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黃粱一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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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之失,戰場上卻是要命的點子。顧醒越是掙紮的想要爬起,越是現在泥坑無法輕易掙脫。像是有數十雙手在拚命拉扯他一樣。

而敵人的樸刀已雖著一股腥風而至,朝著顧醒的麵門,直戳而來。顧醒慌忙抬手招架,卻為時已晚。可那柄本該插入顧醒麵門的樸刀,懸停在半空,沒能繼續往下再進半寸。

顧醒猛然睜開眼睛,身前一股溫熱。才發現樸刀插入了一名甲士的月匈膛,而那名甲士雙手緊緊握住樸刀,不讓再寸進一步。顧醒慌忙後退,終於在幾個踉蹌後艱難起身。而那名甲士也隨著顧醒的動作轉過頭來,報以最後一抹笑容。

這是對生命最後的詮釋,也是對命運最無奈的嘆息。縱然甲士拚命護住,那柄樸刀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甲士月匈膛和手中剝離。顧醒沒有立即上前,而是迅速躲避著周圍攻來的敵兵,拉扯出最為有利的攻擊距離。

敵人手中的樸刀在火光映照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輝,像是被鮮血澆灌的花朵,在生命終結時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命運就是這樣,殘忍的淩辱著平凡的人們,一遍又一遍的將他們捧起,又重重摔落。還肆無忌憚的嘲笑著他們毫無作為的努力,最終將這群懷揣希望的人,再一次踩進塵埃裡。

這群不甘心認命的甲士,再次發出對生死抉擇的怒吼,拚盡全力向著前方拚殺,為了讓這場注定會失敗的命運中,憑添一抹悲壯的顏色。

可敵人的樸刀哪能有半點猶豫,不斷向著顧醒揮砍而來。顧醒隻能不斷招架,不斷後退,用已經難以舉起的手臂,艱難的支撐著這場瀕臨絕望的命運。

此時戰場中的甲士已拚殺在一起,除了一聲聲怒吼和悲嚎,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汗水和鮮血在這片土地上不斷飛濺,勾勒出一朵朵急速凋零的花朵。

來犯的敵人也萬萬沒想到,這群早已喪失鬥誌的潰兵會像一條條精疲力盡卻不甘心就此認命的野狗,睜大了血紅的雙眼,露出了早已沒有威脅的獠牙,向著步步緊逼的敵人撲咬而來。

「顧將軍!」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淒慘的悲嚎,顧醒定睛望去。正是剛在站立在他身旁的親衛,被砍倒在在地,倒在血泊中。他並沒有奢求顧醒能夠伸出援手,隻是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這個方向,再次嚎叫著,「一定要!一定要活下去……」

活著,是生命從始至終的詮釋和注腳。但每一人的生命,都難以用一句言簡意賅的話去概括,以便後人傳頌或是悲歌。顧醒耳畔嗡嗡作響,仿佛有千萬人在耳畔不斷悲嚎。

他抬起握住樸刀的手按住頭顱,拚命往後退去。

但那名敵人,卻如影隨形。無論有多少甲士擋在他麵前,他都能夠輕易砍殺,輕易化解。這場命運,難道已經注定了嗎?

顧醒將提刀的手往前伸去,不斷甩動昏昏沉沉的頭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麵容逐漸清

晰,帶著些許譏諷和嘲笑,用一種戲謔的眼光毫無顧忌地審視著顧醒那張強裝鎮定的麵容,在火光映照中顯得蒼白且可笑。

似乎覺得就這麼一刀結果了顧醒有些太過便宜,此時映在顧醒眼中的宋帝,亦如遠山一般高不可攀。

顧醒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他自知不能戰勝眼前的宋帝,即便是拚命也是徒勞。刀鋒在顧醒麵前靜止,宋帝淡淡的話語聲,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外,「認輸嗎?」

簡單的三個字,包含了無盡的嘲弄和戲謔,還有對命運絕對的把控和主宰。此時的顧醒就像一條從水中被抓起的遊魚,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

顧醒依舊在沉默,沉默讓人心寒。往往沉默的代價是激怒,最終命喪敵手。

宋帝依舊沒有動手,而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認命嗎?」

如果前一句已入樸刀直插顧醒心髒,那這一句便是將樸刀從顧醒月匈膛中拔出,又再一次深深的插了進去。疼痛和窒息在顧醒身軀上蔓延,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著這瀕臨死亡的年輕人。

宋帝雙眸中閃動一絲火焰,不斷的跳躍,像是在思考。「聽說你是漠北戍邊將軍顧閆勛的獨子?」

顧醒聞言一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此時正值兩軍對壘之際,宋帝卻莫名問出這一句,顯得格外與此景不合。但宋帝此時的表情沒有任何調侃和乖張,反而顯得有一種莫名的深沉。

終於,宋帝手中的刀鋒又往前進了一步,這一次卻是咄咄逼人,「本王再問一次,你是顧閆勛的獨子?」

顧醒腦海中腦補著那一夜的場景,模樣已經依稀難辨的漢子。被漠北的風沙雕琢的麵容泛著與洛陽不太相襯的黝黑和粗糙。但此時此刻,已經再也記不清,隻記得那雙粗糙的手,曾小心的放在他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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