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光棍上墳(2 / 2)
晚霞,正像鮮血一般染紅了整個西邊天空。
到了信智的墳前,信義點燃了香燭,擺了幾樣獻果,還開了一瓶白酒。
酒是精品西鳳,他藏了好些年,今天拿了出來,與親弟弟同飲。
雖然兄弟兩人陰陽兩隔,酒卻是相通的。
這些年,田寡婦忙著找男人,很少來給信智上墳,每到逢年過節,都是信義領著侄女來。有時他心裡煩悶了,也來對著石碑亂說一通。
今天,他要正式娶弟媳為妻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給墳前倒一盅,自己喝一盅;自己喝一盅,再給墳前灑一盅,等門前的田寡婦看見他搖搖晃晃的身影時,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
回到家裡的信義有些微醉,沒說幾句話,就上炕睡了。田寡婦知道他是給自己的首任丈夫上墳去的,許是心情不好,也沒怪他。
第二天,信義就有些不對勁了。
最先感覺信義不對勁是田寡婦。自從與信義有了肌膚之親後,信義對她的身體到了癡迷的地步,特別是在每天早上,總是摟著她不讓起床。
可是這天早上,信義沒有摟她,她起床時也沒有攔她。
他這是怎麼了?這麼快就不喜歡自己了?
早飯時,信義沒有說話,吃的也很少。他娘關心地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輕聲說:「這不燒啊!是不是哪裡不欠活?「
信義沒有理他娘,直接蹲到門口的石頭上曬太陽去了。
九月的陽光雖然沒有伏天那樣毒辣,但日上三竿,照樣能「曬」掉人一層皮。卻看那老光棍信義,好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一樣,正飢渴地迎著太陽,迷著眼睛,愜意地微笑。
幾個熟人打眼前經過,拿他打趣:
「信義哥,昨晚咋樣?舒坦了嗎?」
「信義,信義,不在被窩裡暖和,跑出來做啥?」
「信義哥,水仙嫂子的白饃好吃不?大不大?軟和不軟和?」
……
不管對方說出什麼話,信義既不氣也不惱,隻是以「嘿嘿!」的傻笑應對,好像對方說的不關自己的事,也好像自己沒有聽見。
中午時,樊春花去丈人家接媳婦剛好從他麵前路過,見他這般模樣,立即變了臉色,連忙走進了田寡婦的家裡。
我不知道香香為什麼哭,是為自己母親早的逝?還是為自己乾媽的不幸?或者是為了我。
二叔為了抬舉信義,但凡村上有些寫寫算算的事,都讓信義去弄。這可都是人麵前露臉的事,也是信義最擅長的事。
剛剛回村勞動時,村上有事也找信義,信義也樂意乾,後來總是說不上媳婦,在人麵前時也時常被人嘲笑,他就有些懈怠了。
按理說,這些日子也是信義的美好時光。從河南回來,這個打了半輩子光棍的家夥,無論從精神上還是在身體上,都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這讓他徹底征服了田寡婦的人,也完全抓住了田寡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