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明月何曾照溝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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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終。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夢中之情,何必當真。

青城白兮苟活於天垠地荒十萬年,早已成了剩女中的戰鬥士,整整十萬年不知情為何物,亦未嘗過情愛的滋味,名副其實的老姑婆一個。

現今出了那麼個黎宸,身份顯赫,端的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按理說搭配我這麼一個蛇族的小仙是綽綽富餘的了。可我,卻又躊躇猶豫了開。

情究竟是何物?

白塗為了它魂斷香消,至死不悔。甚至連桃花元君為了這平白徒增的情劫下了凡界,無怨無悔。

至於白塗對那桃花元君竟是如何春心萌動芳心相傾的,那日我在青城後山閒庭信步,無意捉了隻偷撅靈參的獐子精,方才將謎底揭開。

這小獐子勤修苦練幾百年,近來遇了瓶頸,不知從何處道聽途說我青城山的人形靈參能提升修為,便鬼迷心竅地打定主意,種了不見靈參心不死的癡根。

我姑且念他是初犯,也就索性饒了他。

他倒自來熟的很,同我東扯西扯,不自覺地又將話頭轉到了白塗身上。

至此,我才恍然,原來原來,原來人生若隻如初見,那麼結局是不是就不會明月無故照了溝渠?

那時的白塗擁有雪白的絨毛、無憂無慮的天性,還有那孱弱嬌軟的身軀。

那時的她,早已失去了雙親,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青城山腳,那是她第一次邂逅桃花元君,隻那麼輕輕一眼,就定了這世的緣分命格。

桃花元君整日徘徊在山腳發呆,時不時還望著遠處的青城山吟誦些「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的情詩出口,豈料,這些詩作為他的心上人的我是一字未聞過,倒是被旁觀者白塗聽了個一乾二淨。

那個少女不懷春,況且本就與桃花元君有著命定情劫的白塗自是被他風度翩翩、踔絕之能的氣質給迷得五迷三道七葷八素。

這是哪家仙子遺落的仙寵,模樣可愛的緊!

白塗就是為了這他這一句無心之語方才入了魔著了道的,她以為他對她動了心,她以為他動她動了情,她以為……。

奈何,奈何,奈何所有一切皆是她的自以為,那時的她尚不清楚,在一起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分離,卻隻要一個人就可以了。

緣起,那一眼那一句。

接著,便是青城小主白兮舍恩收了她作貼身婢女,白塗日日誠心伺候未敢懈怠絲毫,久了,那原本愛慕桃花元君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終日裡吃飯念的是他睡覺念著的是他,就連夢寐中癡癡念的都是「桃花元君」四個字。

鬼迷心竅了的白塗不甘此情夭折,竟在梅雨時節化身原形枯坐在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隻求再遇上他一回、見上他一次。

天可憐見,桃花元君來了,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直接,那麼失魂落魄。

他慘白的手裡提著酒壺,「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的唱著,樣子很可怕,也很讓人心疼。

可憐白塗淋了三日雨,支著弱不禁風的身軀又手腳忙亂地照拂了桃花元君兩日,待到他清醒有了意識後才拖著病軀殘身返回青城。

我那陣子整日整宿的夜不歸宿,所以也並不清楚白塗竟是如何一個人熬過那孤苦無依的病痛的。

隻是後來她顫抖著身子告訴小獐子:「眼睜睜的瞧著自己心愛的人整日整夜的呼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時,那份心如刀割是世間最莫大的痛楚。」

而且,他叫的還是「白兮」,青城小主白兮,她的救命恩人白兮。

她疼他憐他癡他,可是在這天垠地荒裡,誰又來疼她憐她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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