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主公,你腦袋有個問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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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子滄月步下帷車後,空氣似滯停了一般,兩溜麵無表情的騎兵動作利落胯下馬擺開陣式,月要挎銅尖刀,甲胄上銅片動作間折『射』出攝人光芒。

鄉下農家漢甚少遇上這麼一支威煞冷麵的軍隊,那寒質魁偉的胄甲,寒意閃爍的冷兵器,自是一個二個被唬得手腳發軟。

陳賈掃了一圈被火滾燒黑塌壞的塢家堡,頗為緊張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孛,思忖間喜『色』盡褪,便啞住嗓音,知道已搶救不及事情渾糟了!

於是他風轉舵向不顧舊主,便朝公子滄月「撲通」一聲跪地,撅著股腦袋深深埋於『腿』間,其匍匐投奔的諂媚樣令其士的風骨盡喪。

當然,這般姿態的可不僅隻有陳賈一人,其餘隨身的仆伇折於貴人風範亦相同地卑微跪地。

地位、階級,以往僅靠臆想的事情,第一次在陳白起麵前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但她不能理解,昨夜火起至今日清晨幾個時辰已過,稍懂軍事策略的人一想便知這一夜間的空隙早夠這幫暴『亂』佃戶逃匿個數次了,按貴人驕矜作派定然不費這份神,然他卻隨了陳賈的道架勢十足趕往塢堡救援,當真稀罕。

莫非……另有內情?

她頓了頓,心隨念轉,麵『色』上倒存了幾分清泠,無意中消減了幾分五官『揉』捏出的媚弱之意,多了幾分傲殺萬戶侯的氣魄。

一陣大風至西邊卷刮而來,地麵鋪落的灰塵黑榍被吹揚起來,那一片一片的輕薄的灰燼如同灰『色』的雪紛紛揚揚而起,背景幾近浸墨於一片灰黑淺漸『色』之中,她攜其父安之若素,步步踏實,緩步曼行。

樓塔閘『門』前一溜排的軍隊目光齊刷刷地落於陳白起之身,眾目爍爍,不亞於一座無形大山壓頂。

身後塢堡廢墟中或躺或靠或痛苦輾轉的雜伇,此時但凡能夠站立的都零零散散地爬起,鼓足了勇氣跟力量慢步拖曳著身軀聚攏在她的身後,不能怠慢,不可失禮,一塊兒湧上朝塔樓閘『門』處迎接。

起先存著緊張與惶然無措,但走這一路,氣氛寂靜得令人寒『毛』孔豎張,不敢四處張望鬥量,狹隘的視線中,唯一可納入眼中便是領頭之人,她『挺』直纖若素骨的背脊,與那不相襯的沉穩又緩悠的步履,似無形中給了他們支柱跟力量,而逐漸趨於平靜。

公子滄月偏側過眸看去,朱紅撒曳微拂過空氣,掃過塢堡眾人略感意外,遂低下頭,佛珠在指尖一顆接一顆盤桓,蜜蠟的質地,相撞起來有脆而圓潤的聲響。

這小姑子方才分明還與那群人一般惘惘,但轉瞬間便像魂魄自主,眉目有神,不慌不燥,甚至以稚『女』之身代父出麵。

甚至,塢堡這一群人都隱約以她為中心,倒也顯出此姑子的幾分不同尋常。

那廂,陳白起瞎眸已恢復正常眸『色』,亦可視物,她離得近了,突然怔愣地發現公子滄月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

噯?

她眨動一下睫『毛』,不動聲『色』卻好奇地查詢了一下問號內容,當即眼前蹦出一個外人無法看到的透明係統框。

巨陽近年逢旱,又加上最近戎狄盜匪四處猖獗掠奪,多次進犯滋擾楚境邊陲城縣,此途前往剿滅盜匪雖已邀得有誌之士共襄盛舉,卻唯獨缺一位懂得詭謀陣術之士前往破陣,是以需得前往東侔聖陽湖請得那位神秘隱士下山相助。

陳白起腳步微銼,表情徒然僵硬。

善哉!她楞不丁地竟然開了一個外掛!

如此能夠及時查詢到主公最近的憂愁煩心之事,所謂投其所好,分憂解難,繼而主仆情深,那麼刷好感跟得到主公的誓約之事,便不再是難如登天了!

由於陳白起腦中不斷翻騰著如何擒拿下主公之事,便沒留心陳父眼骨轆轉,『欲』尋思逃離,卻不料腳尖一個無力踹到一塊翹起的黑焦木板,一個扯拽脫了她手,他便重心失衡,驚慌尖叫連連朝著公子滄月方向撲摔而去。

滄月軍冷容一橫,隻當他莽撞沖前視為刺客,當即左右沖擋在前,光裎寒亮的尖刀兵戟朝前一抵,並列成一排刀牆。

陳父苦於止不住身子,臉『色』煞白便朝刀尖上戳,周圍人皆倒『抽』一口冷氣。

陳白起在陳父又犯渾時便醒了神,本想讓他受點教訓,卻在看到他被人刀劍相對快戳成刺蝟時,麵容一怔,步似跨越雲端般,一『射』而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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