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貪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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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貪念

「什麼?」

聽完杜仲那一番闡述,蕭雅手裡那盞茶徹底喝不下去了,她死死擰著眉,把手裡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放,沉聲問人:「什麼叫做你們進去的時候,六郎和那顧家大小姐躺在一起?」

杜仲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低著頭小聲道:「那個山洞本就陰冷,我們進去的時候旁邊的柴火已經熄滅了,世子又凍得臉色青白,那位顧家大小姐便脫了鬥篷……」

察覺到頭頂的視線越來越凜冽,他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用自己的身體為世子驅寒。」

他說完便又告起罪,「今日之事全因屬下照顧不力,請長公主責罰。」

「你是照顧不力!」蕭雅冷著嗓音斥道:「姬家費了多少心力才把你們調教出來,你們倒好,竟讓六郎處於這樣的險境!如今……」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她手撐在案上,勉強平復了心中的怒火,繼續問道:「事後你可有調查?那顧家有沒有問題?」

杜仲作為姬朝宗的近侍,自然不可能什麼都沒做。

回來的時候,他就吩咐人去探查今日的事,這會聽人詢問,忙道:「今日顧家是為他們家兩位公子去寺廟祈福來年開春的科考,早半個月前就同寺中說了,應該不是特意過去的。」

「我們去尋世子的時候,顧家人也沒有同我們過來搭話,到那的時候,顧家如今那位當家夫人也很震驚。」

蕭雅沉著一張臉,沒說話,原本六郎受傷就夠讓她操心的了,沒想到居然還鬧出這麼一件事……眾目睽睽之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和他家六郎躺在一起,偏偏還有救命之恩。

這要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杜仲知道她的擔心,壓著嗓音說道:「來時屬下已經囑咐過顧夫人,讓她不要聲張今日的事。」

「有什麼用?」

蕭雅還是心煩不已,又不是不聲張就沒有這件事了,而且說到底顧家也的確是救了六郎,難不成他們就假裝不知?指腹揉著疲憊的眉心,她端坐在椅子上又沉默了一會,才冷聲吩咐道:「這陣子你派人先盯著顧家,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舉動。」

倘若顧家當真乖乖的,不曾往外頭說。

那她自然會好生謝一番。

可若是……

不算明亮的室內,蕭雅的眼中閃過幾道厲色,若是顧家覺得可以借此挾恩圖報,趁機纏上六郎,那就休怪她別客氣!

杜仲也知道其中利害,連忙應是。

「長公主!」在裡頭侍候姬朝宗的棲霞突然打了簾子走了出來,蕭雅見她麵露喜色,也顧不得再訓斥杜仲連忙撐著桌角站了起來,啞聲道:「六郎他……」

「世子醒了!」

她這話剛落,蕭雅便立刻拔步往裡頭走,走到杜仲身邊,見他麵上也跟著露了喜色,眼睛更是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塊布簾又冷著臉說了一句,「去領罰。」

杜仲也知道今日之事,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連忙垂首應是,等人進了簾子便往外頭走,準備去領罰。

而屋中。

已經蘇醒過來的姬朝宗靠坐在床上,白衣烏發,狹長的丹鳳眼自帶一股風流意,見蕭雅進來便偏頭朝人露了個笑,「母親。」

蕭雅平日是多威嚴的一個人,管理姬家,上下無一不服,便是放到南陽本家,那也是令人敬畏的角色,可如今隻單單聽得一句「母親」就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走過去坐到床邊,先是握著姬朝宗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臉色和嘴唇都不似先前那般發白了,又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胳膊,氣道:「我看你生來就是討債的,就沒一天讓我們安心的!」

聽人發出一聲悶哼,她的臉立時就白了,忙鬆開手,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我拍到你傷處了?」說著就去喊棲霞,「快去把譚大夫叫來!」

還是姬朝宗笑著攔了人,「沒事,就是些小傷。」他一邊說一邊揮手讓棲霞出去,然後哄著蕭雅,「這大雪天的,您就別讓他老人家四處走動了,他若是摔了碰了,日後誰照顧我?」

「真沒事?」蕭雅顯然還是不大相信。

見人笑著點頭,這才沒堅持把人喊過來,隻是卻不敢再像先前那樣打人了,坐在一旁看著人這幅虛弱的模樣又忍不住絮叨起來:「當初讓你選擇翰林這條路,你偏不肯,同你舅舅討了旨意就往外頭跑。」

「你看看你如今這幅樣子……」她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自打進了都察院這個地方,她就沒一日放心的,刺殺什麼都是小的,像兩年前那樣,差點一杯毒酒殞了命,她每每想起都心驚不已。

蕭雅說話的時候,姬朝宗就安靜聽著,若是旁人在他身邊這麼絮叨,隻怕他早就該不耐煩了。

他雖然生了一張極容易哄騙人的好相貌,看著溫潤如玉,十分君子,旁人也都當他性子溫和,是個極好說話的主,其實不然,他骨子裡是極其自私冷漠的,或許是打小經歷的太多,又或許是見了太多人心詭計,讓他對這世上許多事物和人都無法產生共情。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裡,就成了都察院的二把手。

可家人於他而言,是不一樣的,他們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隻有在他們麵前,他可以放鬆警惕,打開心扉,所以此時,他的溫潤好脾氣,是真的。

他這次受傷是因為舊疾復發才會中了那些人的埋伏。

若不然就那些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隻是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同他阿娘說的,要不然隻怕他阿娘就會揪著他的舊疾再把這幾年的事輪著說上一遭了。

他是有耐心,但也實在不想讓自己的耳朵被人這般折磨。

因此這會聽人說完,就笑著哄人:「兒子如今不是沒事嗎?」又同她保證道,「等日後兒子出門再多帶些人,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您看可好?」

什麼話都被他說盡了,蕭雅還能說什麼?

隻能目光無奈地看著他。

姬朝宗也怕她繼續絮叨下去,索性話鋒一轉,問起人,「我昏迷前記得有人把我救了,阿娘可知道是誰?」

聽他說起這個,蕭雅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姬朝宗見她這幅模樣,便猜到在他昏迷之後,恐怕還發生了什麼,他麵上表情未變,嘴裡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事瞞不住,也不好瞞。

尤其姬朝宗還是當事人……

蕭雅便把先前杜仲同她說得那番話和人說了一遭。

姬朝宗聽完後,麵上少有的出現了一抹怔楞的表情,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他自然知道外頭那些女人對他是個什麼想法,可想到那人氣喘籲籲拖著他一路進山洞,又是替他弄柴火又是去找人,動作利索的半點廢話都沒有,他便短暫地沒把她同那些女人混為一談。

沒想到……

從來攻於算計的姬大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人生第一次想好好感謝他人的救命之恩,沒想到就被人這樣算計了。

縱使山洞再冷,他又何須一個女子對他投懷送抱?

「怎麼了?」

蕭雅問他,「可是有什麼不對的?」

姬朝宗搖搖頭,麵上神情也重新恢復成原本的模樣,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母親打算如何做?」

蕭雅斂眉:「那顧家大小姐眾目睽睽下和你躺在一起,對你又有救命之恩……」

姬朝宗直截了當的問她:「母親想讓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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