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鏡雙城—江澄19（1 / 2）
江澄和真嵐兩人到了城南之後才知道掌櫃說的城南那條街是街兩頭，葉城有東西兩市做的都是鮫人生意，東西兩市就在城南的東邊和西邊，這裡魚龍混雜，人流非常多，都是雲荒的商人在此來往。
葉城靠鮫人起家，因為鮫人從生到死都能為人帶來收益，所以大肆從碧落海捕獵鮫人，由於前代帝君頒布了政令，鮫人捕獲越來越難，葉城如今的實力下降了不少，但被捕的鮫人數量依舊很多。
一走進東市，入眼便是一個個擺放的十分整齊的鐵籠子，裡麵關的全是各種容色靚麗雌雄莫辨的鮫人，大部分居然都是還未分化的鮫人，漂亮的尾巴顏色黯淡蜷縮在一起，空氣中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兩人微微蹙眉對視一眼往深處走去，一步步走進市場，眼睛掃過那一個個籠子，大部分鮫人臉上都帶著麻木對明天不抱任何希望，而有一部分鮫人看見有人湊近表現得十分驚慌害怕往角落裡縮。
江澄輕聲對真嵐說：「這些還會害怕的鮫人是最近才從碧落海抓的。」
真嵐不置可否，一進東市開始兩人都沉默不語，真嵐的臉色極其難看，江澄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隻問他：「我們還要再往裡麵走嗎？」
真嵐直覺裡麵的場景可能更令人難以接受，他慢慢握緊了手然後緩緩鬆開，神色復雜地繼續踏步往前，這是他必須要麵對的事。
空氣中的血腥味變重了，突然前方右側傳來一聲聲慘叫，把兩人嚇了一跳，剛走近門裡出來一個身上帶著藍色血跡的男子，看到與這裡格格不入的二人頓時愣了一下，問：「二位客人怎麼走到這裡來了？有什麼需要叫人來通知一下就好了。」
真嵐看著那被綁在架子上如同牲畜的鮫人一路壓的火氣到達頂峰，剛要發火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江澄安撫的拍了拍他，然後與那人交涉，「這是在做什麼？怎麼衣服還髒了？」
男子見溫和有禮麵色如玉的公子好奇的問，自己衣服上還沾著鮫人的血簡直失禮，心中對鮫人更討厭了，「公子，這不是在給鮫人破尾嘛，總會有些鮫人不頂用沒熬過去，晦氣的很，您還是別進去了。」
男子一臉諂媚。
江澄的眼神落在他說的那個破尾失敗的鮫人身上，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鮫人，烏黑的頭發擋住臉看不清容貌，漂亮的藍色魚尾此刻隻能黯淡無光得垂著，猙獰的傷口將祂的尾巴從中間分成兩半，原本在海底自由自在遊動的尾巴此刻卻隻能無力的流著藍色血液。
此起彼伏的慘叫昭示著現在還有其他鮫人正在接受破尾，江澄看著這一幕再好的禮儀也沒維持住麵上表情，指尖用力泛起了白色，這根本不是奴役，這是屠殺。
江澄出聲：「多謝您。我們走錯了路，打算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江澄硬拉著站在那裡氣勢洶洶要踢人場子的真嵐，把他給拽走，兩人朝來時路返回。
出了東市，真嵐一把甩開江澄來著的手，他忍了一路了，「你乾嘛要對他們那麼客氣，還有那個人那簡直就是……就是在……殺人。」
江澄溫和平靜的目光看向他，真嵐氣過了之後看著那雙眼睛自己也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