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輪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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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輪回

陶臣末緊緊貼著兀考先,讓他十分窩火,自己出不去,援軍進不來,十多天過去了,眼見人手越來越少,兀考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無奈之下,他遣人前去求戰,要求陶臣末與他光明正大打一場,陶臣末隻回了一個字「否」,兀考先氣得直罵娘,但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被困在這裡,他是草原的狼,要死也要在戰鬥中死去,所以思來想去,決定全軍盡出,誓要與陶臣末決一死戰。

但城門隻有那麼幾處,也隻有那麼大,數萬大軍不可能一湧而出,陶臣末在每個城門之外都設下強弓陣型,出來一個射翻一個,出來兩個射翻一雙,兀考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將士前仆後繼的倒在城門前,屍骨成山,出路幾乎被完全堵死,如此持續了兩個時辰,兀考先突然有了一絲希望,因為他知道,雲衛的箭矢不是無窮盡的,自己組織的遁甲方陣此刻完全可以抵擋住越來越稀疏的箭陣,所以他沒有停,繼續派人突圍。

果不其然,雲衛的飛箭越來越少,突圍的士兵終於有了進展,一旦獲得足夠的空間,狼騎便可以橫沖直撞了,出城的人馬越來越多。

「大將軍,南城門箭矢用盡,狼騎開始湧出城來!」曹煥急匆匆的前來稟報道。

「擋不住別硬擋,放他們走。」陶臣末淡然道。

「可如此一來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圍城必闕,年輕人,他不出來,咱們一時半會兒還奈何不了他,他真要拚命突圍,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陳振綱笑嗬嗬的說道。

「是,卑職明白了。」聽陳振綱這麼說,曹煥突然明白過來,這種戰略他之前也是見過的。

「你傳令下去,讓北城的將士們鬆一鬆,放他們走一些人,兀考先也不笨,他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擠在南城,或許他正等著我們其他幾處城門人手調動好伺機而動呢,各管各的,實在堵不住,這一次本將也不會追究。」陶臣末交代道。

曹煥聽陶臣末這麼一說,自是開心,立馬前去傳令。

其實他這個人,打起仗來很是賣力,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不會陷入糾結的處境。

陶臣末還是有些預料失誤,兀考先還真是把所有主力都集中在了南城,因為經過前期的試探,他感覺南城的防守最弱,他料定陶臣末一定不會輕易從他處調兵支援,所以乾脆專攻一處。這一招在持續了半日之後果然見了成效。

陶臣末預判失誤,但也不會影響大局,反正他也不會讓兀考先把所有人馬都帶走,見著兀考先先頭出城之後,陶臣末終於下令西城大軍移向南城,目的是截斷兀考先後續人馬,同時下令李秀、魏文忠摔飛雲騎追擊兀考先,兀考先終於擺脫城池束縛,率領突圍出來的兩萬餘人一路向北狂奔,長嶺城下,被截留的狼騎與雲衛將士殺成一片,畢竟雲衛大軍人數占優,經過近一日的圍追堵截,大部被斬殺,剩餘各自逃散。

解決完長嶺之後,陶臣末沒有休整,而是立馬與陳振綱兵分兩路即刻北上,兵臨滁州,他的目的很簡單,入冬之前,將北棄人趕回北境荒原,最多還有兩個月時間。

雖說狼騎來去如風,但經過陶臣末的連番圍困,從長嶺突圍出來的兀考先部終究難敵疲憊之態,人如此,戰馬亦相似。

加之李秀與魏文忠率領飛雲騎在其身後窮追不舍,兀考先第一次感受到了狼騎戰馬的疲弱,滁州各地守軍並不多,因為先前為了對付渤州雲衛,狼騎主力幾乎都在渤州一線,經宛城、長嶺一戰,主力折損過半,加之先前李秀、魏文忠在外圍的圍點打援,各路有生軍力亦損失不少,而李文顧又由東向西不斷蠶食狼騎駐地,渤州能聚集的兵力已經不多,兀考先權衡左右,終究還是放下了與陶臣末立馬決一死戰的打算,決定乾脆傳令各鎮守軍,全部先退回北境再說,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渤州戰局牽動著千裡之外的圖蘭冰穆,他本想率軍東進,前往渤州支援兀考先,但他又十分清楚,一旦自己摔主力離開,飛柳關的秦筅必然會毫不客氣的收下整個桐州,左右為難,他最終隻得祈禱兀考先能頂住陶臣末,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能在陶臣末手下幸免的沒有幾個,兀考先這樣自負且極端的人更是不可能,他開始想念邱心誌,邱先生如果還在,不說一定能對付得了大渝鐵騎,起碼自己還會有更多選擇,《堪天七策》算是妙計錦囊,但自打自己的王妹戰死,他的決定便已經讓邱先生的心血白費了,說來說去,他和兀考先並沒有太大差別,因為他們都太想戰勝陶臣末了,有些事情,越是想越是適得其反。

也不知向北跑了多久,終於見不著飛雲騎的影子了,兀考先決定停下來,修整修整。

他還有近三萬人馬,好好修整一下,再集合一些人手,和飛雲騎正麵乾一仗也不是說就一定會輸。

「此地是何處?」

問了一圈,沒有人答上來。

「看看你們一個個,熊得跟那羊崽子似的,都給老子打起精神,這一次算是著了陶臣末的道了,今後你們可給我記住了,無論怎麼樣,一定不能陷入自決之地,狼騎之所以難逢敵手,就是因為我們彎刀利、戰馬快,可這陶臣末十分狡猾,他幾乎從來不與狼騎對攻,總是會用防守來卸我們的力,今後不能再上當了。」

眾人不言。

「最近的駐地離我們有多遠?」兀考先繼續問向眾人。

「我們行軍太快了,也不在時常走的道上,要近駐地離我們多遠,還得弄清楚這是哪才行啊。」伯羽揣著粗氣說道。

「那他娘還等什麼,趕緊派人去問,這是何處。」

「這,這裡好像離平溪不遠了。」其中一個人囁囁嚅嚅的回答道。

「平溪?」兀考先心裡微微一動,他自然是記得的,當初正是因為在平溪乾了一件大事,他才被貶去放羊。

「你去,探路,我們就在此地等候,若是離平溪不遠,便讓平溪的趕緊前來接應。」兀考先沖著剛才說話的那小兵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這小兵一時之間有些後悔說太多,但既然得了命令,隻好去做。

兀考先並沒有等太久,約莫半個時辰,這小兵便打馬而來,說道:「此地正是平溪轄內,越過前麵那片小丘再往前二十幾裡路便可見平溪城。」

「城內可有異常?」

「小的已與守軍對上話了,城內都是咱們的人,並無異常,他們已經派人前來接應了。」

「傳令下去,先到平溪修整,再議對策。」兀考先一聲令下,狼騎開往平溪。

兀考先進入平溪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核算城內人馬,這裡是座小城,守軍並不多,約莫隻有五千來人的樣子,兀考先左右合計之後決定將就近的人馬都召集過來,不然雲衛三麵夾擊,他的兵馬隻會被一點點消耗,大軍匯集一處,進可與陶臣末硬戰一場,退可整合剩餘主力集體北撤。

他的命令發出去還不到一日,前線來報,說是飛雲騎來襲。

「多少人馬?」

「估算兩萬以上。」

「雲衛大軍現在何處?」

「暫時不見蹤影。」

摒退來人,兀考先陷入沉思。

「各位可有主意?」

「敵軍士氣正旺,而狼騎剛經歷長途奔勞,不可與之正麵交鋒。」伯羽擔憂道。

「我兀考先打了一輩子仗,從未如此窩囊過,難道我們要一直退任憑他陶臣末像攆羊一樣追?」兀考先十分不服。

「可此人陰險狡詐,從不與我們正麵交戰,陰謀詭計處處針對,我們確實難以應付,先前數戰,狼騎損失慘重,卑職隻是怕……」

「吾王派我到渤州以分擔西線壓力,我本勝那陳振綱一籌,眼看大計將成,卻不料來了個陶臣末,先前的大好局勢瞬間盪然無存,我不僅未提王上打開局麵,反倒連丟十餘城,再退便連滁州都守不住了,還有何臉麵回去見王爺和眾兄弟。」

「可是將軍先前還交代不要中了陶臣末的奸計,這會兒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問你,陶臣末現在何處?」

「這……剛剛斥候不是說暫未見陶臣末大軍,所以卑職不清楚。」

「不奇怪,陶臣末領著雲衛大軍,怎麼可能跟上飛雲騎的速度,他僅僅以為我們在長嶺敗了,想要趁熱打鐵,所以才會讓飛雲騎狂追不舍,現在你們想想,在眼前的隻是兩萬多人的飛雲騎,這點人咱們打不贏嗎?」兀考先有些陰狠的說道。

「可萬一是陶臣末的奸計呢?」

「奸計個屁,我看你是讓他打傻了,我們一路狂奔,狼騎的速度你我比誰都清楚,就算是他飛雲騎,也整整落後我們一日時間,陶臣末領著步卒,起碼落後至少三日,現如今在眼前的飛雲騎就是一支孤軍,老子得出這口惡氣。」

「可飛雲騎也是名聲在外啊?」

「真他娘磨嘰,你還是我棄族男兒嗎?傳本將軍令,吃好睡好,準備迎戰飛雲騎,我倒要看看是他飛雲騎技高一籌還是我狼騎更顯神威。」

伯羽無奈,隻得照做。

這一日,天剛蒙蒙亮,微光混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彌漫著大戰的氣息。

伴隨著一個「殺」字,鐵蹄踏起飛泥,天地混成一片泥漿,世界上最強的兩支騎兵終於正麵廝殺在了一起。

斷肢殘甲,哀嚎悶哼,雨水落地匯集成了暗紅色的河流,雙方都隻進不退,但求一死。

喊殺聲持續了一個時辰,飛雲騎退去。

兀考先下令追擊。

伯羽勸阻,他害怕前麵有埋伏。

兀考先殺性大起,哪裡顧得了那麼多,而且對方露了敗相,憋著怨氣的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丟開伯羽令眾人繼續追殺。

李秀、魏文忠南退一段路程之後轉道向東,兀考先繼續追擊,兩軍時而有些接觸,但並未有絕對機會再糾纏在一起,追擊了半日,兀考先的腦子終於冷靜下來了,他發現這飛雲騎的撤退路線甚是怪異,因為再往前正是李文顧攻來的方向,兀考先雖有不甘,但前車之鑒不久,所以隻得放棄追擊。

見兀考先沒有再追,李秀、魏文忠終於停下來歇了一口氣,相互包紮傷口,然後清點人手。

損失數千人。

「狼騎果然名不虛傳,雖由長嶺潰敗,但應戰之時依舊自成陣型、相互掩殺、大有章法,陶將軍說得沒錯,如果與之硬拚,我們絕無完全之勝算。」魏文忠感嘆道。

「北棄人可是在草原之上奔忙了數百年之久,他們的骨子裡就是騎射,馬上作戰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家常便飯,飛雲騎才組建幾年時間,真要硬拚自然是難,但我們勝在氣勢,因為我們有餘勇,相反,他們一路敗退,士氣並不高。」李秀分析道。

「但按照陶將軍的計劃,這一仗必須得打,先休整休整,明日繼續去平溪。」

「好,找個開闊之地,兀考先以為吃定了我們,想必不會就此放棄的。」

二人安頓好大軍之後,立馬派出了兩撥人,一撥前往平溪方向,暗察兀考先動態,一撥繼續往東,打聽李文顧大軍消息。

第二日,李秀、魏文忠率軍調轉馬頭,繼續殺向平溪城。

兀考先不料這兩個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回來,一時猶豫不知是否有詐。

「兀考先,都跑了兩百多裡路了,縮頭烏龜當得夠久了吧?」魏文忠在城下喊戰。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縮頭烏龜,兀考先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又不敢妄動,實在是讓陶臣末給折磨壞了。

「老子今日休戰,不與爾等小人計較。」兀考先怒道。

「素聞北棄狼騎天下無敵,圖蘭兀考先草原不敗,怎麼到了中原被我大渝將士打得如此灰頭土臉,看來是名過其實了。」魏文忠繼續挑釁。

「一夜之間竟然忘了,也不知昨日是誰敗逃,今日還敢出言不遜,真是恬不知恥。」兀考先反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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