前的那塊青石板上都粘上了血跡。
沈安再也不能視而不見。
「你起來,有話好說。」他終於發話,語氣還是很冷淡。
「真的?沈郎答應幫我了?」錢牙儈咧開大嘴,又是哭又是笑,那表情詭異的,簡直了。
「誰說要答應你了,我隻是想聽聽實情。」
錢牙儈剛剛坐在石凳上,一聽的沈安並不打算原諒自己,連忙又蹦了起來。
抱住沈安的肩膀,哭鬧起來,和前些天的凶神惡煞完全是判若兩人。
這樣一個無賴,在自己眼前又哭又鬧,說實話,沈安對他並沒有半分同情,甚至更加厭惡。
可他卻沒法把他趕走,錢牙儈急切卑微的樣子,激起了沈安的好奇。
「錢牙儈,你不要激動,把話說清楚。」
「我從剛才就很好奇,你一直強調,讓我救永豐錢庫,卻絕口不提救你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你這身上的傷,是金吾衛用刑的緣故嗎?」
錢牙儈支支吾吾,他抬手掩飾住自己的傷口,眼神遊移。
沈安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沒事。」
「我別無所求,隻求沈郎能向陛下求情,饒過永豐錢庫,我就是給您當牛做馬也願意。」他又重復了一遍。
沈安漸漸看出了端倪,怪,這件事太怪了。
他仔細端詳一陣,突然覺得,錢牙儈臉上的傷很有問題。
朝廷的人行刑,從來都是脊杖,笞刑,很少打臉。可看錢牙儈的樣子,身上的皮膚很完整,走路也沒問題。
唯有臉上一塊青一塊紫,腫的像個豬頭一樣。
「你臉上的傷不是金吾衛打的吧。」
「您看出來了。」錢牙儈捂著臉,還不好意思起來。
「是錢櫃老板打的。」
「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錢牙儈一屁股跌在石凳上,突然爽快起來。
「這傷都是錢櫃老板打的,金吾衛給了期限,十天之內,如果我們能獲得陛下寬宥,就允許錢櫃繼續經營。」
「沈郎,我保證,隻要你這次幫忙,以後我們一定照章營業,再也不為非作歹了。」
錢牙儈說的懇切,這一次他是下定決心痛改前非。
問題是,永豐錢櫃呢?
能讓金吾衛讓步,這錢櫃背後的水很深啊!
「您看看,我都讓他們打成什麼樣了!」見他不說話,錢牙儈繼續加碼。
他指著臉上的傷,沈安無動於衷,錢牙儈也不是什麼好人,那天他毆打自己的模樣,沈安記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被人打死,沈安的眉毛都不會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