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混亂追殺 六（2 / 2）
「你到了那一步自然會懂。」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身形虛幻的楚賀身體一震，三關開其二。
奔流的內力途徑三關之時被壓縮，三周天後流動的內力隻有原先十分之一大小，一絲一絲的先天真氣參雜其中。
劍意彌漫，虛幻的身形幾乎完全融入自然，睜開雙眼，眼神空洞渙散。
一劍無我！
彌漫的劍意消失，楚賀也從樹冠上消失，邊上的矮山突然爆開，劍芒犁過，草木斷裂，泥土翻飛，巨大的石塊不斷滾落。
楚賀身形重新出現，看著崩了一角的山體喃喃自語：「破開武者的限製嗎？！」
熟睡中的林海被震動驚醒，還沒睜開眼睛這個半人多高的土洞就被震塌了。
劍氣炸開上方泥土，一身土黃色的林海艱難的爬了出來，呸了幾口，吐出嘴裡的泥巴。
「臥槽，楚賀！」
來不及考慮土洞為什麼會坍塌，拔出長劍就用力挖了起來。
「小海，你在挖什麼？」
「我在挖你…………媽呀！」
一條小溪裡，林海正在洗澡，原本清澈的溪水瞬間變成土黃色。
遠處楚賀盤膝而坐，月匈前的傷口也重新包紮好，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是整個人氣機磅礴。
火堆上架著兩隻被塌方石塊壓死的竹鼠，有楚賀在，林海可以安心生火，不用再吃生肉了。
洗完之後，坐在火堆邊反轉竹鼠的林海說道：「師兄，我們現在是不是去和太師叔匯合？」
調息結束後，楚賀接過竹鼠吃了起來：「嗯，我們好幾天都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先回去和太師叔匯合，其他情況到時候再說。」
吃飽喝足後，楚賀背起林海，師兄弟二人離開了樹林。
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楚賀突然停了下來，躍上一顆大樹觀察了一下，就快速掠去。
「師兄，怎麼了？」
「前方發生過戰鬥，我們過去看看。」
樹林的一塊空地上，幾十具屍體散落在四周，大多都是武林盟和扶桑人的屍體，從現場來看戰況十分激烈。
楚賀從樹上跳了下來，檢查了一具武林盟弟子的屍體說道：「死了最少一天了。」
林海望著一地屍體不舒服的說道：「我們走吧。」
就要離開這裡，在跨過一具屍體的時候，林海腳步一頓，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沒了，僵硬著脖子回頭看向那具微胖的屍體。
走過去把屍體翻到正麵，林海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賀急忙走了過來想要扶起林海，卻發現這具屍體居然是張大海。
腹部被一刀斬開，腸子流了一地，脖子被切開大半，頭顱歪到一邊。
林海盯著張大海的臉，突然張口罵道：「你不是說武林和諧，江湖太平？你不是說混江湖很安全？那你怎麼死在這裡？你說話啊！」
扶正張大海的頭顱，林海帶著哭腔說道：「東家，你說話啊，你不是很能忽悠的？你說話啊！！！」
「小海，夠了。」
楚賀一把拉起情緒失控的林海，低聲說道：「夠了。」
林海立刻掙紮起來，對楚賀大吼道：「什麼夠了，他怎麼能死在這裡，他怎麼能夠死在這裡！」
掙脫楚賀的抓住他的手，跪在張大海屍體旁大聲哭了起來。
「小子，你叫什麼？」
「小子，你吃慢點。」
「林海，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從今天開始你就接老李頭的班。」
「小林子，從今天開始這個院子就是你的家了。」
三年前，幾天沒有吃飯的林海餓暈在品茗閣後門，是張大海收留了他，才有了後來的說書人林海。
收斂好張大海的屍體，林海幫他縫合好傷口，整理清楚遺容用長劍挖了一個坑，把他安葬在這裡。
隨後他又發現包括張嬸丈夫在內好幾名品茗閣的人，林海也幫他們整理好遺體一一安葬。
林海跪在幾座簡陋的墳前磕了幾個頭，說道：
「師兄，你看看，這就是江湖。」
楚賀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知道張大海對於林海來說意味著什麼。
跪了小半個時辰，林海對楚賀說道：「我們走吧，和太師叔匯合，回劍宗。」
楚賀背起林海，快步離開這裡。
張大海的死讓林海很明白很多，也清醒不少。他知道，有的路走上去就回不了頭了。
就算不是死在這裡，張大海也可能死在其他地方，當初傅書雨要是直接動手，也許他們都會死在那裡。
回到劍宗，絕不出門！
路上，師兄弟二人沒有說過一句話，來到一條大河邊上，楚賀準備放下林海休息。
殺氣？
楚賀重新把林海拉道背上，躍起輕輕踏了蘆葦一下，直接飛了出去。
河邊的泥土突了起來，刀芒飛出，楚賀回身一擋，接著直接被擊飛，掉進蘆葦叢中。
接著蘆葦叢裡掌風飛出刀氣凜冽，十幾道劍氣沖天而起，隨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