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和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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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欣慰的笑道「怡姐兒自小就愛舞刀弄棒。她能去遼東也算是全了心願。」

平邑也跟著笑了,「徐二姑娘隻比娜妥大兩個月,性子卻極沉穩。」

「殿下謬贊了。」徐夫人貌似不想冷落裴錦瑤,便隨口問一句,「裴神機使比我們怡姐兒小吧?」

女孩子穿著官服顯得有些清瘦。一雙眼盈盈亮亮,嫣紅的嘴唇輕輕抿著。聽清了徐夫人的問話,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微微頜首應聲是。

徐夫人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訕訕的抓了顆杏仁嚼了起來。

娜妥目光停在裴錦瑤臉上,嬌憨的問平邑,「母親,裴神機使可以經常進宮來陪我說話嗎?徐姐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不在我都要悶壞了。」

平邑輕笑出聲,愛憐的撫了撫娜妥的麵頰,「裴神機使是要上衙應卯的。」

換做一般人興許就順著杆兒爬上去,諂媚的說自己閒得很,願意跟公主殿下一塊玩什麼的。畢竟平邑是儀風帝一奶同胞的姐姐。想討好都找不著機會。

可裴錦瑤有一大堆的書要看,根本沒有閒情跟平邑母女倆虛與委蛇。再說娜妥明顯待徐二更加親密。但是親密歸親密,踩著她裴神機使的肩膀向徐家示好就太不厚道了。而且,娜妥刻意表現出的天真無邪著實令人反胃。

裴錦瑤正色道「回稟長公主殿下臣不僅要應卯,也要處理公務。」她很忙的,除了看書畫符還得督促阿發種菜做飯磨丹砂呢。

平邑長公主的笑意一點一點褪盡,眸中現出幾絲不滿。呂國師說的沒錯,這位裴神機使不見得本事有多大,但是卻孤高的很。自以為是南宮末的弟子就能夠目空一切。

娜妥不高興的撇撇嘴,嬌嗔道「嘖嘖,有什麼了不得的公務非得裴神機使處理啊?」

裴錦瑤就納悶了。從進來到現在,攏共說了沒幾句話,為何平邑和娜妥好想跟她有仇似的。就算沒有她那封密信,剛剛還朝的長公主也不該對臣下是這樣的態度。說白了她就是個帶著孩子回娘家的寡婦,要不是身份貴重娘家根本容不下她。可她不低調行事也就罷了,反倒張牙舞爪的四處彰顯公主的權威。

說她是小丫頭,不就是沒把她這個神機使放在眼裡麼?裴錦瑤暗暗嘆口氣。她小細胳膊擰不過人家長公主的粗大腿。那就認個慫不擰了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裴錦瑤不接話茬,直身立在那裡默然不語。

鄧太太看出情勢不妙,端起茶盞假模假式的吃兩口,贊道「上洞茶清冽呢。」笑吟吟的看向裴錦瑤,眼睛裡流露出些許關心。

徐二太太拿帕子印了印唇角,覷了眼麵色無波的平邑。

平邑用眼角掃了掃鄧太太,沉聲道「雖說神機司不如從前繁盛,瑣事也是不是少的。畢竟裴神機使還擔著公職不是。「頓了頓,嘆口氣,」像呂國師那樣不求利祿的世外高人能有幾個?」

裴錦瑤暗自鬆口氣。原來平邑是在為呂琅抱不平。

娜妥倨傲的揚起下巴,看向裴錦瑤,「裴神機使不是還跟呂國師立下字據了嗎?要是求不來雨就卸去神機使一職。這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平邑瞪圓了眼,十分吃驚的樣子,「還有這等事?沒看出來裴神機使是個烈性兒的。終歸年紀小不夠穩重。怎好憑意氣行事呢?陛下重開神機司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他答應給我們做個見證。」裴錦瑤語調平穩,沒有半點惱羞成怒的樣子。既是把儀風帝搬出來,平邑自是不好揪著不放。

娜妥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趣極了。

平邑恨不能撕碎女孩子那張淡然平靜的臉孔。任何無法掌控的人或事都足以令她發狂。她也不喜歡麵前這個小小年紀卻能做到寵辱不驚的裴神機使。

「裴神機使與娜妥公主年紀相仿佛,可娜妥公主更討喜呢,天真可愛又活潑,也比京城的女孩子爽直。」胡婕妤說道。

這話可褒可貶,端看如何理解。

天真可愛活潑放在七八歲的女童身上正應景,換做十五六歲的一國公主,就有點缺心眼的意思。比京城的姑娘爽直也可以說是不懂禮數。裴錦瑤覺得胡婕妤說話挺講究的。

鄧太太暗自可憐起裴錦瑤來。十二三歲的小人兒,還沒來得及學會八麵玲瓏就被娜妥這般刁難。她偏頭瞧了瞧雍容自若的胡婕妤,有點拿不準這位貴人的用意。不過,胡婕妤對平邑一直淡淡的,不甚熱絡也絕挑不出錯兒。想來宮裡也不是人人都想逢迎平邑長公主的。鄧太太忍不住撇了撇嘴。說什麼金枝玉葉,還不就是借著儀風帝的勢狐假虎威麼。她頂不喜歡平邑和娜妥那種目中無人的勁兒。

平邑沒有深究胡婕妤話中意味,愛憐的輕撫著娜妥的臉頰,說道「既是回京來了,就要學著穩重些。不然的話,與城中閨秀都玩不到一處去。」

徐夫人卻道「公主殿下可是琉璃般剔透的人兒。這樣已經很好了。」

鄧太太拿茶盞掩住嘴角那抹輕蔑。她真沒想到徐夫人拍馬屁的功夫居然也是一等一的。還琉璃般剔透的人兒,虧她想得出來。

這是娜妥回京以來收到的最特別的贊美。她恰到好處的顯露出少女的嬌羞。偎在平邑身畔抿著嘴笑的十分含蓄。

平邑也極是受用,綻開笑容語重心長的對徐夫人說道「娜妥出生那日,天上現出五色祥雲。大王說這是吉兆。我在東真想問個究竟也無人可問。好巧不巧的,昨兒在禦花園偶遇呂國師順便提了一句。呂國師聽了立馬給娜妥排了八字,說她命格貴重非常。「

裴錦瑤聞言眉梢跳了跳。看來平邑長公主想在娜妥貴重非常的命格上下功夫了。她趁此機會把風兒散出去,不消兩天就會傳揚的盡人皆知。

「娜妥從小就聰明,剛滿九個月就能用東真語和大夏官話喊父親母親了。」平邑滿臉驕傲,「此番我們能從石古苦手裡逃脫出來,或許不多不少也是沾了娜妥的光。」

一句話抹殺了裴錦瑤那封密信的功勞。裴錦瑤不免有些氣悶。

徐夫人攥緊帕子,笑了笑。

胡婕妤低下頭去,輕撫著衣袖上的暗紋。

平邑看向裴錦瑤,有些苦惱的問道「正巧我也問問裴神機使,究竟什麼樣的兒郎能擔得起娜妥的命格呢?」

這是道不管怎樣回答都不對的問題。

裴錦瑤略加思量,朗聲說道「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既然呂國師為公主殿下排的八字那就還是勞煩呂國師為殿下再卜一卦好了。呂國師想必也很樂意為殿下分憂。」

平邑唇角抿成一字。

小小年紀居然比狐狸還狡猾。

事關婚事,娜妥不好出言教訓裴錦瑤,隻氣哼哼的瞪她一眼,便把頭轉開了。

鄧太太看了好半天白戲終於看出點滋味了,端著茶盞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饒是她再笨也看明白了平邑是想借著裴神機使的嘴給娜妥再鍍上一層貴不可言的金漆。然而,裴神機使似乎不大識相,沒有讓平邑如願以償。

「裴神機使畢竟也就十一二歲,道行淺薄,比不得呂國師。」徐夫人手指撚著杏仁,不鹹不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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