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璋(1 / 2)
第1章 玉璋
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致,神明的視線就將投射而下,
神之眼——
便出現了。
「我隻是怕死而已!!」
瑚枝玉璋坐在茅草屋的屋頂上,口中喃喃自語,將手中明黃色的正方形寶石高舉起來,能清晰的看到當中那雙線互鎖的菱形花紋,就像是約定了牢不可破的契約······這是一枚岩屬性的神之眼。
這寶貝,
是一個月前,
在圍殺三代目雷影的那一場戰鬥中得到的。
麵對那一位在萬人軍陣當中所向披靡的三代目雷影,身周的同伴就像是秋收時節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去,人的性命輕飄飄的好似是鴻毛一般,沒有任何的重量可言。
在那裡,
玉璋前所未有的體會到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尤其是在看到那一道漆黑色的雷光摧枯拉朽般突破自己布下來的重重防禦,朝著自己殺來的那一刻,就像是被死神攥住了心髒,對於活下去的渴望攀升到了極致,他不想就這麼失去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的生命。
就在這個時候,
這一枚神之眼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月匈前口袋中,
幫他擋下來了三代目雷影的最強之矛!
雖然,
那恐怖的沖擊力還是打破了他的硬化術,震斷了他的三根肋骨,五髒六腑都受到了不輕的沖擊,讓他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可相較於被洞穿心髒的下場,
隻是在病床上躺上半個月已經可以說是得到了幸運女神的青睞。
或者,
應該說是帝君的青眼?
躺在病床上的這些日子他也沒有閒著,反正在軍營中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就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鑽研這枚神之眼的工程當中,經過他這一段時間的研究,確實是有了一點收獲。
除卻發現其材質堅硬到接下來三代目雷影的一發最強之矛,也沒有任何的損傷這一特性外,
這枚岩屬性的神之眼,
目前所帶給他的最大的幫助就是讓他對於『岩元素』有了極高的親和力和支配力。
換而言之,
他的土遁術有了一個飛躍式的提升。
以前需要十分力氣做到的事情現在花七八分力氣就可以做到了,以前花十分力氣都做不到的事情,現在卻隱隱間能看到成功的希望!
舉個栗子,
之前鑽研許久都沒有能掌握的一門高等級的土遁術,他這兩天水到渠成般的掌握了,這讓他不禁想到,若是能早些年就得到這枚神之眼的話,或許自己就不會在今年過了十五歲生日後才堪堪晉升上忍。
十五歲的上忍,
放在忍界當中這個成績可算不上多麼的出彩,隻能說是還不錯,在戰場上總算不是隨意拋灑的炮灰了!
可是與那些個十二三歲就成為上忍的怪胎們相比,這個成績就不免有些乏善可陳。
不過——
「也不算晚!」
玉璋輕聲言道。
不如說這時候得到這一枚神之眼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在這形勢危如累卵的嚴峻時刻,他是如此迫切的渴求著力量······而神之眼的出現滿足了他的願望,不僅僅是立即讓他的力量有了飛躍的提升。
更是賦予了他一個擁有著無限希望的未來!
「玉璋。」
突如其來的喊聲傳入他的耳輪中,打斷了他的思緒。
「右助?」
玉璋放下來舉起的手臂,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躍上來屋頂的堂弟——瑚枝右助。
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剃著一頭刺蝟似的黑色短發,神色冷峻,身高略微有點兒矮,穿著岩隱村的紅色作戰服,外配棕色的上忍馬甲,但沒有像大多數岩忍那樣將右臂袒露出來。
「出什麼事了?」玉璋看著眼睛有些發紅的堂弟,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族長找我們。」
「族長······這麼說,要做出決定了?」
「方才傳來的消息,鶇······鶇他在任務中犧牲了。」話語中有著絲絲縷縷的顫音,因為習慣性的板著臉不苟言笑,從小就被稱之為『冷男』的瑚枝右助並非是真的鐵石心腸,熟悉他的人可以察覺到他冷靜的麵容下潛藏著的濃烈的悲戚與哀傷。
玉璋愕然。
瑚枝鶇······是他和右助的堂兄,隻不過年紀比起來他們要大一輪不止,所以麵對著他和右助的時候總是喜歡以長輩自居,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兄長。
「這樣啊!連鶇他也沒了。」
玉璋口中緩緩吐出來一口氣,克製住了月匈膛中那好似是沸水般翻騰的情緒,他將神之眼掛在了月要間,站了起來,說道:「右助,走吧!別讓族長等太久,鶇走了,我們就得擔起來他肩頭上的擔子,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
這裡是草之國的北方,
某個已經變成了岩忍軍駐地的村子。
在村子角落位置,
一座破舊的民居當中,瑚枝一族僅剩的上忍們在族長的召集下齊聚一堂,說是全部······算上族長瑚枝大善自己,攏共也就是四個人,都填不滿這一間又破又小的民居。
「曾經在岩隱村一眾豪族當中都有著一席之地的瑚枝一族是真的窮途末路了啊!」
望著眼前這冷清的場麵,族長瑚枝大善默默的想到。
要知道,
在一年前,也就是上任族長還在位的時候,
瑚枝一族可是有著足足十一位上忍的,
每一次召集族中上忍們聚會的時候,那六張榻榻米大小的和室中坐的那叫一個滿滿當當。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因為上一任族長,也就是瑚枝大善的親哥哥,瑚枝大門做出來的錯誤決定,不止害的他本人懷恨而死,連累的家族也是朝著毀滅的深淵滑落,時至今日族中的上忍陸續凋零,到現在竟然隻剩下來這麼幾人。
若是不算玉璋和右助這兩個今年方才晉升上忍的家族後輩,原來的十一位上忍當中,連他在內就隻餘下來倆人。
「鶇犧牲了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瑚枝大善打起了精神,開口打破了室內的寂靜,「鶇一去,族中的上忍就隻剩下來我們四個人了,中忍和下忍層次的族人也都傷亡慘重,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在戰爭結束之前我們瑚枝一族就要從村子裡除名了。」
說著,
他停頓了一下,口中吐出來疲憊的嘆息聲,像是被看不見的重擔壓迫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緩了口氣,方才繼續說道:「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他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
那乾瘦的身材就像是鶴一樣,然而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鶴的優雅和神俊,能感覺到的隻有深深的虛弱和無盡的疲憊!
可就算是這樣,
還是維持著那筆直的坐姿,就像是有尺子貼在脊背上一樣,撐著族長應有的架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在體內積蓄了足夠的氣力,便擲地有聲的說道:
「因為先代族長的錯誤決策,岩隱村對於我族來說已經是十死無生的絕地,所以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後,我打算舉族遷移離開岩隱村,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既然岩隱村容不下我們,那麼我們就去尋找新的容身之處!!」
一石激起千重浪。
這大膽到極點的言論好似是晴天霹靂一般落在了眾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