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難相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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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不爭?不得不爭!」喝得半酣的趙哲,雙眼微紅,斜倚在桌上,看著蕭誠道:「崇文啊,你不愧是讀書種子,對朝廷政爭認識也頗為深刻,但你究竟是身在局外,不能體會當局之人的無奈啊!」

不得不爭。

蕭誠嘆了一口氣。

這便是趙哲的態度。

第一次接觸,蕭誠很欣賞這個荊王的坦率,與他見過的那位楚王的陰冷比起來,這位久在軍中的二大王,真是更合他的脾胃。

所以他借著喝酒之際,跟趙哲提起了他這一次回到汴梁知開封府之後,應當收斂鋒芒,不爭不搶,政事隻以開封府公事為範圍,絕不乾涉朝廷大政方政,除非官家谘詢,則可說一說自己的見解。

更重要的是,不要再過問武事。

可是荊王的表態讓蕭誠很是失望。

或者這便是眼前這個人刻在骨子裡的脾性,願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崇文啊,你可知道,到了我這地步,除了竭力向前,竟是沒有一步後退的餘地啊!退一步,則是萬丈深淵啊!」拍著蕭誠的肩膀,趙哲道:「你雖然沒有明說,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不就是父皇已經猜忌我了嗎?所以你讓我回京之後,夾起尾巴做人,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至誠至孝的人嗎!甚至還要學著我的大哥去吟風弄月,擺弄文章,以此來拉攏、討好那般士林清流之輩?」

「殿下,這不叫偽裝!這可稱之為包裝!」蕭誠道。

「包裝?」趙哲有些迷糊。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就像是天香閣的一瓶香水,本來價值一貫,但他們現在給這瓶香水製了一個精妙絕倫的瓶子,外麵又用一個名貴木材的雕花盒子給包起來,再鑲嵌上一些碎寶石,成本並不需要多少,但卻能賣出更好的一個價錢。」蕭誠解釋道。「殿下精通武事,已經深入人心,如果現讓世人知曉殿下在文事之上亦是不在人下,文武雙全,豈不更佳?」

輕輕地晃著手晨的酒杯,趙哲笑道:「我之形象這些年已經被人給定格了,精武事,擅理政,就是才情不佳,是個俗王爺。」

「隻是一些不真正了解殿下的人對殿下的汙蔑。」蕭定怒道。他與趙哲接觸極多,當然清楚從小就接受皇室正統教育的二殿下,怎麼會才情不佳呢?即便是吟詩作賦難登大雅之堂,但經史典藉卻是樣樣精通的。

「也沒什麼不好!」趙哲淡淡地道:「治理國家,有一個擅理政,便已經夠了,再加上精通武事,便已經很難得了。當年太祖太宗,又何曾作這什麼傳世之作出來?倒是一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驚醒了天下人。」

「殿下,有是候後退一步,是為了向前走得更遠。繞一點遠路,但隻要目標一直不變,說不定比披刺斬棘要更先抵達目的地。」蕭誠還想努力相勸。

「不,時不我待!」趙哲斷然搖頭道:「這一次回京,既然已經占據了優勢,我自然沒有讓人的道理,該爭的東西,我一定要爭上一爭。崇文,你不了解父皇的性子,稍遇挫折,便易生反復,你別看他現在似乎興致勃勃,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又會頹廢下來。而國家大政,豈容如此朝令夕改,反反復復。次數多了,官員會懈怠,軍士會懈怠,百姓會懈怠。狼來了的故事,大家聽得多了,就不當回事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算提溜著他們的耳朵叫喊,隻怕也是搞不成的。」

這話說得是事實,蕭誠不能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

「所以,我必須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掌握更高的權力,能真正對朝廷的大政方針的走向產生決定性的影響,而這個位置,自然就是東宮太子。」趙哲一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喝乾:「所以我會努力讓父皇即便不願,也不得不讓我上位。遼宋都是萬裡大國,想要北伐遼國,就得一心一意,臥薪嘗膽,不能容半點退縮、猶豫、懈怠。」

「所以崇文,你現在勸我偽裝,哦,包裝自己,倒還不如明年考中了進士,早些出來幫我。」趙哲握住蕭誠的手,情真意切地道:「長卿說得不錯,你的確是個大才,等你中了進士,我便把你要來開封府幫忙,我必當如虎添翼。」

「多謝殿下看重!」蕭誠拱手連聲感謝。

趙哲與蕭定兩人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對於這樣的一位上司,便是蕭誠,也覺得無話可說,也難怪自家大哥對其死心塌地,拍著月匈脯說,一年之內,便要在橫山站穩腳跟,築起城來。以配合荊王,為荊王殿下大造聲勢。

本來蕭定的計劃是兩年時間,這下倒好,一頓酒喝下來,便變成一年了。

架著大哥回到了屬於蕭氏的小跨院,將其交給了大嫂,回到自己獨居的小屋,蕭誠卻是難以入睡。

「二哥哥!」不睡的還有一個少女,輕輕地在外頭敲著蕭誠的窗欞。「大嫂這邊熬了醒酒湯,我便給你也送一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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