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回來,娶她(1 / 2)
七月中旬,內侍在金鑾殿上宣讀了一道聖旨,瞬間在朝堂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楊晉正在軍營裡整理行囊。
明月郡主掀開簾子,別別扭扭的走了進來,背後藏了隻包袱。
楊晉看了,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道:「你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把你偷偷帶在身邊,想去南疆打仗吧?」
明月郡主被猜中了心思,也不惱怒,涎著臉哀求道:「楊晉,我從小就夢想著上戰場,抵抗南疆那些蠻夷,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你帶我去吧!好不好嘛,求求你啦!」
小臉上滿是哀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和記憶中另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重疊。
楊晉有些晃神。
「楊晉,帶我去吧……」明月郡主抱著他的手臂撒嬌,「求求你啦,我知道你最好了!」
楊晉回過神來,板著臉道:「不行!」
明月郡主嘟著嘴,憤憤地瞪著他,道:「你不幫忙拉倒,我自己想辦法,哼!」
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楊晉喝道。
明月郡主停下腳步,撇過臉,沒好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楊晉皺著眉,教訓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胡作非為!你父王把你送到上京,是做質子的!這次,皇上禦駕親征南疆,你卻跟隨大軍,偷偷跑回雲州,若是被人發現了,你可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明月郡主從沒想過這些,茫然道:「我隻是想去戰場看看而已……」
楊晉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嚴厲地訓斥道:「你自己恣意妄為,倒是痛快的很,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身在上京為質,卻偷偷跑回雲州,你要皇上怎麼信任燕王的忠心?又讓你父兄以後如何在朝堂立足?」
明月郡主從沒見過楊晉這麼凶惡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裡的委屈止都止不住,眼淚一下子盈滿眼眶。
「你怎麼哭了?」楊晉有些呆愣。
在他的記憶裡,明月郡主凶悍得很,根本跟女人倆字沾不上邊。
她竟然會哭?
楊晉一時慌了手腳,無措地替她拭著淚,哀求道:「我的姑奶奶,求你別哭了,行不行?這裡可是軍營,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明月郡主更加生氣,索性哇哇大哭起來,氣道:「本來就是你欺負我了!」
「我怎麼欺負你了?」楊晉一個頭兩個大。
「你對我那麼凶,還罵我!」
「我哪有罵你?」楊晉簡直不知如何是好,語無倫次道,「我那不是擔心你,為你著急嗎?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我這是……」
「愛之深?」明月郡主忽然不哭了,懵懵的張大了雙眼。
楊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紅了臉,道:「口誤口誤!」
明月郡主才不管這些,想著他那句「愛之深責之切」,麵帶桃花,一個人眯著眼傻樂。
楊晉嘴角抽了抽,無語。
他見明月郡主正在思春,也不知該說什麼,又默默低下頭整理行裝,把平日要穿的衣裳都收進行囊中。
「餵,楊晉……」
「嗯?」楊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明月郡主別別扭扭地把藏在背後的包袱拿了出來,打開,拿出一團衣物,粗魯地塞到楊晉手中,臉頰紅撲撲的。
「這個給你!」語調嬌蠻,帶著一絲羞怯。
「給我的?」楊晉疑惑地看著她。
「嗯。」明月郡主像蚊子般細細哼了一聲,抬著臉,眼睛不知往何處看,嘰裡咕嚕地亂轉,卻總忍不住偷偷往楊晉身上瞄。
楊晉又狐疑地看了她兩眼,才低頭看著手中的衣物。
這是一件男子的寢衣,布料細軟,衣襟處繡了一條兩寸寬的蓮紋,針腳歪歪斜斜,一看就知道繡花的女子手法生疏,女紅糟糕。
楊晉又翻看了一下,挑挑眉,道:「一看這針腳,就知道是你做的。」
明月郡主聽了,登時大怒。
這件寢衣,可是她辛辛苦苦找人學了女紅,花了好幾天的功夫,在他出征前趕製的,晚上挑燈刺繡的時候,還不小心戳破了手指。
他竟然還嫌棄!
她氣得跳起來,伸手去搶,怒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要算了,還給我!」
楊晉卻一個回旋,將寢衣藏在了背後,道:「誰說我不要的?再說了,哪有你這麼小氣的人,送了人的東西,竟然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