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慘死(2 / 2)
之所以如此,按照他的說法是為了更好的監督災民做事。
可根據蘇常的觀察,明明是這個家夥為了更好的剝削災民,就近把握搜刮的將會。
就像這每日的口糧,就是劉捕頭帶著他的人馬每日堅持不懈的在災民做飯前拿走的,可以說是把一件事情的堅持做到了極致。
走到劉捕頭等人的屋子前,望著一片黑暗的屋子,楊常身旁的武者一愣:「睡著了?大半夜居然沒人巡邏,這麼懈怠。」
話音落下,一股血腥味進入所有人的鼻中。
聞到這股血腥味的剎那間,楊常抽刀而出。
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出事了,那是真的蠢貨。
一腳踹進屋內,火把在屋內燃燒,點亮了屋內的全部。
劉捕頭和他的七個下屬,八顆人頭整整齊齊的擺在床板之上,為數不多的月亮透過窗戶以一種邪異的角度照射著這些頭顱,鮮血從眼眶中流下,從床板一路堆積在楊常等人的腳下。
他們的目光徑直盯著屋門方向的楊常等人,嘴角被強行咧到嘴角,透露出特殊的詭異。
楊常身後的一個武者下意識的向後一退,卻突然碰到了一個人。
驚呼聲響起,楊常沒有猶豫,勁力加持在青鋼刀上,直接朝著身後的陌生人影劈去。
意料之中的鮮血以及慘叫聲並沒有出現。
人影仿佛失去了自己的神誌,他單純的在原地念叨。
「是你們逼我的,你們拿走我一家的口糧,把我的老父親逼死,他隻是想少做一點活,他身體不好,再累下去會死的,你們卻嫌棄他年紀太大,覺得給他吃飯是在浪費糧食。」
「我們求過你們,我們說過他吃的不多,隻要常人口糧的一半,其餘的一半給你們,可你們不滿足,你們要全部。」
「我們從齊州來,一路上經過了多少艱難父親都沒有倒下,他和山林中的畜生鬥,和同樣顛簸的災民鬥,卻在開荒的最後一切被你們奪走全部。」
「父親死了,孩子摔死在了山上,他孩子隻是想為我們多打點水,為田畝多澆點地,你們說過的啊,會有水井的,可是怎麼我們等了這麼久,水井還沒有來。」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中充斥著一種童真,仿佛是由一個純真的孩子說出。
「我隻是想活下去,但是好難,我原先以為是我自己的問題,後來我以為是世道變了,再後麵我知道了,原來是他們來了,我們的救星和福音來了。」
「他來了,我們不用再當畜生了,我們也是人啊,噗哈哈哈,噗哈哈哈哈!我們原來也是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聲音想起,宛如一個來自深淵的靈魂剝開了自己血肉的外衣,成為了一個活在現實世界的詭異。
血肉模糊的詭異出現在楊常等人的麵前,屍體的右手拿著自己的腦袋,露出一種崇敬一般的神色,仿佛在期待著神明的到來。
災民與王家這些上層人之間的矛盾楊常清楚,但他一個人沒辦法對抗鬆屏城的所有高層乃至整個世道,所以他隻能在冷眼旁觀著一切的同時盡可能的保持著自己的本心和善意。
不去迫害他人,是楊常對自己的克製。
他對災民和弱者能夠保持一份善心,到卻不代表他對於弱者演化的詭異才能有同樣的善意。
任何東西隻要變成了詭異,那不好意思,大家同為人族時候的情分已經沒了,憐憫和同情都不在存在。
你去可憐一個詭異,最後一定是這個詭異對著你的屍體憐憫你的智商。
「我去你娘的福音!」
他一般不罵人,但這樣的場景讓他的心髒迅速跳動。
楊常不再說話,他迅速給自己加點。
三天功,第二重。
九重亂披刀法,圓滿。
又一層界限被楊常輕鬆突破,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感受那種突破後的快感以及劫後餘生的喜悅,甚至沒有去管那種強行突破後的虛弱。
他現在沒有退路。
砍死麵前的這個家夥,是他最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