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靈堂前的暗潮洶湧(2 / 2)
隻不過下一個瞬息,便消失不見,沒有半點的蹤跡。
「是呀!筱悠,人死不能復生,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好好地生活下去。現在首要的當務之急,是先要照顧好你自己才行。」
這時,季美俄也幽幽地開了口,說話間,全然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慈祥長輩的模樣。
並且,她所努力刻畫出來的悲傷,看上去明顯要比吳映璿的更加自然一些。
「哎!好孩子,你真是讓姑姑心疼呀!」
頓了頓之後,還不忘虛情假意地哽咽嘆了一句,同時,抬起了手,佯裝親昵地將粘在季筱悠臉頰一側的碎發給撥了下去。
「你們來的正好!」
這時,季筱悠這才終於開了口,隻不過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配上低沉而又嘶啞的嗓音,竟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
見狀,吳映璿與季美俄二人頓時心生警惕,彼此不留痕跡的對望了一眼之後,馬上就提高了注意力。
「在咱們老家,有一種說法就是人死之後,除了兒女以外的至親,要跪在死者的靈前一天,為其燒紙送行。姑姑也是知道的,我和父親除了你和表姐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這個時候,恐怕就要勞煩你和表姐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一字一頓,清緩地落下,即便是過於悲傷,但條理卻是異常的清楚。
聞言,季美俄與吳映璿二人立馬就愣住了,就連臉上虛情假意的表情都來不及收斂,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一來,她們根本就沒聽說過,老家還有這種什麼狗屁的習俗。二來,要她們跪在季昌盛的靈前一天,這般的折辱,就他也配?
下一刻,季美俄率先反應過來了,隻見她一臉為難的神色,正在腦海裡快速思考著,合理的拒絕借口。
可是,就在這時,樊逸痕不冷不熱地打量了她二人一眼之後,突然低沉地開了口,道:「筱悠,你放心吧,小璿又怎麼會不同意呢,她出身名門,高貴大方,善良又念及親情,在這種重要的場合,自然會懂事又懂分寸的。「
幾句看似褒揚的話,不動聲色,輕飄飄落地之際,直接將吳映璿給駕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見狀,季筱悠感激地望了樊逸痕一眼之後,卻是不由地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今天無論如何,她也要讓這卑鄙的母女倆,跪在季昌盛的靈前好好地懺悔一下。
「是……是呀!」
頓時,吳映璿眼角跳動,表情變得尷尬又不自然了起來,吞吞吐吐地應道。
「還有季阿姨,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女兒來,自身的素養肯定也差不了。又怎麼會不念及親情,不送自己親弟弟最後一程呢?」
隨後,樊逸痕轉頭,又將注意力落到了季美俄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
聞言,季美俄斂著眸光,怒意一閃而過,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迅速又再度恢復了那副慈愛又悲戚的模樣。
當著眾人的麵,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度地道「逸痕說的對,今天我們來除了安慰筱悠以外,就是為了送我弟弟最後一程的。哎!我這個弟弟呀……」
一聲哀嘆,無奈地搖了搖頭,頓了頓之後,季美俄這才又繼續道「一生那可真是太苦太苦了,早些年又當爹又當媽的,辛辛苦苦地拉扯筱悠長大成人。還沒享福呢,誰知又得了那個病,受盡了折磨。最後,居然還跳樓自殺了。一想到這些,我的心這個疼呀!」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挑起了眼簾,偷偷地打量了季筱悠幾眼。
故意提起季昌盛各種的不幸,以及那悲慘的遭遇,目光就是要刺激她,好讓她痛不欲生。即便是不追隨季昌盛而去,在今後的日子裡,也要讓她喪失所有的希望與鬥誌苟活於世,再無與自己女兒相爭的能力。
可誰知,季筱悠除了已知的悲傷之外,那張令人心疼的小臉上,便再無其他任何多餘的情愫了。
反倒是一轉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地上涼,去拿兩個墊子來。」
聞言,傭人去而反復,眨眼間,就將那個淡青色,繡著花紋,四四方方的小墊恭敬地放到了季昌盛的靈前。
做好這些之後,又趕忙不動聲色,迅速退到了後麵。
見狀,無奈之下,季美俄隻好拉著吳映璿一起跪在了墊子上,低著頭,佯裝出一副在虔誠燒紙的模樣。
實則低著頭,一臉陰鷙與憤恨的神色,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憤恨地將紙扔進火盆裡,劈裡啪啦,火星子爆了開,呲呲作響。
冷冷地盯視著這二人,季筱悠唇角似有似無地向上挑起,勾起了一抹無歇的寒意,隨後眸光饒有深意的下移,徑直落到了那兩個淡青色的小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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