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見過(1 / 2)
李瘋子,這個名字楊常不熟,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這人哪裡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但這些楊常不在乎,隻要錢到手,送信和走鏢都隻是一個過程。
和李老頭簡單的道個別,第二天清晨,楊常出現在東城門口。
長遠鏢局的車隊已然抵達,楊常和張鏢頭聊的片刻後,其他被雇傭來的武者也慢慢到場。
對於為什麼要從其他地方雇人走鏢,張鏢頭對楊常做出了回復:「最近城外不安寧,原本許多可以自己走的人和隊伍也都放棄了出城,轉而讓我們鏢局代行。」
「來投鏢的人多了,我們事情自然就多起來,培養鏢師不容易,人手不夠,自然就是花錢請武者來。」
鬆屏城內的大家族當然不可能跟長遠鏢局扯上什麼關係,大家族看不上這點冒死才能掙的銀子。
而出城走鏢風險也不小,不可能從街頭巷尾拉幾個壯丁來充數了事。
相比之下各大拳館的習武之人既在意錢財,可以說得動,又比普通的男子更有實力,敢打敢殺,是走鏢的不二之選。
張鏢頭很真誠,表示出門在外盡管付出全力即可,長遠鏢局都是按勞分配,不會缺誰少誰。
貨物被鏢局的勞工裝上車,等到人員全部到齊,城門打開後,張鏢頭隨即下令出發。
走的很匆忙,原因很簡單。
再晚,出城門就沒這麼簡單了。
還沒有進城的災民在外麵熬了一夜,在意識到鬆屏城門再一次打開後一定會繼續鬧。
而且這個鬧法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肚子裡存貨的變少而加劇,一旦等到矛盾真的沒辦法調解,沖突就會又一次升級。
一點點走出城門,楊常很輕鬆的就能看到躺在城門口以及城牆旁過夜的災民,他們的目光或麻木或凶狠,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小組織。
畢竟如果沒有幫扶,單個人怕是沒機會從齊州走到鬆屏來。
這些被開門聲驚醒的災民仔細的盯著楊常等人,貪婪的目光被一個個壯漢以及手中的刀劍止住。
從走出鬆屏城門起,車隊的危險就開始了。
楊常也不清楚這幾個月來城門口的人換了幾批了,過往的災民大多是在忍無可忍之後和城門官兵守衛發生真正的流血沖突,導致官兵壓力太大,被逼無奈才放進城。
隻有無奈放進城了,鬆屏官府和大家族才會湊一點錢糧大家意思意思。
現在城門口的情況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套路。
災民越來越多,忍耐性越來越差,和守城官兵激化矛盾然後開打。
災民不怕死,官兵怕死,所以災民成功進城,然後獲得一定的錢糧供應存活下來。
一批人進城後,下一批人又在城門口慢慢聚集,隨著人數的增多和飢餓的蔓延開始暴亂,重復上述劇情。
鏢隊一點點遠離鬆屏城,在看向災民的最後一眼中,楊常看到了幾個成年男子對著鏢車指指點點,看向楊常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
在意識到鏢車遠離後,他們又很快散開,消失在災民群中。
相對龐大的車隊展開一條長線,順著官道一路朝著遠處的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