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心急如焚(1 / 2)
太陽落了山,夕陽是那樣柔和,下過一場急促的雨,天空染著夢幻的粉紅色。
無人欣賞這幅美景,警笛的聲音不斷盤旋著,與兒童的啼哭夾雜在一起。
程珞看向那枚被鮮血染紅的兔子發卡,慌亂地向躺在地上的裴謙弈奔去。
「我沒事。」
令人安心的溫度從小臂上傳來,裴謙弈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兩道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你哪裡受傷了?」程珞的聲音有些哽咽,雖是極力控製,身體還是忍不住輕顫著,小心地探向他的領口。
「沒有受傷,」裴謙弈鬆開懷抱,與她額頭相抵,握住她的手低聲重復著,「沒有受傷,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血。」
「我看到那個人拿著刀……」程珞扌莫上他的月匈口,感受著一道道猛烈而急促的心跳。
「他刺歪了,然後有人來幫忙了。」裴謙弈的呼吸還未完全平復下來,在她耳邊低聲說著,「現在沒事了。」
程珞輕輕「嗯」了一聲,取下那枚染血的發卡,兩人彼此攙扶著站起,周遭的嘈雜這才如潮水般湧來。
意外,這兩個字太令人膽戰心驚了。
很多東西她隻在新聞報道中見過,未曾想到有一天就降臨在自己的身側。
「你看。」裴謙弈碰了碰她的手背,從塑料袋裡扌莫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圓形卡片,「我抽到土星了。」
「對了,還有創可貼,我給你貼上吧。」他又翻出一盒創可貼,目光下移,「你剛剛跑過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是不是崴到腳了?」
程珞接過那張土星卡片,眼眶有點酸澀,怔怔地看著他,「沒有。」
裴謙弈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那就好。」
手臂再次被他握住,程珞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仔細打量著他垂眸模樣。
「那個墜子,好像碎掉了。」裴謙弈抬起手腕,那處隻剩下一根細細的黑線。
程珞捏起那根細線,兩人視線交匯,還未溢出任何字眼,耳邊便傳來另一道聲音。
「先生您好,可否方便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來者一身警服,乾淨利落。
裴謙弈點了點頭。
很快,各大社交媒體便出現了本次遊樂場事件的討論,有人拍了模糊的照片,還有人作為親歷者描述了當時場景。
新聞很快登上頭條,遊樂場管理不到位,在發布兼職廣告時沒有認真篩選,讓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男人穿上了玩偶服。當天他突然發病,持刀傷人,直接導致了三名兒童死亡和十二人受傷。
兩人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坐下,寂靜的房間猛地傳來急促的手機振動。
當晚,他們第一時間退房,定了最近的返程機票匆匆離開這座城市。
醫院走廊,梅芸麵色蒼白地踱著步子,警察已經離開,帶走了她最為信任的那位秘書,隻剩下她一人等候在急診室外。
這一夜,誰也沒能睡得安穩。
除了方植。
他上午九點多鍾才醒來,睡眼朦朧地看了眼手機,驚得彈坐起來。
腦袋倒是不痛,畢竟他也沒喝多少酒,就是特別想睡覺。他掀開身上的毯子,平日裡再是神經大條,此刻也湧出了不少疑慮。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去機場,動作快點,還來得及!
「我晚一點點到,馬上來!」方植忙給白悅發去消息,囫圇洗了把臉,火速叫了輛車,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趕。
「小夥子你很急嗎?」司機打量著他神色,「今天有馬拉鬆比賽,好多地方都不讓車子過,得繞路。」
「我確實急,麻煩您盡量快點,謝了。」方植嘆了口氣,反復刷新著消息界麵。
果然沒回消息,這下遲到,估計要被白悅翻好幾個白眼。
「我也想快,但是路少車多,你瞧,已經堵住了。」司機緩緩停下車,卻沒聽到任何應答,「誒,小夥子,你發什麼呆?」
「您直接結束行程吧,我有急事,對不起!」方植奪門而去,馬路上已是水泄不通。
他曾經幫白悅做過一個緊急求救係統,就在剛剛,那個係統生效了,發來的定位在偏僻的郊區。而她的手機已經關機,無法打通。
共享單車呢?
方植匆忙向四周望去,做了幾次深呼吸,先把消息發給了白老板。
他一邊朝著另一條街道奔走,一邊試探著進行了一次消息記錄恢復。
汗水沿著臉頰滑落,方植停下腳步,雙眼微微瞪大。
「明天我叫個車去接你,車牌號發你了。去機場前,給你準備了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