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有結無解（1 / 2）
圓月在鳳凰樹枝頭慢慢遊走的時候，小夭醒了。
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製止了想要去把她醒來的消息告訴更多人的侍女。
「給我準備一些吃的，簡單點就行。」
打發走了侍女，她從床上下來，扯了一件鬥篷衣披在身上。
夜有點涼，但她還是推開了窗。
她雖然心裡很冷，腦袋卻是亂哄哄的發熱。
她全部記起來了。
相柳。
小夭抬起頭望向窗外，樹梢上的月亮，比清水鎮的大一些，又比她與相柳在海上看的那輪小許多。
她盯著月亮，把她和相柳的事，從相遇開始又細細捋一捋。
這一次，她沒有頭痛。
思緒順暢的連個結都沒有。
她倚靠著窗，月光照在她臉上。
她麵無表情，眼睛裡卻是有笑有哭。
百年的相識，數百年的忘卻，一朝夢醒。
回憶砸起人來，可真疼。
更疼的是……
她扌莫了扌莫心口，那裡曾經住著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而那人如今又回到了她的心裡，哪怕在他那麼深的傷了她之後。
他始終待她是不同的吧。
軒轅城，北海，清水鎮，軹邑，澤州……這大荒到處都曾有他的影子。
可世間再無相柳。
她連感情中最傻的那個問題都沒有機會問出口。
瑲玹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小夭閉著眼睛，仰著頭，像是在祈禱，月光柔柔的灑在臉頰。
她明明整個人都站在光裡，可是感覺一點都不快樂。
「小夭。」
「哥哥。」
瑲玹快步走了進去，恰逢侍女給小夭準備的飯菜也送來了。
「一起吃一點？」小夭邀請，她知道他為何半夜會過來。
「好。」
「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在你眼前的就是最厲害的醫師，我的身體，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醫者不自醫。」
瑲玹很自然給小夭盛了一碗粥，又給自己一碗，兩個人把臉藏在熱氣騰騰的碗後邊，不再說話。
「你……」
「你……」
像是突然打破了沉默，瑲玹和小夭都笑了。
「你先說。」
「你睡了這麼久，可曾，夢見了什麼？」
瑲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探究，但更多的是擔憂。
這一刻，小夭真的釋懷了。
眼前這個人，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無論他處境如何，哪怕他如今貴為天下共主。
他依然還是那個想要護她周全的哥哥，從未變過。
他們曾心無隔閡，袒露一切，那麼現在應該也可以。
「我夢見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