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言之（24）（2 / 2）
坐上火車後，霍府就近在眼前了。容情他們一下車就找到了接應的人，指引著他們將火車上的屍體拖走後，就一起離開了。
離開火車站的時候，容情還看到了霍彭越的近衛帶著一群穿著軍裝的人站在車站接引人的地方，她輕嗤一聲，轉身坐上自家的車離開了。
京都果然不愧是曾經皇朝的都城，到哪裡都是一番繁華盛景。寬敞的大街上有的人還隨著舊時代梳著長長的辮子，還有些人身著西裝隨外國人一起坐在裝修精美的店裡麵商談。
故地重遊的顧言之對這座城市沒有什麼太好的記憶，他一到這裡心情就不太好的樣子，一直沉著臉。
而容情第一次到都城裡麵，當然是好奇的多看看了。但是她怎麼看都覺得渭城跟這裡差不多，該有的都有，就是沒這裡人多。
「心情不好嗎？」
容情打量著車窗外，狀似不經意的詢問道。但實際上，顧言之看到了容情悄悄打量他的餘光。
「想起了許多往事」還有故人。
他將視線從容情身上移開，低垂著眉眼，略長的發絲擋住了他的眼神，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麼情緒。
容情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她想到了從蒼蒼那裡看到的顧言之小時候的一些細節。
他一歲的時候被他的母親送進了督軍府，當時的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什麼印象，熟悉的容顏離開他後，他還短暫的哭過一段時間，但是督軍府裡麵的人卻沒有一個心疼他的。
後來，在督軍府不管不顧的情況下，他還是頑強的長到了五歲。記憶中母親的樣子早已經淡忘，顧言之每天生活的很辛苦。
偶然一天，他因為在陪小霍漣玩的時候，因為沒看顧好導致霍漣受傷，惹怒了霍夫人。她拽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不住的往牆上撞去，眼見著鮮血蔓延出來，顧言之呼痛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霍夫人才在傭人的勸導下停手。
後來，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什麼，霍夫人對他非常好，還找了醫生給他處理傷口。從那以後，他在霍府中便再也沒有人欺負他，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飯菜，住的房間也不再是陰暗潮濕的雜物間。
天真的孩子被假象蒙蔽雙眼，以為對自己好便是喜歡，便是愛！直到他八歲那一年，有一天霍夫人突然很興奮的從外麵回來，麵上的喜悅難以形容。顧言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難得看到這麼開心的霍夫人，他的情緒也很輕鬆。
到了晚上的時候，霍夫人突然來到他的房間裡，神色陰冷恐怖的說要帶他去見一個故人，但是由於當時霍夫人的神情實在是太恐怖了，顧言之便不敢去。但是怒火正值頂峰的霍夫人直接扯住了他的頭發，硬生生將他拖進了一間密室裡麵。
時隔很多年，顧言之還是清晰的記得住那間密室的每個角落。那是一間極致黑暗，非常壓抑的小房間，四周沒有一扇窗戶。牆壁上掛了幾隻燈光微弱的電燈，勉強為黑暗貢獻出自己的微弱。
小小的密室中盤旋著一股極其濃烈的血腥味，未曾被燈光照到的角落裡麵隱約傳來幾聲『吱吱』的聲音，顧言之對這片黑暗感到恐懼，他奮力掙紮想要離開，但是卻被霍夫人身後身強力壯的傭人緊緊地壓製著。
隨後那些人就將隨身帶著的手電筒打開，頓時整間密室都充斥著光亮，借著這耀眼的光，顧言之看到在這間密室的中央，有一個披頭散發，身上穿的破破舊舊，裸露出來的傷口全都沾染著血汙的人。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母親」
「你也配跟我兒子一起嗎？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就是個野種，你的存在就是每天都在提醒我，我的丈夫背叛了我，跟別的女人生下來你這個野種！」
「看看，這就是你的母親。你父親以為他把人關在這裡我會不知道嗎？哈哈哈這整個霍府都是我的人，他霍彭越算什麼東西！」
「你母親那個賤貨該死，你也該死！但是我怎麼會讓你這麼快就死了呢？」
「我會留下你，讓你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